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稠密的雨丝,只能确定不是晚上,其余的,根本无法辨别究竟是何时辰。
隔了良久,等身体渐渐的适应,恢复了些许知觉后,秦月楼一咬牙,将压在身上的大树从腿上搬走,从容地站起身来。
雨依然肆虐的滴落在他的身上,秦月楼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旋儿露出一个苦笑来。现在的他,此刻竟是赤身**,连一片遮羞的布料也没有。
料想起来,衣袍应该是被东郭老人那一掌,给彻底击碎了。蓦地,秦月楼脸上一变,似是想起什么,忙是蹲下身子,四处寻找起来。
将之前那颗树木挑手搬开,便是看见下面正压着一块大黑铁,在雨滴的倾泻下,暗淡无泽,普通之极。
“想不到,星甲铠也受损了,不过幸好并没有彻底坏掉!”秦月楼将黑铁捡了起来。这个东西正是他之前穿在身上的星甲铠,只是在受了东郭老人的一掌后,便彻底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恐怕连小型空间中的《胡氏星战诀》等两本也去不出来了。
这个星甲铠跟随了他两年,改变了他的一生,如今虽不知是否报废,但也同样令他一阵心下怅然。看了看四周,秦月楼叹了一口气。
此地依然是一片丛林茂密之所,只不过秦月楼所站的地方则是一片狼藉,大约直径有十米左右的范围里,均是横木倒斜,枝桠崩落。
想来,应该是东郭老人在一掌击倒了秦月楼后,又不放心的摧毁了这块范围,方才造成了这样的景象来。
以东郭老人的实力,在如此连番的轰炸下,就是星师星王也该死了,所以他才根本懒得检查,而是匆匆离开此地,带着他的徒儿跑路了。
东郭老人的想法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对的。但秦月楼这个怪胎,不仅拥有星甲铠替他抵消了那一掌大部分的威力,还有纯粹星力替他修复身体。
所以纵使在一个星皇强者的一掌之下,他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秦月楼不知道这次修复自己的身体花了多长时间,但他略微的感觉了一下,却发现浑身上下并没有任何的不同,这第二次星力融合,于自己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秦月楼却注意到自己身体上下多了一些黑色的杂质,不过被雨水冲刷得差不多了,淌在地上,蔓延出一股腥臭之味。
秦月楼皱了皱鼻头,借着雨水抹了抹身体,将那些黑色杂质彻底抹掉。
他知道的,此刻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目光四游,便是寻起自己的包裹来。
在被东郭老人一掌击中的时候,秦月楼曾将身上的包裹扔开,想来此刻应该还在附近。只是自己的那把星甲阔剑,恐怕已经彻底粉碎了……
收起黯然的情绪,秦月楼在四下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被自己扔出的包裹,完好无损地躺在十几米开外的草丛中。
松了口气,秦月楼从包裹里掏出一套衣服来,然后用星战力将身体烘干后,找了一个大树底下,穿了起来。
看了看天空,秦月楼不敢确定此时已过了多久,更不敢确定东郭老人会不会去而复返。
他一咬牙,不再迟疑,背起包袱便是辨别了方向,朝着丛林外走去。他的身体,再一次被落下的雨水淋湿,但却看上去如此坚毅不屈……
东郭老人,等着吧,我秦月楼会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我会来亲自取你性命,以敬我大舅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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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楼朝着来时的方向,在丛林间穿梭着。这片树林四周有到处耸峙的奇形怪状的山峰,野草铺地,根本无法辨别究竟有多大。
不过当初须龙兽并没有飞行多久,显然距离这丛林外应该不是太远才对。
雨依然淅沥沥,如同豆子一般哗啦啦的滴落,秦月楼的全身被彻底淋湿,头发搭在肩头,凌乱无比。唯有那双如鹰的瞳仁,散发着幽幽冷泽。
走了一刻钟左右,秦月楼便是走出了这片丛林。他回头看了看,这片丛林果然很大,他刚才走的距离,不足百分之一,不知当初须龙兽,为何会扶着他进入这里?
秦月楼想了想,没有结果。
看着天色,此刻的雨势已稍缓,秦月楼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在原地站了一会,重新朝着桑麻城的方向走去。
叶家在何处方位,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决定往回桑麻城,等待叶家之人主动前来寻找。他心里明白,闹出这么大个事来,东郭老人不可能会不离开,而叶家之人也不可能会不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桑麻城查看的。
当然,秦月楼心头还有一丝忧虑,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假死”的状态究竟持续了多久,如果叶家已经来过的话,他怕会将事情牵扯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族。
至于东郭老人,秦月楼醒来的时候也考虑过对方会不会还去报复自己的家族,但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当初在天龙城的时候对方就不敢动手,而在追到了这里才动手,想来天龙城的司徒家族应该对其还有着威慑作用。
秦月楼虽然想法有些偏离,但距离实际也很近了。
而经过这件事后,秦月楼更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隐忍!
在他想来,要不是当初锋芒太盛,他又如何会被东郭老人追杀,还连累了大舅和那头忠心护主的须龙兽!
隐忍,在彻底拥有绝对强大的实力前,自己一定要隐藏自己!
过多暴露,就会像如今一样,惹来杀生之货!当初雁南飞的事情也是自己不够隐忍的下场,如果不是司徒杰,自己也已经死过一次了!
而这次,秦月楼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不会再鲁莽,不会再冲动!
在走出丛林的时候,秦月楼顺手打了一只野兔,等雨势彻底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熏烤起来。
此刻距离桑麻城的距离应该很近了,秦月楼看见了很多商队以及马匹经过大道,他们都只是诧异地看了秦月楼一眼,接着便是走开了。
现在秦月楼的全身看上去极为落魄,没人愿意和他打招呼。
吃完了野兔,原本空虚的肚子也填饱了一些,秦月楼将包袱跨在身上,又重新朝前走去。这一次,大概过了小半天,便是看到了桑麻城。只不过靠着的这个门边上,已是一片狼藉,连城门口角,也是有一些损坏,正有不少工匠搭着梯子在上面修补。
秦月楼眉头一扬,显已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表情从容地走进了桑麻城里。
来的时候是两人一兽,可如今,却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秦月楼心头第一次升起了苍凉之感,这种感觉在他这个年龄出现,显得有些突兀了。
走在街上,秦月楼四处打量着。他此刻要尽快了解到距离被东郭老人阻杀已过了多久,而消息来源最广的地方,便是酒馆之类的地方。
日照酒馆。
秦月楼眼睛一亮,在借口拐角处便是看到了一块招牌,他仿佛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杂闹之声,快步上前,然后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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