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瑟沉默良久,不知道能怎么安慰许乐乐。却又心疼得不行。她这十几年只怕经历了人家几辈子都没经历过的伤害和挫折。
可是这种时候,语言的力量好像特别苍白。杨威瑟只能紧紧地把她的脑袋抱在怀里。
许乐乐却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杨威瑟心里一跳。
这样的姿势太亲密,让他忍不住心跳不止,却舍不得松开。
该死的,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
杨威瑟强迫把自己拉回来,“所以大校说她有她要做的,那么你呢?”
“不知道。”许乐乐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听起来声音闷闷的,“我很迷惘。我一直想要自己强大到能保护自己。可是真凭机甲的力量,哪怕我成为了联邦第一,甚至全宇宙第一的机甲师,就真的能在这样的权力游戏和政治手段中保护自己吗?”
“别想那么多。”杨威瑟心疼得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不是一个人。你现在也已经不是年幼无知的孩童。大校不是说了,她会做她能做到的。权力和政治什么的,就交给她好了。你只要做你能做的。”
“这样就够了吗?”许乐乐疑惑地抬起头,“我的父母只是因为延误了一次休假,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是有通天手段也不够。”
“是啊。我们还是这样弱小,根本无法和真正的权力强者相抗衡。但是,乐乐,你还有我们。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一定会保护你的。”
“嗯。”
许乐乐稍微安下心来。
两人不再说话。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让整个房间显得静谧而安宁。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会有人在背后保护自己。
梁长官,杨威瑟。还有另外一个小队。
是啊,和父母相比,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起码不是危险降临仍无知。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
许乐乐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
安慰完许乐乐,杨威瑟仍旧从窗户回了自己病房。却一丝睡意都没有,直接拨通了梁宏远的通讯。
“长官,乐乐那边您是实时监控的。她说的您应该都听到了吧?”
梁宏远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漫不经心,“听到了。所以呢?你想说你想帮她报仇吗?”
“难道不是吗?”杨威瑟的声音很冷,“哪怕是将军,也绝不可能姑息!”
“别傻了。”梁宏远嗤笑,“你自己也知道说。权力政治游戏适合大校这样的人,那你自己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你还是老老实实和许乐乐一样,干好自己份内的活,让自己能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可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怎么?蚂蚁被狮子踩死的时候它一定也很不甘心。你还只不过是只小蚂蚁,想多的什么都是白搭。”
“就没有我能做的吗?”
“没有。”
“长官,伊万诺维奇将军敢把这样的视频给她们看,真的就不怕她们心怀怨恨甚至抱负吗?”
梁宏远难得地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却仿佛透着微凉,“伊万诺维奇将军可以说是现在我军内鹰派的代表人物,也是对侯珀主战场的中流砥柱。他以一肩之力在侯珀主要阵线镇守了八年。你知道这需要多少鲜血和多狠的心才能做到吗?”
“小子。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身为一名指挥者,如果需要牺牲20人来拯救300人的时候,必须要当机立断狠的下心来牺牲20人才能拯救300人。八年呐,不用算都能想到他牺牲过多少个20人。许乐乐,充其量不过是其中沧海一粟罢了。大概对于将军来说,他们五个,是他必须得到的力量,哪怕需要适当的牺牲来获得。”
杨威瑟难得出离地愤怒,“所以您也是这么想的吗?为了300人,就必须罔顾20人的生死?”
“是啊。当然是这么想到。只是啊,尽管认同,我却做不到。”梁宏远自嘲,“或许这正是我无法成为真正的指挥官的原因吧。如你所见。一把年纪了,我至今都没混到个尉官。”
杨威瑟突然愣了。
良久方道,“那您觉得应该怎么办?忍气吞声地咽下去?”
“伊万诺维奇将军暂时是不能动的。他一倒,前线可能就要倒了。到时候谁知道要牺牲多少。当然说这个也是白说,你们根本也动不了他。那么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等到有能取代他的地位的人出现。甚至等到自己成长起来去取代他的地位,那个时候,才是你们真正的机会。”
杨威瑟一凛。
从士兵到一肩镇守前线的将军,这是拼了命也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这一刻,杨威瑟却在心里暗暗发誓。
我还年轻,我不怕等待,终有一天,我会真正将你扳倒,为许乐乐报仇!
只是正如梁宏远所说,权力和政治的游戏就交给莱瑞拉。而莱瑞拉自己,则从来将其视作自己的责无旁贷的任务。
她只带了凯瑟琳和另外一名士兵保护,就静悄悄地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出了星河号驻地,返回了市区。
在首都星最繁华的街头,人潮涌动,哪怕再耀眼的巨星倒了这里也会被无数霓虹灯和人流吞没,更何况是换了便装还乔装打扮将其标志性的蓝发蓝眸都藏起的莱瑞拉。
她只做普通食客,随意走入一家餐厅。随意进入一间包厢,随手点了两个单。
可是凯瑟琳和另一名护卫却没有跟进来,而是直接在大厅坐了,随时监视包厢的动静。
这间餐厅很不起眼,包厢也极其普通,谁能想的到名动联邦的莱瑞拉竟然会近乎孤身地来到这里。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
莱瑞拉抬头笑了笑。
却直等那人进来,仔细关好了门,脱了帽子,才笑道,“你来晚了。”
来人赫然是巴普斯托弗。
他们显然很熟悉,巴普斯托弗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把大衣挂在一旁,才道,“刚好整点,不晚。”
“可是让女士等,就是晚了。”
机器人服务员进来上菜。巴普斯托弗顺手设置了勿扰模式,才再次仔细关好门,习惯性地把房间每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才用他略低却极其温和的声音说,“把我叫出来什么事?”
他们俩都有无数人想盯着,见个面,两边都早派人把这家不起眼的餐馆排查地连蚂蚁都几乎给标了号。这么兴师动众还要见面,莱瑞拉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天气很好的事。
果然,她一开口就说,“凯莉和乐乐看过视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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