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夏被他那黑脸、冷酷劲吓着了,心慌地不敢说话,生怕再惹怒他,他会像对待高海明那样对待自己!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韩遇城又喝了口酒,“这狗东西!得亏他没真把你怎样,不然老子不会留他狗命!”想起肥头大耳的高海明,他只觉反胃。
“你能不能冷静点?你以为你把他打残了,打死了,就能解气了吗?!就不怕坐牢吗?!”他再有能耐,再有权有势,如果真犯罪了,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吧?
“老子不怕!”看着她那担惊受怕的样儿,韩遇城爆吼,一下将酒瓶给摔了。
巨大的动静声,吓得她双臂环胸,而他的脸色仍然黑沉,“何初夏!下次你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敢再瞒着我,我连你一块揍!”
仍然气她瞒着他,气她怕事,好像他这个男人很没用,很无能,不能给她保护似的。为了她,别说打人,杀人又如何?!
他的话再次吓着了她,不敢再说话,一动不动地坐在皮椅里,垂着头,看着地面。
渐渐地,因他的狠话生起气来……
车厢内充斥着烈酒的味道,笼罩着一股低气压,没一会儿,他接到了电话。
“是!我打的!”他霸气的声音传来,她有点担心,怕是高海明已经报警了。
“老蔡,怎么处理他,是你的事儿!人,我是打过了,这口气,我韩遇城还没咽下!”
老蔡……是蔡院长吧?
她松了口气,韩遇城很快挂了电话。
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
——
“初夏,回来啦?又加班啊?”方姨见何初夏进门,迎上前,热情道。
她点点头,“夏夏!”
坐餐桌边儿童椅里的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喊她。
“他们两个一直不肯吃饭,非要等爸爸妈妈回来一起吃!”方姨笑着道,正想问韩遇城人呢,就见他穿着西裤、衬衫,肩上搭着西服,表情冷峻,看起来邪痞的样儿。
怎么了?
方姨暗忖,还是礼貌地与他打招呼。
两个小家伙都坐在儿童座椅里,没人抱他们,他们不好下来,“爸爸!”
小小韩扬声喊,小韩韩也看着爸爸,他还不好意思喊。
“你们先吃,夏夏吃过了。”她心里生着他的气,冲孩子们淡淡地说道,拎着包,去了楼梯。
韩遇城不悦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死丫头,她凭什么生气?!
“乖儿子,来,爸爸陪你们吃饭!”他故意很大声道,随手将西服丢沙发上,迈开长.腿,大步走向餐桌,从托盘里取出一条热毛巾,擦了手。
方姨看着何初夏那已经到了二楼的声音,皱着眉头,这夫妻俩,吵架了?
这不才好上两天么?
“夏夏怎么了?”小韩韩还看着楼梯方向,疑惑地问。虽然年纪还小,但,妈妈高不高兴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没事儿!不用担心!下午帮巴顿洗澡,好玩么?”他酷酷地说道,没动筷子,给俩儿子剥大虾。
巴顿立即吸引了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他们同时笑着,重重点头。
“爸爸,巴顿会,会这样!”小小韩伸开双臂,不停地抖,他不会描述巴顿的样子,只好自己表演咯,“好多水,下雨一样!好好玩!”
即使小宝贝描述得很抽象,韩遇城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脑子里浮现起穿着迷彩t恤,戴着花边迷彩遮阳帽的两个小家伙,站在夕阳下,看着一只大军犬震着身子,抖掉身上水珠而欢呼的样子。
“韩?,你觉着好不好玩?”看着大儿子,他又问。
“好玩!巴顿现在是我和弟弟的朋友了!”意思,巴顿以前都不理他们的,现在理了,在天真的孩子们的世界里,肯跟他们玩耍的,就是朋友。
韩遇城得意地扬唇,这两小家伙今天对他的态度比昨个儿要好多了!
