“想必白天十五具尸体定和阁下有关喽,深夜造访,看来我兄弟四人今夜在劫难逃,不知我兄弟有何得罪之处?害得阁下如此牵挂。”周斌冷冷的说道。
黑衣人看看了大厅前的“醉梦诗林”四个红色大字并没有回答他,“醉梦诗林”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起来有几分黑、也有几分淡。
“哐、、、”柳叶剑已在手上。
“醉梦诗林、诗林山庄”,“哼、哈哈哈哈”,“十五年了,十五年了......”黑衣人笑声中有一种复杂的心情。
“你们四个狗一样的人也配住在诗林山庄,还不给我滚”,滚的音拖得很有力也很重。
梅玄极柳叶剑已斜刺出,一招“松下迎风”直取黑衣人面门,其余三人业已从左右上三面展开夹击,剑锋、刀锋、掌式将黑衣人笼罩得没有退路。四人武功不弱,同时发难,黑衣人还没动。
眼看四人攻击已到,熟知伴着一声**,四人已倒下,他们还没看出黑衣人怎么出剑的,甚至都还没有一丝疼痛感,出李徒风外三人已经睁着眼到阎王殿报道了。
“无心剑,原来你是......”话未说完,李徒风也长睡不醒了。
江湖上表面还是一样的安静,只是却有些内容变了。比如第二天,诗林山庄便有了一位新的主人,他叫归去来,山庄也有了新的名字“归来居”,“醉梦诗林”也变成了,人们之前从没有听说过他,现在也知道他有一把剑,一把四尺长、漆黑的剑,而他的人,也同剑一样黑。人们不知道江南四君子去哪了,也没听说李琦又去哪里了,他们就像一场梦,梦本来就是虚假的,也没有哪个清醒的人会去做梦。归来居还是原来一样的热闹,管家张晟还是一样的忙里忙外,庄后的花园里,奴仆孩子们还是一样的嬉笑。人本来就是这样,在自己利益没有受到损害之前,又有谁会去管与自己无关的事呢?时间万物,又有谁能正真说清它们的所属。
无痕的人就同他的名一样,本来就是不爱热闹的,繁华的江南他没有兴致,然而这次他来了。江湖中活着的没有人看清过他的面貌,死了的也不再算是江湖中人,最起码目前是这样。人们之所以认知他,是那身青衫、是那把没有剑鞘通身发红的剑。剑是红的、活人的血是红的。无痕的到来,让平静的江南这次却比死了人还热闹起来。这不,不醉酒家就坐满了客人,从早到晚,全是赶来看热闹的人。
“你们听说了吗,诗林山庄换主人了,江南四君子也不知去向了,这次,我看肯定是有人找归去来算账来了”。一个带着紫色方巾的、腰间配着把朴刀的中年人说道。
“听说无痕杀人价码可不低,凡是有点名气的开价都在三十万两以上,俺李老四要是能有这待遇那敢情也是不错的”。坐在上首的一个胡子大汉接着说道。
“李四哥你是活耐烦了吧,哈哈。”左边一个年轻人说道。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和尚我还听说他杀人除钱外还有个条件,凡是请他杀人的人,也要替他杀一人,这叫一命还一命,阿弥陀佛,这真是冤孽啊......”话还没完,人群突然安静了,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一把没有剑鞘的红色的剑,红的刺眼、红的就像沸腾的血。无痕的剑就握在手里,笔直向下,头上紫色的斗笠刚好遮住了中午的阳光。
“有这样拿剑的吗,这样打起架来岂不是要晚对方一步”。右边一桌上一个点仓派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也许人家不愿占便宜呢”。身边一人接着道。
“真是个骄傲的家伙”。桌子最下首看起来也最年幼的那个人说道。这三人就是“点仓三杰”,点仓新一代的代表人物,深得点仓掌门许大先生的真传,在江湖中已小有名气。
“酒,要好酒”。无痕似乎是个酒鬼,而且是个有讲究的酒鬼。
“来呢,客官您的酒,客官可还有其它吩咐?”无痕在喝他的酒,没有理会店小二,甚至除了喝酒的动作外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看到。在他看来,世界本就孤单的很、也无趣的很,可恨的是酒又是舍不得的。
无痕的酒喝得真心不快,两个时辰过去了,一壶酒还有,最起码他还在倒酒,看不清他喝酒的姿势和表情,店里的倒是都安静的等着、安静得很。
终于算是喝完了,无痕似乎酒量并不好,随手摸了几许碎银子排在桌子上,身子微微站了起来,却又看到他的握得笔直的通红的剑。他的剑就像一个忠实的朋友,跟着他齐整的步伐跨出门外去了。他走路不快,每一步却又很有力。良久,人群才开始骚动。
“快去归来居,有热闹看了”。
人群终于沿着东南方的大道拥挤而去,店里又冷清了起来。
归来居不远,无痕走的更慢。黄昏的夕阳映红了紫云山,归来居也在这片红色的海洋中陶醉着。
归去来呢?他在庄里,准确地说是他的新居里,他也在喝酒,在西边的一间略显陈旧的厢房里喝酒,这里却是很简朴,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一张并不宽的床。归去来似乎一直在喝,他的神情悠闲得很,喝酒也很享受,看得出来他的酒量要比无痕好得多。
无痕终于到了,人们没有猜错,他要去的就是归来居。
热闹可是看不成了,归去来喜欢安静、无痕也是。
“你是来杀我呢?还是要我请你喝酒呢?”
“人命我不关心,酒却值钱得很”
“听闻你一向很少说话,即使是死在你剑下的人,无论他们的请求是多么的诚恳。”
“人本来就会死的,任何人都是,也无论什么时候。”
“ 哦,那么无痕也可以算作是?”
无痕的酒喝得慢,话也说的不快。
“酒的确好喝得很,合适宜的酒更是可遇不可求的。”
“能请天下第一快剑、第一杀手喝酒,归谋倒是高兴得很,也刺激得很。”
“能坐着喝酒本来就是一件很快乐也很刺激的事,尤其是一个走着路喝酒的人。”
“那么我可以认为无痕也是一个像我一样很忙的人?”
“忙也是有的,比如我在睡觉的时候。”
“难道无痕梦中也在谋、忙于在梦中杀人?归某的心可是闲的很,喝醉的嘴才是最忙的,我时常在想,能每天有酒喝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无痕没有回答归去来,他似乎就像在睡觉一样忙了起来,他在忙喝酒,慢慢儿的喝酒,酒还是喝的慢,表情还是淡的很。
“听说无痕的剑也有趣得很,那把无痕的剑自无影子秋凡天以后再也没有找到正真的主人,而上官心的无心剑和秋若水的弄影剑可比上官心的这位大舅哥的赤盲逊色的多。”
“传说也有趣得很,比剑还要有趣得多。”
“哈哈哈......,”伴着一阵长笑,一把漆黑的剑出现在归去来的手里。“当年上官心靠着这把无心剑和他自创的无心诀纵横江湖、武林中鲜有人能与其过招逾百,可惜得很。”
无痕的脸色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左手还是握着他的赤盲。
归去来接着说:“归某对自己手中这把无心却也好奇有趣得很。”
“可惜我的这把剑今天确是没有兴趣、一向有好酒它就会安静了下来。”
黎明来的很快,太阳将又要升起,每天就是这样的轮回,无痕的人也一样,他不知为何去的归来居,又不知怎么会离开。归去来没有醉,无痕也没有,他们的剑始终陪着他们,归来居又映在一片绯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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