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落微也不客气,放下宫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捞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可读过什么书?”老人终于放下茶盏进入正题了。
宫里的老嬷嬷竟然跟皇帝的关注点一模一样,看来这皇宫还真是卧虎藏龙。
“读过,街上各种画本子都读过.”
舒落微回答的很坦荡。
老人很淡定,听完她的回答表情变都未变,继续问道:“那我刚才念的诗你可听到了,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寒梅先春而开,望春而凋,一时繁华一时衰。
这诗写的便是心中的愤懑难平,怀才不遇之气.”
舒落微放下杯子,白皙的手掌摊在桌面上,素净的脸上难得有了认真的神色,“其实我倒觉得寒梅先春而开,望春而凋也挺好的,就像一个人年轻时潇洒不羁,肆意快活够了,即使到了晚年穷困潦倒也不枉为人一世了.”
“你这法倒是新奇.”
老人神色早就松懈下来,眉眼中也添了几分慈祥。
舒落微谦虚地摆摆手,“哪里是新奇啊,若是让爹爹听到这话非提着棍子揍我不可.”
老人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眯着眼睛调笑道:“我可听舒相最宝贝自家闺女,还舍得提着棍子打?”本来是随口一,没想到被人当场拆穿,舒落微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这是夸张的法,总之就是我那个爹爹古板得很,一有什么出格的想法就会立刻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是挺古板的.”
老人点点头,似乎很了解的样子。
“嗯?”舒落微起了疑心,仰头问道:“您认识我爹爹?”老人还未回答,远处忽传来宫女的呼喊声,舒落微连抓起桌上的宫灯,道了声告辞便匆匆往回走去。
老夫人又倒了杯茶,握着温暖的茶杯,静静地看着舒落微飞扬的裙角,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梅林一侧是一条名作璧瑶池的湖,湖畔与梅林之间修了个通体雪白的圆亭。
宫女便在圆亭外烹了茶,然后端到圆亭内白色理石桌子上。
舒落微不太喜欢饮茶,只端了个杯子倚着冰凉的栏杆发呆。
璧瑶池里本种着一池的荷花,但此时正是寒冬,满池荷花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根残柄。
不过湖水里还养了许多金鱼,栏杆旁的宫灯一照,不少红色鲤鱼摇头摆尾拥到一处,红色的鱼鳞被灯光照得闪闪发亮,看起来也十分有趣。
舒落微一低头正好看到跳出水面的鲤鱼,心中一喜,连放下手中备战,扶着栏杆便伸手去捞。
那些鱼平日里被人逗玩惯了,舒落微猛地将手伸入水中竟也吓不到它们,一条条柳叶大的鱼儿在指缝间穿来穿去,惹得她手心像被猫挠了一样,痒得厉害。
“舒大姐这病好的可真快,方才连站都站不好了,这会儿居然就能躲在梅园逗鱼了.”
浓浓夜色里,孟仟语提着盏宫灯从璧瑶池的另一从缓步走来。
舒落微立即收回逗弄鱼苗的手,摆正了姿态,捞起个杯子神态悠闲地等待那个见过两次面却又十分不相熟的女子走来。
等孟仟语将手里的灯盏递给宫女,独自一人走进圆亭时,舒落微挽起衣袖,抬手倒了杯茶,不疾不徐道:“难道姑娘生了病就会一直闷在屋子里不出去透气?我跟你这样可不行,前几日我还听城南的老大夫谁家千金生了病,日日闷在府里,结果越病越重,落了个回归黄泉的下场.”
言罢,又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所以病还是需要养的,多出来透透气,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养好了。
孟姐,你是不是?”孟仟语站在栏杆前瞪了她一眼,没吭声。
舒落微自觉无趣,又捞了个空杯子,自顾自地倒茶。
等几个杯子都倒满了,她敲了敲桌子,将杯子往孟仟语面前推了推,“喝吗?不喝的话让宫女倒了,若是没别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孟仟语神色倨傲地望了杯子一眼,正欲开口讽刺,眼神不知落到何处脸上表情突然变了。
“舒落微那日抢我花灯的男子是不是?”孟仟语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轻薄的笑意,“堂堂相府嫡女就靠这种下作手段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你在什么?”舒落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即使那个男子是我又如何,花灯是我猜灯谜得来的,何来抢不抢一?”言罢,语气一顿,舒落微轻笑出声,“孟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舒落微虽无才情无大志,但喜欢的是正儿八经的男子。
莫不是孟姐自己有什么问题?”孟仟语被气得双颊通红,不停地深吸气压制住体内的怒火,“你才有问题!我何时过你是为了我才演了那出戏?你究竟看上了谁还非要人点破吗?”舒落微总算明白了,孟仟语特意过来阴阳怪气地同她置气,不就是因为方才殿前的事情么?她对祁泠煜的确有些别样心思,但也仅仅是因着那一点外貌的优势。
若是真要她舒落微为了个男人费尽心思,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
舒落微扬起眉毛,不屑地看了孟仟语一眼,脸上讥诮的神色更甚,“孟仟语你怕是糊涂了吧。
难道你喜欢的男人就是下第一好?哪个姑娘靠近他一点就是爱到无法自拔?就算别的女子这样,我告诉你,我舒落微绝不稀罕!”冷笑了一声,她又继续道:“更何况祁泠煜他既不是你的丈夫,又尚未有了婚配的女子,别人怎么就不能接近了?树上的麻雀还知道叫两声求偶呢,怎么到你这单身男女见个面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了?”孟仟语早气得一双眼都红了,可偏偏不能发作,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攥着块手帕,骨节处都被握得发白,“好啊,你的意思是你看不上大皇子?”话已至此,舒落微也懒得理她了,只淡淡笑了笑,冷冷道:“我为何要喜欢他?就因为他生得好看?我同你了吧,下男人模样好看的多的是,可像他那样风流的还真没有多少!”言,舒落微转头气哄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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