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高层建筑如在地震中一般晃动了一个多小时,虹彩终于停歇了。
当然人们犹犹豫豫地打开门,犹犹豫豫地走出去想要看看外面变成什么样子的时候,更多人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因为此刻的风平浪静并不代表虹彩远走了,而是来到了它的最中心——台风眼。
台风眼中是没有风的,而且也是没有云的,太阳光可以肆无忌惮地照射下来,呈现给人们的是一片没有云彩的天空,非常的奇特。尤其是在南港这样的蓝天白云的城市,无云的天空本来就极少出现。
趁着台风眼的到来,人们就都走了出来,于是看到了到处都是的碎玻璃,还有到处都是倾倒的树木被刮断的粗大枝叶。还有路边的那些广告牌,以及所有一切招风的事物,都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不是已经倒塌,就是摇摇欲坠。
还好,水电供应没有中断,人们庆幸,同时也认为,也就这么回事了。
只是,少部分了解气象常识的人却是心情越发的沉重了,因为台风眼之后,到来的将会是比之前更加狂妄的风力!
约莫四十分钟后,风又开始出现了。
足足四十多分钟将近一个小时的台风眼,说明虹彩的台风眼的直径至少在二十公里以上!这是一个超强超大的台风!
骤然增强随即带来令人肝胆俱裂的呼啸声的强大风力,让户外的人们作鸟兽散赶紧的返回家中,继续被动地骄傲等待。
仅仅十五分钟后,如果有人以上帝的视角看着南港城区,那么他一定会吃惊地看到,南港城区的电力供应一块儿一块儿地接连中断,那些一齐熄灭的灯光非常明显,一片一片地熄灭!
南港城区共四区一岛,整个地区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商业支柱都集中在四区当中,整个地区的一半以上的重要工业基地都在四区周边,而经济容量规模最大的大唐石化以及钢铁城都在南海岛上。
仅仅十五分钟,上述地区,电力全部中断。
因为就在刚才,供应四区一岛全部工商业用电生活用电的三个发电厂,几乎同时在骤然猛烈加强的狂风之中,瘫痪了!
李麦更加愿意用军事的角度来看待虹彩的来袭。
所谓一场标准的空袭,首要目的就是摧毁目标区域的发电厂、火车站、道路等等不可缺少的基础设施。
在道路悉数被倒塌的粗壮树木以及高大的广告牌截断之后,所有的发电厂都停止了工作,而火车站根本不可能继续运行,飞机场就更不用说了。
用一句话可以概括,仅仅十五分钟,南港人基本上回到了原始状态,而他们此时此刻还不知道!
电力系统瘫痪所带来的影响远超人们的想象,首当其冲的就是供水中断,而更加要命的是通信中断。
很快,市府抗台应急指挥中心发现,他们的通信网络瘫痪了;很快,人们发现手机无法把电话拨打出去了;很快,拍了树木倒退狂风肆虐的照片的人们发现发不出朋友圈消息了……
而很快,更多的人意识到——如果不节省着点使用,恐怕很快手机就会因为耗尽了电量而自动关机。
随即,他们会很快意识到,原来水是那么的重要——一些没有准备的人们,发现家里没有水去冲洗刚刚拉下了大便的茅坑。更逞论用来做饭炒菜的水!
在无线网络瘫痪前的一阵子,朋友圈、qq群、论坛等等各种平台,充斥着一片乐观的气氛,即便有许多人惊讶于此次台风的强度,但总体来说,是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台风过后他们将会陷入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当然,在台风天气,唯一能做的,除了打麻将就是睡觉了。李麦自然是选择抱着张晓雨睡觉的,自然也是免不了各种折腾。台风再怎么肆虐,跟*造人也是两码事。
况且,外面狂风暴雨,屋里翻云覆雨,气氛是比平常时候来得更加的好的。
和这对夫妇不同的是,在另一处,李泽文和卫婧的家,气氛却是压抑沉闷得很,尽管外面呼啸的风声非常的明显。
当然,李泽文和卫婧的郊外大别墅也是有自己的备用电源的,除非真的被炸弹击中,否则可以自给自足个把月没问题。
明亮的客厅里,李泽文坐在长条沙发那一口一口地抽着烟,而卫婧则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表情也是非常的严肃,并且有烦恼的痕迹。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之情是溢于言表的。
“李泽文,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卫婧问道。
李泽文缓慢地点头,说,“他曾对我们家有恩,天大的人情。当时我和我的父亲郑重许下诺言,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他。我没有办法,这个人情,必须要还。”
“你知道不知道李麦现在正在做什么,整个枪团建设集团正在做什么。”卫婧问。
缓缓点了点头,李泽文说,“对美经济作战,从经济上击溃美国,至少给美国的经济一个严重的打击。”
“那你想必也清楚,如果你们这么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卫婧语气冰冷中带着气愤。
“整个行动将会被迫停止,李麦……损失惨重。”李泽文说。
“那你是不是还要一意孤行?”卫婧提高了音量问。
李泽文摁灭烟头,看着卫婧,说道,“卫婧,这是两码事。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非常的希望李麦能够成功,甚至他如果需要帮助,不管是资金还是资源,我都肯定会倾囊相助。但是,我们家欠下的人情,如果不还,不只是我,整个家庭都会因此无法生存下去。你觉得,一个人是为什么活着的?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没有承诺地活着,倒是不如死去的。”
卫婧嘴巴张了张似乎要骂出来,然而最终还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正如她所了解的李泽文那样,这就是他。或者说,这就是他活着的根本。
“当年我们一家,如果不是他,早就进了坟墓。全家人的救命之恩。或者说可以说,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也不会比平常人拥有更多。”
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李泽文说道,“我非常的苦恼,但我知道不得不那么去做。昨晚我和李麦在你们公司天台进行了一场谈话,但愿他能够明白我发出的警告,早做准备。”
卫婧想要质问李泽文,难道个人的恩怨就那么重要,就能够在国家利益至上?但是转而想到李泽文的那个恩人,高高在上的恩人北部长,心中很快就被一阵无力感所侵袭。
退一万步说,即便李泽文拒绝了站在李麦的对立面,在北部长这样的人物面前,他又有什么拒绝的能量呢?
归根结底,李泽文也好自己也罢,都是摆脱不了线索的木偶。
“然而,咱们也是要想想办法,建立在你不得不站在李麦对立面的前提下,找到避免更大损失的办法,假若李麦一定会遭到惨重损失的话。”卫婧最终还是缓和下来,沉声说道。
如果争吵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么他们是会大吵一顿的,很显然,不能。
李泽文站起身,说道,“我去拿点东西你看看。”
说完,他举步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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