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今天还特意妆扮了一下自己,洗了头,化了妆,换了一套前阵子小姨带她买的新衣服。驼色连帽大衣,搭配着她自认为a市最好看的一双高跟鞋,打底的紧身长袜将她小腿拉得修长又漂亮。大衣她原本想买黑色的,小姨不可理解地阻止了她,年纪轻轻穿那么成熟做什么?所以她选择了驼色,宽松的连帽设计看起来很减龄,也符合她现在这个年龄。
今天叶珈成生日,她自然要穿得漂亮一些。领先了十年时尚,“不小心”就在人群里显得亮眼又摩登……
&出口,易霈走近了,打量了她两眼,然后将提包递给她,并开口:“走吧。”
时简挪不动脚:“……易总。”
易霈没有听到她蚊子叫般的音量,走在了前面;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提包,咬咬牙跟了过去,易霈稍稍放慢了脚步,问起:“这两天上班感觉如何?”
时简心情复杂成一锅粥,点点头:“挺好的。”
易霈又问:“张恺让你过来的?”
不是的……时简转了转头,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一边跟上易霈脚步,一边忖度:要不直接说吧,不过她要怎么说呢?易总,不好意思,我是来接男友的,不过他晚点了。
这话,还真是不好意思到……令人难以启齿!
易霈的车就停在机场一楼这里,时简一路都在琢磨怎么解释这个误会。易霈已经上了车,坐进了驾驶座。他看她还没有上来,稍稍蹙了下眉头:“时简,上车了。”
时简脸一阵红,一阵更红,然后硬着头皮打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易霈亲自驱车,很快上了机场高速。
时简趴着车窗,像只被人拎错的小狗,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广告牌……哎!时简转过身,找着话问易霈:“易总,您这几天还顺利吗?”
&可以。”易霈开着车,车速平稳,语气更平稳,“合同都谈下来,明年易茂置业会比较忙,大家一起辛苦辛苦。”
时简点点头:“…>
然后,易霈笑了笑,没有了刚刚的正经严肃,像个朋友那样询问她:“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好的样子。”
&哈……有吗?”时简也笑了笑,易霈挺会察言观色的啊,然而——他刚刚怎么没有看出来,她根本不是来接他的呢!
易霈不置可否,没有继续说笑下去。上司可以和下属说笑几句,说多了就不好了,尤其和是漂亮的女下属。墨色的镜片里,易霈转了转偏移的视线,收了收心,认真开起了车,中间还接了一个蓝牙电话。
时简也拿出手机,她刚刚在机场里还提前给叶珈成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就等在六号出口的柱子旁边。
叶珈成还没有回她,是还没有下飞机吗?
叶珈成是晚点了,整整晚了一个多小时。他下了飞机才开机,跳出来的第一条短信便是时简的。他推着行李车走出来,直接往六号出口走去。今天是他生日,手机里出现很多生日祝福,熟悉的,不熟悉的,他挑了几个回复谢谢,略过了宋晓京。
和前任女友保持距离,是对现任女友最基本的尊重。哦,不对,还不是女友,不过等会就是了。
六号出口到了,叶珈成望了望。
左右,前后。
人呢?
时简跟着易霈先回了公司,车子停在了易茂置业专用停车位;同时口袋里手机也震动起来了。她抱着易霈的文件包下来,关上了车门。
心情难以形容,像是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抖擞极了。
&总。”她走到易霈旁边,主动坦白了,“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我请了半天假。”
易霈立在车旁,听她说。
实话实说吧,总比误会越闹越大好。时简扬起了笑容,尽量将事情叙述得生动又好玩,“其实我今天去机场是接朋友的,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当然,她肯定不能这样说。时简继续“幽默”地说:“没想到我运气那么好,居然……荣幸地接到了易总您……”
说到这,时简真好笑地乐起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有误会说清楚,玩笑几句就过去了。做人做事,会减少很多没必要的负担。难道易霈会小气到辞退她?如果真小气成这个样子,就算她现在知道以后的易霈有多辉煌,她也会主动辞职。
果然,易霈轻松且自在地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运气也不错,今天白白赚了员工的请假时间。”
嘻嘻嘻嘻嘻,真可以这样说。时简挥了挥手,道别:“易总,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易霈:“好,明天见。”
时简走在人行道,刚刚的未接电话果然是叶珈成打来的。她按了回拨键,只响了两声,叶珈成就接听了。他直接问她:“时简,你在哪里?”
易茂置业附近的安义大道两旁是一拨魁梧的梧桐树,夕阳已经落在了树梢,只剩下半边天了。她无奈又愧疚地说:“我还……在公司这边。”
电话那边,叶珈成顿了下,仿佛明白过来,“所以,你一直在逗我。”
&有。”时简低着头否认,她发短信说自己六号出口的时候,她的确在六号出口,只不过……
&没来得及。”
叶珈成没有声音了,时简转过身,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她开心地说:“今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叶珈成没有回她,她知道叶珈成最讨厌别人戏弄他。突然有个感觉,叶珈成下一秒就要挂掉电话。果然,叶珈成几乎冷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简,我有点累了。今天先不过生日了。”
“……”
叶珈成挂了电话。
嘟—>
时简放下了手机。
女人总是很容易被所爱的人伤害,不需要朝心窝里捅刀子,一句冷漠的话就够了。手机突然嘀了一下,她条件反射看向手机屏幕,原来是蛋糕房发来的提醒短信。她昨天订的黑森林蛋糕做好了。
时简抿了抿唇,无所谓的,继续往前走。原谅下他喽,今天的叶先生可是大寿星呢。
如果是原来,他会挂你电话么?
