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巅峰 第二章 出山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晓行夜宿，渐渐有了人烟。

    一个小村庄，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两兄弟风尘仆仆，但见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只声传来，两人行至一篱笆前，见内有一小孩在玩耍，便道：“小童，小童？”

    那小孩见有人在篱笆外叫喊，蹦蹦跳跳上前，奶声奶气问道：“何来？”

    封无邪道：“你家可有人否？”

    小孩道：“有。”

    正说话间，从里屋出来一妇人，约三十年纪，见状上前问道：“两位小兄弟哪里来？”

    封无邪道：“自山中来。”抬手指了指无本来道：“这是我师弟。”

    无本来拱手见礼。

    妇人道：“何为师弟?"

    封无邪听闻一愣，心中暗想：我和本来自小便师兄弟相称，师弟为何？心中为难，不觉望向无本来。

    无本来向妇人拱手，道：“亦可称兄道弟。”

    妇人恍然，道：“到此何为？”

    无本来道：“夜色将近恳请借宿一宿，明日便行。”

    妇人道：“如此请进。”

    说完打开篱笆让两人进屋。屋里烛火一盏，亦不觉昏暗。

    自桌旁坐下，妇人为二人倒茶，两人忙起身道谢。

    对别人有礼，乃为真有礼。

    两人不善言辞，妇人亦无有不悦，少时饭菜上桌，乃鸡鸭之类及黄米饭等。

    两人一见，顿觉辛臭扑鼻，忍不住掩鼻起身。

    妇人见如此，道：“为何？”

    两人手指鸡鸭之肉，道：“不知！只觉辛臭扑鼻异常难忍！”

    妇人怒道：“如此二人！吾好心好菜相待竟遭如此粗鄙回报！不吃也罢！去！去！去！”

    封无邪无奈，道：“不然，吾等并无粗鄙简慢之心，但只见此肉，确是奇臭无比。。。。。”

    妇人更怒，把两人直接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也不理会二人。

    两人站立良久，相对无言。

    只因二人自小素食，从不曾吃过肉类，体内无有凡间红尘之气，第一次接触此等肉食顿觉辛臭无比，也无有另外解释。

    为妇人关上柴扉，两人转身离去。

    此时月上枝头，山虫呜咽之声渐响，周围黑黑呼呼。

    封无邪道：“师弟，那妇人为何拿如此低贱之物相待我等？”

    无本来道：“不知。。。《人间纪要》道：鸡鸭之属乃世间最下贱之食类，我两并无有见过，只闻其名，未见其形，如今身临其境果然如此所说一般无二。”

    封无邪笑道：“然也，看来我兄弟两怕要在此山中夜宿了。”

    无本来遥指一处山洞，道：“那边。”

    两人生火，围坐火堆旁看书。

    柴火闪烁，隐约见《人间纪要》字样。

    此间多有狼虫虎豹，两人并无所惧，以无所惧也。

    世间事亦是如此，你所恐惧的容易遇到，不恐惧的，反而难以遇上。当然，也不能都如此解释，至少大致如此。只要心中无有胡乱之思想，做起事情来反而顺顺当当。若是畏手畏脚，反而越忙越乱。

    何为无所惧之事？比如。。。。英雄救美。

    两人正翻看手中书本，偶尔廖廖几句。

    突然，东南方向有隐约哭泣之声传来，若是平凡之人在此夜间，怕不要被吓死！

    封无邪抬头，道：“师弟，可听到哭声否？”

    无本来道：“是有。”

    话音未落，哭声渐近，在三丈外停住。

    两人走出火光笼罩之所，出声问道：“是谁在此哭泣？”

    良久，闻一女声答：“是我。”

    “为何？”两人问道：“可现身相见。”

    两人自小素食，身体洁净，又修有拳精在身，夜可视物，只见一大树后闪出一红衣女子，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约十四五年纪。

    女子道：“两位英雄可否救我一救？”

    封无邪道：“可！不知姑娘为何落在此无人之处？是否夜黑迷途？我师兄弟可夜间视物当可护送姑娘回家。不知姑娘还识得回家之路途否？”

    那姑娘也不言语，只哭泣，让人看了顿觉世间之事物都已因她而碎，包括两少年的心。

    兄弟两人只闻得姑娘哭泣不止，忙道：“姑娘莫哭，可移步火光之处，先暖暖身子再说不迟。”

    姑娘闻言，顿止哭泣，手指东南道：“我家在东南方向，因吾贪玩，与小伙伴走散，至，夜不能归家，想起家中孤老，心痛不止伤心欲绝，故哭泣不止。”

    封无邪向无本来道：“师弟，此行恩师并未规矩我等作何方向，我等在此夜黑风高之际，偶遇孤苦无依之女子，理应护送其回返，当不辱恩师慈悲教诲之心！”

    无本来道：“师兄言之有理。”

    封无邪向那姑娘道：“姑娘可止哭泣，等我去灭了洞中之火，我师兄弟当护送姑娘回家。”

    闻得那姑娘低低一声：“可。”

    封无邪回身灭了洞中之火，做了两只火把，递与无本来一只，两人一前一后护着那姑娘直往东南行去。此间越走越暗，松林密布不见星光，亦无有虫鸣。那姑娘忽然止步不前，师兄弟顿感诧异，无本来环顾左右，四周皆是松林柏海，哪里有什么人家。

    封无邪道：“姑娘为何止步不前？可是到了？但这里并无有人家啊？”

    那姑娘也不言语，只低着头，长发被风吹散，遮住了脸面，场间顿时冷清异常起来。

    封无邪道：“姑。。。。。。”话未说完，只听那女子突然甩头而起，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指甲暴涨数寸，脸面亦变得尖牙红眼，血流满面。

    封无邪见此情此景不觉愣住。。。

    在后面的无本来亦走上前，同师兄站在一起，道：“师兄，那姑娘为何变得如此模样？”

    封无邪凑上前去，近观良久，后退，道：“不知。”

    场间气氛顿时变得有点诡异，无本来把火把递与封无邪，自包袱之中拿出那本《人间纪要》翻看，一边翻一边道：“师兄莫急，等我看看。”

    封无邪亦凑上前去观看，然，自兄弟两不时摇头，可见两人在书中并无有收获。

    那姑娘一直保持着尖牙利齿之势，亦无有动作。

    良久。。。。。

    姑娘忍不住了，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听起来反而不似前次那般刺耳，反倒有一种不甘的味道。姑娘一指两人身后，道：“你们看后面！”

    两兄弟同时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

    再转身，那姑娘已不见了。

    “奇怪！”封无邪道：“那姑娘哪里去了？”

    无本来左右观望不见，道：“想必此处离她家不远，自己回去了！”

    封无邪道：“然，想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