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姜承业和牛哥两人再次在小河边碰头。南口村中炊烟袅袅,村民们要么是种地回来,要么是从酒厂中做工回去吃饭,优美如画。
他们两人就像是画面里的一处阴影。
此时,张府中外松内紧。李婉儿没在府中的正房大院里休息,而是带着方小娘子方晶,并周大娘、韩娘子两个内管事在东南角的管事处中等着消息。
李婉儿穿着优美的青色长裙,身段婀娜,明丽照人,微微抿着嘴唇,问道:“吴叔,没事吧?”
吴春时搓搓手,安慰道:“小姐,没事。能有什么事?小姜那小子看着憨厚,实际上心思仔细。精明着。”他其实是装出来的镇定。这种事,张家谁都没经验啊!真正能稳得住局面的庞大郎被调到新军千户所去了。
方小娘子的身姿之曼妙比婉儿还要胜一筹,一米七的身高,凶挺腰细。穿着精美的白裙,娇滴滴的大美人,轻声道:“那他和平安差不多?”
她才真正能稳得住的人。她家里迭遭变故,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早锻炼出来。故而,柔声转移话题。
平安,就是小黑胖子张泰平的小名。李婉儿和方晶俩都曾教授他和小霞学问。当然,现在学生改成了虎子和小霞。
管事处的几人听到这话,都禁不住笑起来。平安那小子机灵的很。典型的面带猪相,心中嘹亮。
周大娘笑着道:“方姑娘说的是。小姐,别担心。”方姑娘妥妥的是少爷的妾室,她说话间带着和善的笑意。
管事处理的几人目光都看向傍晚的暮色中小河的方向。
…
…
小河边。
牛哥看一样灯火点点的张府,槐树的影子在暮色中淡的几乎不见,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500两银子来,丢给姜承业,眼睛盯着他,有点像狼,“配方给我!”
如果这小年轻敢耍花样,他腰间的刀不是吃素的。
姜承业笑笑,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喏,快点抄下来,我等会还要换回去。”
“不会是假的吧?”牛哥接过白纸,做个手势。半里外,另有一人从河边的石拱桥上过来,将白纸拿走。可以远远的看到,河对面的东刘村中,有一辆伪装成运酒的马车停着。
南口村的地理位置,运酒的客商,有的直接往东走,去京城北面的府县售卖。北直隶可是囊括着很大一块区域啊!有的直接往南走,去保定府。还有的往西走西山煤窑中。
往西走的客商必然是要经过东刘村的。所以,这这辆马车说不上多么的突兀。
姜承业笑起来,牙齿很白,无赖的道:“牛哥,信不过我是吧?那你早干嘛去了?”
牛哥忍着拔刀的冲动,阴沉沉的盯着姜承业。片刻后,马车那边给出信号,配方是真的。牛哥深信不疑。他们找的是专业烧制玻璃的工匠来判断。
“好。就这样。”牛哥转身就走。
姜承业喊道:“诶,牛哥,还有五百两银子呢?不是说好一千两吗?还有把配方纸还给我,不然我没法交差。”
牛哥转身,压着声音讥笑道:“你他吗的还真想要一千两银子啊?告诉你门都没有。”脚步一滑,瞬间往河边走了两米
姜承业叹口气,道:“牛哥,那配方是假的!”
牛哥正准备离开的身影一下定住,转过身,恶狠狠的扑过来,腰里的刀锵的一声拔出来,“你他吗的敢耍劳资?”
姜承业才跟庞大郎这绿林好汉学了几个月的功夫,哪里是牛哥的对手,但是…
牛哥的胸口给顶着一把火铳,黑漆漆的枪口,让牛哥嚣张的气焰全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额头上冒着冷汗,道:“姜兄弟,有话好说。你这火铳打出来,动静不小。别把你自己暴露了。”
姜承业笑呵呵的道:“牛哥,多谢你为我着想啊!放心,兄弟我只求财。把剩下的五百两银子给我。我告诉你真正的玻璃配方。”
“好。”牛哥放后退一步,将背上背着的行囊中用来迷惑姜承业的剩下的五百两银子拿出来,丢在地上。月色下,白银的银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把配方里加碎玻璃就齐全了。”姜承业告知配方,目送牛哥消失在夜幕中,拿起“交易”来的一千两白银回到张府中,将白银上缴。
成功拿到一千两白银,管事处里的李婉儿、方晶、老吴等人自是很高兴。
而牛哥的郁闷自不必说。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老江湖被火铳给压制住。
…
…
东刘村中,刘家大院中,华灯初上。
此时,刘大户已经是过去式。他被打死在府衙的狱中。
刘小娘子和刘公进在小花厅中喝着茶用些糕点。等着河边交易的消息。其实,消息并不会传递到这里来。但刘公进心神不宁,只能要求侄女陪着。
刘公进还是那副文绉绉的说话模样,“娇儿,真要如此吗?唉,要我说,就不该搀和这事的。寿龄候府成功或者失败,于我们家有什么好处?我们老老实实卖高粱给张府就得了。”
刘小娘子穿着素色的对襟褂子,中等身量,纤秾合度。有着一张白净的俏脸,只是父亲死亡,她作为长女操持家务,俏脸愈发的消瘦,憔悴。
她喝口茶,缓缓的道:“二叔,我爹的死,我始终难以释怀。此仇不公戴天。”
刘公进长叹一口气,“唉…”他的性格有点懦弱。
刘小娘子道:“这是打击张府生意的机会。主使者是寿龄候府。我们家只是提供写来往的便利而已。张府的人找上门,推脱干净就即可。乡里乡亲的,他们能把我们怎么办?
我倒是希望他来欺负我们家,到时候我拼死也要将事情闹大。看他落什么好!”
刘公进再叹一口气,不想再谈此事,道:“我上次去和镇里的余夫子见面了。他同意把二郎收进书院读书。”
刘小娘子点点头,看向窗外的夜色。
…
…
张二管家拿到玻璃配方后,立即汇报。寿龄候张鹤龄虽然对花费一千两银子心里头极其的不痛快,但看在玻璃配方的份上没说什么。让府中立即组织人手,开始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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