“巴顿是军犬,军犬,懂么?就是,很厉害,可以抓坏人的狗!”他边喂他们两个吃饭,边对他们讲巴顿的故事,小家伙们听得津津有味,吃得也很香。
吃过饭,被他带着去洗了澡,洗完澡,韩遇城拿着笔记本电脑,连接电视机,在放映室里,带他们看有关军犬的纪录片,他们看得意犹未尽。
“爸爸,我们的巴顿将军,比它们还厉害,对不对?”电视机已经关了,小韩韩还黏着他问。
“当然!巴顿是将军!将军是什么?将军就是老大,电视里的这些军犬,都要听巴顿的!”韩遇城扬声得意道,这显然是在对孩子们吹牛,巴顿早退役了,但,想起跟巴顿并肩作战的日子,他没法不夸自己的老战友。
小韩韩和小小韩听爸爸这么说,更加开心,好想现在就去看看巴顿。
“爸爸,巴顿跟你一样,都是英雄!”都出了放映室了,跟在他脚边的俩孩子,还不停地问。
他垂着头,看着黏着他的小人儿,满心自豪感,带他们去了他们的房间。
“都给我乖乖睡觉,明天带你们玩cs实战!你们表现得好的话,老子就带你们去部队参观!”他沉声道,蹲在他们的小床边。
他们听到爸爸这么说,圆亮乌黑的大眼里,迸发出喜悦的神采。
“小小韩,快闭眼!”小韩韩想到爸爸的话,自己先闭上双眼,然后对弟弟命令。
小小韩连忙也紧紧闭上双眼。
“爸爸,我们乖乖睡觉了,我们睡着了。”爸爸让他们乖乖睡觉,他们就马上闭上双眼了,只不过,这天真的话,教韩遇城这个严肃的老男人笑了出来,露出一口白牙。
这对可爱的小活宝!
忍不住在他们的脸上各亲了下,“睡吧,不许睁眼啊。”
“爸爸,夏夏今晚是你的。”小韩韩没睁眼,软软地说了句。
“哈!什么叫今晚是我的,夏夏每晚都是我的!你们这两个小东西要是再黏着她,老子就不带你们玩了!”他玩笑着反驳,想起了晚饭还没吃的她。
很快出了儿子们的房间。
他去了厨房。
“先生,你要给初夏煮面啊?”方姨一直惦记着他们,还没去休息,进来厨房,柔声问。
“是,方姨!”他客气道,很感激方姨这些年对他们的忠诚照顾。
“初夏现在不喜欢吃面了!”方姨连忙道,韩遇城挑眉。
方姨说,她胃不好,吃面容易反酸,还说了她以前手术给病人取蛔虫的事。他感激方姨提醒了他。
不一会儿,他端着托盘上了楼,到了主卧,才发现她根本没在房间。
找遍了二楼所有客房,在最里面,最小的一间里,发现了她的身影。
他开了盏台灯,在床沿坐下,今晚的事,因为两个小家伙的陪伴,早就消了气。
“我都不气了,你还生气?跑客房来睡,什么意思?”他严肃道,仍然是霸气的高高在上的口吻。
他知道,她没睡着。
何初夏背对着他侧躺着,一动不动,装没听见,屏着呼吸。
她气他的是,他对她的不客气,黑着脸教训她的样子,很吓人,很不尊重她。
好像真要打她似的。
“别装死,我知道你没睡!”他沉声道,大手放在了她的大臂上,她连忙扭着身子,往单人床里侧挪动。
“你生什么气?!给我起来吃饭!”他板着脸,沉声喝。
她不吱声,裹着夏凉被,闷着,讨厌他的态度,甚至有点受伤,还把她当小丫头似地教训呢?!
他只好起身,绕到单人床另一边,透着台灯的灯光,可以看到她脸上闪烁着泪光。
他的心,忽然就柔.软了,疼了。
她居然哭了。
“我说你又哭什么?”他沉声道,语气刻意放柔,蹲了下去,大手抚上她的脸颊。
她伸手就要打掉他的手,被他反手捉住,按在床.上,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我为你出头,帮你揍那狗东西,你还不高兴了,这是什么理?!”
她还是不说话,委屈得很。
“别哭了,气我对你发火的?”他语气更柔了,轻声哄。
他还知道他对她发火了!
