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就象庞大无比的巨兽,静静地沉默在黑暗中,吞噬着,容忍着所有的一切。凶杀、暴力、色情都成为了永远的主题曲,用绚丽夺目的灯火掩饰起来,虚伪的犹如天堂。生命是如此卑微,无论是富人还是贫民,或者其他生物,都淹没着充满各种充满欲望的泡沫之中,能够生存多久,没有人会知道,也许连自己也不会知道。
习惯地尽量避开灯火闪耀的所在,行走于黑暗之中,就象一滴水流淌在大海之内般自然和谐,这让他异常安心。街上的场景变换着,渐渐地已来到了市中心。
几声枪响蓦地在闹市区响起,正在享受着夜生活的男男女女立刻躲向两边的各种建筑中去。数分钟后,当几辆警车拉着警报冲了过去,枪声也没有了下文之后,这条街道恢复了之前的嘈杂,人流又从各个角落蜂拥而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真是个罪恶和混乱之地啊,为什么我却越来越喜欢这种地方?”路易感慨着摇头穿过闹市,向猛虎会馆走去。
路过一座立交桥下通道时,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先生,看个相吗?很灵的。看你乌云盖顶,恐有大凶,请坐。”
路易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年老的日本相师。
好啊,他也没多想,笑着坐下来,伸出了手,“老先生,那就请帮我算上一卦吧。”
相师伸出枯柴一样的手,握住路易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掌纹,又不时抬头查看着面相。摸了足有一分多钟,这才闭上眼睛,似乎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
路易耐着性子,也是一言不发,等待着答复。
良久,相师这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从哪里来,就赶紧回哪里去吧。”
“这话怎么说?”路易有点不明白。
“你杀性太重,日本还不是你可以横行的地方,久待必然生祸。”
……什么意思?路易瞳孔猛然收缩,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日本相师。
这是一个枯瘦的老头,脸上皱纹成堆,下巴上稀疏的有几缕山羊胡子,带着一顶方帽,抄着手,貌似高深莫测,旁边还放着一个拄杖,而他的面前,铺了一张发黄的白布,上面写着抽签、算卦、批八字,还画了个八卦的图案,旁边摆放着装满签子的竹筒和几枚铜钱。
这一切,看起来和普通的看相人完全没有区别,然而那两句话却大有深意。
日本和中国一样,自古以来,奇门异士经常混迹于江湖,但随着改革开放,在中国几乎只剩下了骗子,而在日本却依然如故,坚守着这古老的传统。
路易早就听说过,日本神官阴阳师的一些传闻,他们比起中国的和尚道士,来得更加神秘,可以操纵式神,以及一些奇异力量。
谨慎小心的本性立刻发挥作用,在这个莫名未知的国度里,他还没资格去嚣张,去狂妄,但也不可能半途而废。
“你们想赶我走?”路易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年轻人,这只是个劝告,听不听由你。”相师缓缓收回手,抄在袖子里,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
“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日本的。”路易斩钉截铁的说道。
相师合上眼睛,示意这次谈话结束。
路易放下一万日元,又站了一会,见对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转身离开。
时光继续流淌,天气一天天变冷,纷纷扬扬的大雪将东京染成一片银色世界,似乎洗去了尘世间的污垢,让人们的心灵也干净了许多。
不知不觉中,路易已经在东京呆了近三个月,截拳道也突破到初级,积分奖励1400。
这天清晨,电视里播报着一则新闻:今天警方接到报告,丰岛区某餐厅附近一名男子倒毙,警方赶到现场,该男子因腹部流血过多而毙命,死者年约四十岁,怀疑和黑社会仇杀有关。
等了那么久,终于开始了,路易活动着手脚,抖擞精神,准备大干一场。
“您好,这里是阿Ben的家,现在他人不在,请您在听到嘟的一声后,开始留言……”
该死的,孟铁兰来了,阿Ben居然也不通知下自己,两个家伙一声不吭就出发了。路易小声咒骂了一句,挂断电话,又拨通了明仔的号码。
“明仔,阿Ben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恩,昨晚深夜打来电话,说有个朋友想偷渡回大陆,我叫他们去横滨了。”
“哦,这样啊,如果有阿Ben电话,就说我在找他,叫他打我电话。”
路易放下大哥大,发动车子,朝着横滨急驶而去。
横滨的码头,鱼龙混杂,大量偷渡前来日本的大陆人汇聚在一起,搞得整条小巷都像是唐人街。路易随便拉了个人,就找到了,负责偷渡的渔船老大家,只可惜他来晚了一步,阿Ben他们已经离开了。
会去哪里呢?虽然说肯定在附近,但周围那么多旅馆,总不能一间间找过去吧,那要耗到什么时候?
路易思索着,凭着记忆中对剧情的了解,他沿着地铁来回询问着两边的旅馆,不到一小时,他发现了预想中的目标——松田组成员。
嘿嘿!还好,苍天不负有心人,自己终于没被甩掉。他远远跟着后面,只见几个松田组成员在两个中国人的指引下,朝着一家旅馆走去。
哎,无论在抗日战争,还是和平年代,汉奸、带路党总是层出不穷,路易想不明白,为什么大陆人,在国内喜欢内斗,而到了国外,照样喜欢出卖或者欺压自己人。
怪不得,在外生活的华人常说,来到异国他乡,老外虽然凶残,但却远远比不上同胞的阴险。你要是抱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心态,只要有一丝利益可图,他会毫不留情把你给卖了。
如今找到阿Ben,他就安心了,也不急着冲进去。反正就那几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刚好趁着外界压力,让两人进一步拉近关系,慢慢发展成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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