肯定不会啊。就算他真的累了,叶珈成也是朝她伸出手:“过来,宝贝,让我抱抱。”
点点没有的时候,叶珈成告诉她,以后她就是他最大的宝贝,唯一的宝贝。
……
叶珈成一个人从机场过来,天色暗了下来。大概是时差没调整过来,他总觉这个天怎么黑得那么快。
不过生日了,他直接回了城南的公寓。他不习惯住小房子,一个人也租了一套大房子。高彦斐说他浪费,然后又说他可以在里头金窝藏娇好几个了。
金窝藏娇?恐怕他想藏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好娇娇。
叶珈成轻哼了一声,开门。不知道这些天时简有没有来过这里,他随手打开过道灯,先看看玻璃缸里的鱼有没有死。
条条活泼,不仅没有死,里面还多了两只龟。他伸手碰了碰,会动。也是活的。
客厅的灯相继亮了起来,叶珈成踩着地板,房子静寂。他慢腾腾地走进来,视线停在客厅的餐桌,多了一束花。黑色桌面还放着一个礼盒和一些蜡烛。
他错过了……一份烛光晚餐?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有两份包装好的菲力牛排。
他还真是错过了一份烛光晚餐。
她做的牛排,好吃么?
夜幕降临,冬日的城市总是雾蒙蒙的,街道下方两排路灯氤氲在夜色里,视线模糊。叶珈成靠在窗边,修长的手指拨动着号码,一个个地翻过,最后停在“小狐狸”这里。
然后,拨号。
手机很快接通。他还是再次问了她在哪儿。
&简,你在哪儿?”
时简提着一盒子蛋糕,走在路上接听着叶珈成的电话,她看了看路标说,“我……应该在你家附近了。”
“……附近是哪里?这样,你告诉我具体方位,我出来接你。”
&时简挂了手机,微笑,低头给叶珈成发起了短信。
很多事情……还是一样的。比如每次她找不到地方,发位置共享给叶珈成,叶珈成就过来找她,他总是怕她会丢了。
时简一个个打字,呼出一团白气,真怀念手机里语音消息和位置定位啊。有点冷,她一只手发完短信,立马放进了暖和的衣兜里;另一只手,提着蛋糕,快要冻僵了。
等了五六分钟,时简仰了仰头,感觉要下雪的样子。
倏然……手里的蛋糕被拿走,冻僵的人也被握住了,熟悉的声线飘在她头顶,“难道,你不会找个暖和的地方等么?”
当然会啊,不过她怕他找不着啊。时简笑盈盈地转过身,看着赶过来的叶珈成。他不也只穿着毛线衣就出来了。
这一路,叶珈成都是牵着她走。
对的人,终将是对的人啊。就像叶珈成求婚说的那句“你是我喜欢的,想要的那个,对的人”。时简心里头暖和,脚步轻快了,感觉走几步就可以开心地蹦几步。她清清嗓子,问了出来:“叶珈成,我现在算是你女朋友了吗?”
叶珈成没说话,下巴轻抬,没让她看到神色。
居然还在犹豫?时简又开口,赌气了:“如果不是,你就松手……我自己走。”
叶珈成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紧紧的,温热的。他的掌心还烫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
一切都要回来了。时简咧着嘴,开心呐!她终于回到了最爱人的身边了。
和叶珈成走出电梯,她说了说今晚的计划,声音甜蜜:“等会我们先吃烛光晚餐,我给你煎牛排;然后看电影,等午夜的时候,我们再吹蜡烛吃蛋糕……有人说午夜吹蜡烛明年运气特别好……”说午夜吹蜡烛会有好运的这个人,其实也是叶珈成他自己。
&多了。进了屋,时简拿起上次一块买来的围裙。
叶珈成也放下蛋糕,看着她,然后走过来帮忙。心血来潮,还是蠢蠢欲动,他伸手,圈住了她的腰。
气息忽然相加,是两个人的。
他以为她会躲开,没想到她还自然地往他怀里靠了靠,然后面对面朝着他,莹莹美眸闪着清浅动人的笑意。
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可是他看不懂。她给了他其他女孩都没有给过的感受,涩的,苦的,甜的,腻的……以及令人疯狂的冲动。
他克制着冲动。
然后,她居然,大大方方地踮起脚尖,还用红润的唇碰了碰他的嘴角,“生日快乐,珈成。”
疯了疯了!叶珈成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是妖孽么,如果是妖孽,是一只多少年道行的妖孽?无缘无故出现在他世界里,一会扮演乖巧可爱的兔子,一会又是优雅迷人的狐狸,不管哪一面都吸引着他注意……
没关系。
叶珈成将头弯得更低一点,慢慢的,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他也学着她,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然后一点点撬开了她的唇。
没有犹豫。
今晚,就算她要吸光他的精血,他也要将她拆骨卸肉地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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