眼泪不自觉地又流出来,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我那不是气话么!我真会揍你?从认识你到现在,我韩遇城哪舍得打过你一下?”他知道,在车上冲她发火了,她肯定觉得委屈了。
“你当时把酒瓶子都摔了!骂我,吼我!连我都要打一样!一点都不尊重我!我被高海明调戏了,我不觉得委屈吗?你不第一时间哄哄我,安慰安慰我,就知道怪我!”她哭着大声反驳,哽咽着,肩膀都在颤抖。
韩遇城微愣,明白了她的意思,俊脸凑近她的唇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背,以安抚的姿势。
“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是错了。”即使他觉得,她拦着他,责备他,才是错的!
怕她伤心难过,只好先低头,承认错误。
“就是你错了!”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他的错!
“作为一个经历过很多挫折的女人来说,对于这种事,我只想息事宁人,大不了以后躲着姓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却把他打成那样了,万一是重伤就是故意伤害罪了,到时候,你坐牢了,让我和两儿子怎办?”她又道。
韩遇城扬唇,“傻.瓜,我打人,下手轻重,心里有数!当然,那姓高的,算他走运,没敢把你怎样,不然,哪怕偿命,我都会弄死丫的!这件事,你别担心,那姓高的理亏,不敢报警,不然的话,先蹲大狱的人,可是他!”
他自信道。
“真的不会有事吗?高海明可是蔡院长的亲戚,院里很多被他调戏的同事都敢怒不敢言的。”她轻声道。
韩遇城更不悦了,“蔡院长算老几?!我韩遇城还怕得罪他?我说,女人,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因为那场病,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是啊……你不是韩氏总裁了,名下的财产都转给我了……不就是个……”她嘀咕道。
“不就是什么?吃软饭的?你个死女人!故意这么说的吧?!”他没好气道,起身在床畔坐下,将她扯进了怀里,“你以为你老公这些年积累的人脉,都是玩的?!”
他捏着她的脸颊,沉声道。
她到底还是单纯的,医生嘛,都很清高,不懂人情世故,不懂这个人情社会。
她以为,打人了就是违法犯罪,思想简单得很。
“就算你再有能耐,常年不在我身边,有什么用?高海明以为,我在守活寡呢,想勾引我的,他也知道我老公是你,但他以为,你不爱我啊,所以才敢欺负我!”她说着说着,感觉很心酸。
男人不在身边,女人就是会被人欺负。
他挑眉,“是,我的错!韩太太,等忙完这阵子,我得给你补一场婚礼了!”
其实最近已经在联系策划公司了,没告诉她,是怕做出了承诺,结果又落空,但,他此刻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
他韩遇城不想再做一个总食言的男人!他答应她的事,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做到!
婚礼……
这对于何初夏而言,简直是奢侈的词。
参加过不少同事的婚礼了,羡慕过,但,不奢望,儿子们都这么大了,要什么婚礼,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团圆在一起,她就知足了。
“老夫老妻了,还什么婚礼啊……不要高调,低调点好!也没多少人敢欺负我的,个别的是奇葩而已。”浪漫和踏实的生活比,她更想要后者。
韩遇城不置可否,不再聊这个话题。
“起床,吃饭去!胃不好,还不吃饭!真想打你屁.股!”他起来,弯腰要将她抱起。
她自己从床铺另一侧冲下去了,溜出了客房,他很快追了出去,拉着她到了主卧外间。
揭开卡着的圆形大腕,白色盘子中央,是一份五颜六色的炒饭,还有一碗芙蓉蛋汤。
“方姨说,你现在不爱吃面了,于是,为夫就给你做了炒饭!”他沉声道,嘴角染着浅笑。
“别提面,提了我反胃。”她连忙道,“小家伙们都睡了?”
“估计,已经睡着了吧!”他沉声道,坐在餐桌对面。
何初夏扁嘴,“你怎么收买他们的?平时见我不吃饭,他们早跑来安慰我,劝我了!”
“什么叫收买?”韩遇城得意道,“老子向来以魅力服人!”
