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朝暮晃晃酒壶,有些尴尬地对苏烟笑了笑,本正愁着不知如何解释,苏烟却先站起来了。
“要开始抢花鸳了,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嗯?”朝暮坐直身子朝山顶看去。
原先散乱的灯火此刻全都聚集在暮堇崖畔,崖上高耸的竹架在灯光的掩映下泛着幽绿的光泽,乍一看十分抢眼。灯光下人影散乱,人声鼎沸,纷纷杂杂的看起来格外热闹。
朝暮换个手拿酒壶,空出的手朝苏烟挥了挥,“我还是留在这喝酒吧,倒是你,想必你夫君正在山上等着呢,快去吧。”
“那我就走了?”苏烟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眼神扫过勐泽,道:“二位喝好。”
“嗯。”朝暮轻微地叹了口气,又枕着手臂睡在了草丛间。
虽与苏烟相处时间不长,但从言行之中便可看出她现在过得很不错,与现任夫君相处得也很和睦,那牢里的那位痴情兄又是怎么一回事?
单恋?抢亲?
唉,又是一桩费脑的麻烦事。
朝暮摇摇头,一把抓起酒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又在烦恼什么?”勐泽拢了拢衣袖,拿起另一壶酒,在她身侧坐了。
“没什么……来喝酒。”她一骨碌坐起来,同勐泽碰了碰酒壶,喝了一大口后,迷迷糊糊地问道:“你这世上有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想把一件事做好就很难了,哪里来的两全其美?痴人梦罢了。”
“是么?”她握着酒壶看着暮堇崖上越来越密集的灯火,心里不免有些发堵,“那就只好伤害其中一个了。”
摸了摸袖中放了多日的布包,朝暮心中下了决断。
“近日你多愁善感的很。”勐泽扫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一丝笑,“我总以为朝暮仙子两耳不闻岛外事,一心只欲求美酒,原来你也会被这些凡俗之事羁绊。”
“是啊。”朝暮一手覆面,以极其遗憾的语气道:“我哪比得上勐泽仙君,一心只欲求灵药,娇妻比什么都重要。”
闻言,勐泽脸色依旧是风平浪静,无波无澜,“仙子想少了,其实勐泽也很喜欢凡世的美酒。”
朝暮扶额仰长叹一声,挫败地从草丛中摸出另一壶藏好的桂花酒,“都给你,让你一次喝个够。”
勐泽挑起眉毛,笑意盈盈地接了酒壶,还一脸真挚地道了声谢。
朝暮撇撇嘴,无力地哼哼一声后便转过身子,自喝起酒来。
灯火会,桂花酒,淡星疏,朗月明,良辰美景好日子,朝暮一面看着暮堇山顶,一面胡乱地灌酒。
按理这酒也不算烈,可她愣是喝醉了,还醉倒在一片荒草地里。
这一醉,她倒是做了个很应景的梦。
梦里的景致都隔了层薄雾,但雾气里的景色同她先前看到的却是别无二般。
中秋夜,花鸳节,灯成海,人成群,不同的是她与勐泽喝酒的地方站了个紫衣女子。
女子是背对着她,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垂在身侧,那手里还攥了个什么。
朝暮凑上前去,仔细瞅了好久也没看清。
突然女子像看到了什么,激动地将双手并在一起,口里也不断念道:“快点,快点……”
顺着她的背影往上看去,正好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在竹架上灵活地攀爬,他的下面正紧跟着一团黑影。
原来是心上人在夺花鸳,朝暮摸了摸下巴,不由得笑了。
那女子正念得起劲时突然停了,她又好奇地抬头一看,竹架上只剩下一团黑影,那抹白色竟消失了。
“为什么……又是这样……”女子气恼地蹲下身子,一边揪草,一边碎碎念。
她坐在草地上看了好一阵子女子幽怨的背影,觉得有些无趣,正考量着要不要离开时,一抹白色打山顶不快不慢地下来了。
她半眯着眼随意地扫到男子,浓重的雾气里,那男子的脸渐渐清晰,只是看了一眼,她便一个激灵,醒了。
梦境里,那男子竟跟勐泽的脸没甚分别。
在脑子里过了几遍那人的样貌之后,朝暮无比坚定地判断出自己是魔障了。
虽勐泽的样貌在四海八荒中可以归为极易招惹桃花的类型,但她对美男一向奉承的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原则,所以容貌姿色什么的,看起来舒心就成了。
可在勐泽这里,她坚持了八千多年的原则似乎被挑战了。
她竟然在梦中垂涎了勐泽的美色,可怕啊,想不到自己已经缺桃花缺的都要靠做梦来填补了。
这么慢万分悲痛地合上眼,又视死如归地摇摇头,心中暗暗决定日后定要换上女装多见些美男,即使招不来桃花,忘着过瘾也是好的啊。
朝暮正为桃花朵朵开的未来热血沸腾时,勐泽突然站到了她的面前,明亮的星光也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醒了?”
朝暮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黑暗,便偏过头,声道了声“嗯”。
勐泽看见她的反应,自觉地往一旁挪了挪,接着问道:“还回村子吗?”
“不急。”朝暮抬手理了理额前乱发,坐了起来,“勐泽,我想问你件事……”
“嗯?”勐泽微微抬眸,疑惑的看着我。
朝暮轻咳了两声,深吸一口气后才开口“你从前认识我吗?”
话音刚落,勐泽就摇了摇头。
“那你倒是挺不见外的。”本来想那你的确挺不要脸的,但看着勐泽极为认真的神情,朝暮硬生生忍住了。
勐泽的眸光闪了闪,盯着漫的星子默了半晌才答道:“只是看着你觉得挺亲切的,这大概是……”
勐泽顿了顿,半不开腔。
本以为他又会出言损人,谁料他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道:“这大概是有缘吧。”
有缘?
朝暮掩唇忍不住笑了起来,揶揄道:“勐泽仙君什么时候也信这些有的没的。”
“我原本是不信的。”勐泽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暮堇崖,“其实我一醒来就记不得从前的事了,从前相识的人也好做过的事也好都忘了七七八八,所以不定我们见过的。”
朝暮一时没能消化掉勐泽的伤感发言,只“嗯”了一声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不对。”勐泽发出一声笑,继续道:“若是我们从前见过,你该是记得的。”
“万一我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呢?”(http://)《昏朝醉暮》仅代表作者凉宵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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