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男女搭配,吃饭不累也是这个理。女子吃饭总是顾虑颇多,总是猫抓似的一口,还要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生怕吃得多了要增肥长肉的,这下有了胃口颇好的男性搭配其间,当真是一件兼美、双赢的好事。
林亦莹懒得理她,轻轻地将一杯香味馥郁芬芳的大麦茶送到嘴边,那侵染了茶水的唇分外的妩媚多情,当真是那最是一低头的温柔,更是不胜凉风的娇羞,那美美的莫可名状又那样不经意不刻意甚至是随意的模样,再伴随着微风拂起的一丝青丝当真让人回味深长,不心动亦很是难的,只是这些模样都是那样低调的深藏不露的,只完完全全地落入了那个人的眼眸当中。
骆逸安觉得不太好说,这感觉不知是因为太过于熟悉,还是因为太过于陌生,但终究是猛烈的不可控的。也终究让他不可抑制地掀开了回忆这张伪善的面皮,都多少年了他始终是不愿意去回忆的,那些细履华服的日子总是与现在这样西装革履的日子是不同的。那样漫长的岁月,他觉得他尚算置换的彻底,旧时的岁月他也算得上称头的旧人,今时的岁月他也算得上是合格的今人,终究都是过得去的。只是如今却在一个人这里卡了壳,只是多少年岁月所沉淀出的气质让他始终低调、谦卑罢了。他还是过不了她那一关,从前是现在也是,无论多少次都是。只是,旧人和前尘的往事,已经似破败了半边的丝绸画一般,昔日经年细致华贵的线条还在,更是今人与今天不可摸捉无法预测的未来,所带来的不可名状的恐惧与压抑背后的期待。他遇到她,在今生今世这样的岁月里,还会如前尘往事一般的悲剧且悲伤吗?骆逸安有点不敢想,却仍旧期待,悲观且不失乐观着。
“哎呀,你这块肉烤糊了!”白心雪抬高了声音说道。
“哎?还真是呢。”骆逸安赶快回过心神,仔细收敛起他白过一阵又红过一阵的脸色,假装翻起他眼皮跟前的那块烤肉。
“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红一阵白一阵呢?你又没有喝酒。”林亦莹对他说。
“没怎么,可能是空调太冷了吧。”
“冷,怎么会脸红呢?古怪!”林亦莹故意说道。
“很可疑哦……”白心雪轻声附和道。
骆逸安觉得自己有点狼狈,可是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如此,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人,你一见到她就不自觉的紧张、急促甚至是焦虑,哪怕是个再心止如水、云淡风轻的人。而他的克星就在这里,就在这间屋子里,连他都感觉到了某种熟悉且危险的信号。
“咱们喝茶,喝茶!”很明显他想转移话题,“这个茶太好喝了,这个是哪里买的?”须臾之间,他就恢复了从前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什么都隐于无形,似从来没有发生过般不留痕迹。
“这个是白心雪他们家农庄自己种的大麦做的茶,旁的地方可买不到。”林亦莹眯着眼睛说道,“姐们,你这不是还有你家酒庄自酿的葡萄酒吗?要不拿出来给他开开眼。”
“好呀,好酒正愁没人一起分享呢,你们等着。”
白心雪拿出三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来,倒上了红得娇鲜欲滴的液体,当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也载满了波尔多浓的化不开的明媚阳光。这红色的液体也当真是销魂,一点一点顺着自己的舌头流进食道里,流进身体里流进血液里,流遍了全身,让人的身体和思想都跟着微醺了起来。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有钱真好!”林亦莹捧着高脚杯,身子斜倚在沙发上戏谑地说,两朵微醺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庞。
“这得多贵呀!又是一笔巨款。”骆逸安故意说道。
“嫌贵你别喝呀,还给咱们家省钱呢!”
“你说是不是呀!”林亦莹边说边看了一眼白心雪,接着她伸出白嫩的手假装要去抢骆逸安手里的酒杯。
“这样的好东西当真是对牛弹琴了。”
骆逸安没理她,完全把她当成空气,淡定自若的喝着杯中的红酒,“对牛弹琴也是喝,大不了就牛饮了,没有必要那么矫情,非得整出点小资情调来。”
“不矫情就不矫情,我干了你敢干吗?”林亦莹举起漂亮纤细的高脚杯却拿出了梁山好汉的架势。
“别理她,她就这样,酒品不好,一喝就多,喝多就没完没了!”白心雪在一旁搭腔。
“谁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我还早着呢!”这时林亦莹脸旁的两朵红晕已经发展为了两朵红云,而伴随红云而出的是一片大好的心情。
铃铃铃,一声电话的铃声极度违和地响了起来,“也太不像话了!好几个已经签了合同的戏居然要毁约。现在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要不你来公司一趟吧,我详细给你说。”老陈极度愤怒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了出来,像一股冰霜凝固在了林亦莹的身上,林亦莹因为销魂的好酒而调动起的好心情被它敛去了大半,最后也只剩下冷漠的忧伤迅速蔓延全身。林亦莹也顾不得老陈在电话那头说了点什么了。
“怎么了?看你接了电话就不开心。”白心雪问道,语气甚是关切。
但林亦莹很快恢复了自若的神色,极为淡然地对白心雪说:“没事!”不就是好几部戏都黄了的事,谁又不是没有遇见过,多大点事呀,也不能自己的朋友陪着自己不开心。可是这样的事情却是极为蹊跷的,见过蹊跷的没见过这么蹊跷的,从来没有好几部戏同时抄自己鱿鱼的。林亦莹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人故意整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可是这个人是谁呢,自己远日无忧近日无愁,也没有非要你死我活的过节。虽然自己的人品也不能算得上多么好多么高风亮节,但不至于是什么社会败类吧,人见人怨,谁见谁踩吧。不行,她非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非得搞清楚是谁在背后这样整她。何况断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这是很绝的做法。
“心雪,我先走了,我有点事,要不你们先吃吧!”林亦莹迅速转身,拿起她的那件西瓜红色的长款风衣就要往外走,“亦莹,你等等!”她甚至来不及去管白心雪在她背后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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