“别老子老子的,尤其在小家伙们面前,把他们带坏了!韩遇城,我发现了,你就是个痞子!打起人来,跟黑社会似的,那么狠!”她冲他教训道。
其实,想想他揍人时的样子,挺霸气的。
这男人,绅士起来像贵族,痞气起来就像土匪!
“这也叫狠?你没见过我狠、野的时候!”他沉声道,曾经也是个野小子,叛逆过,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的事儿。
何初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其实很好奇,你当兵前是什么样的!”
她边吃可口的米粒粒粒分开,还黏着蛋的炒饭,边对他问。
“就是混混呗,带着杜墨言、杜若淳,还有一帮小辈,成天看谁不爽揍谁!爷爷能被我气死!”他笑着道,脑子里是满满的关于青春年少时的回忆。
“杜墨言?他也打架?”她好奇地问。
“他啊,也就给我递砖头,打打下手,人家教严,哪像我,没爹没娘,没人管!”他自嘲地笑着道。
她撇嘴,心里很是心疼他,“还是像杜墨言那样,绅士点好,咱儿子以后,就得好好管!”
“啪!”她话音刚落,他气愤地拍着桌子,“何初夏,你胆子肥了是吧,要我儿子像杜墨言那样?”
他说着,绕到了她的身后,弯腰,霸道地捧起她的脸,惩罚性地堵住了她的嘴!
他韩遇城的儿子,当然得像他,像杜墨言是什么鬼?!
“唔……吃饭呢……”被他吻得快喘不过气来,她没好气道。
他板着脸,瞪着她,“像我这样好,还是杜墨言那样好?老实回答!”
这老男人,又吃醋了!
她“噗嗤”笑了,“像……当然是……”
她故意吊胃口,而他那吃醋的样子,简直要把她给吃了,她哪敢说他不中听的话,“当然你这样的好啊,不然我爱你干嘛?直接爱杜墨言去呗!”
这还差不多!
他心里舒服多了。
吃过饭,她傲娇地要去睡客房,还没到房门口,就被他土匪般野蛮地抱回来,直奔卧室里,两人身上还都穿着衣服呢,他就抱她去了淋浴间!
“我已经洗过澡了!你干嘛啊?!”
“我还没洗呢,陪我洗!”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他身上的白衬衫成了半透明,湿着贴在他身上,他的肌肉清晰可见。
这是在她面前上演着湿身诱.惑呢!
她心脏颤抖,忍不住就扑向了他,双手抚上他的胸口,仰着脸,热情地吻住了他,韩遇城瞬间热血沸腾……
她很少这么主动、热情的。
——
“韩太太,现在,还有心理阴影么?”她背对着他,被他抱着,她闭着眼,咬着下唇,周身都是他的气息,他的怀抱,给她的感受那么强烈,她根本想不起被姓高的熊抱时的恶心感了。
“没有了……!只有你身上的,浓烈的麝香味儿……”她说着,抓紧了他的铁臂,后脑勺不停地往他的胸口贴,喘着粗气。
“别急,还没戴t呢……”他隐忍道。
“不要,不要那个,我,安全,安.全.期……老公……”她粗喘道,听到她这么说,韩遇城瞬间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腾起来!
“那个狗东西!”他趴在她身上,边动边喝,“打他,简直便宜了丫的!你是我的!别的男人,动你一下都得死!”
她心理阴影是没了,但他还气着呢,想到那个肥头大耳的高海明,韩遇城咬着牙,额上的青筋暴起,一次次地发泄,直到他完全消气。
——
天气晴朗,韩遇城遵守承诺,带儿子们来到了部队。
小家伙们穿着定制的迷彩服,跟着爸爸,坐着军用越野车,看着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们在训练,他们激动地目不转睛。
他双臂一边一个,将小家伙们从车上抱下来,“爸爸,军犬!”
小韩韩指着小手,激动道。
韩遇城扬唇,察觉有人过来,他转首,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跑来。
韩翊在他们面前站定,个头和韩遇城相当的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不及他膝盖高的两个小家伙。
韩遇城则一脸的得意,“韩?、韩竧,来,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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