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杨睿一脸纳闷的回来了。余杉问情况怎么样,杨睿摇摇脑袋:“安排完酒席,结了账我就走了。就是那工头没等菜上来呢就干了一杯白的,还说什么装修费顶多再让五千,再多他们就白干了。”
余杉一过脑子,就大概明白了那监工的心理活动。心里头啼笑皆非,自己一琢磨也是,恐怕换了自己是工头也得这么想。蓝彪是什么人?齐北赫赫有名的社会大哥,心狠手辣、路子野,甭说他一个小工头,就算把整个装修搭上都不够人家蓝彪动动小指头的。估计那工头想得明白,保本赚吆喝,怎么着也得把蓝彪这尊瘟神给答对好啦。
“哥,你那头咋样?”
余杉摇了摇头:“没找着什么有用的。”监控设备已经装上了,余杉设置了录像,只要蓝彪出现在房子里,一举一动都会落在余杉的眼里。
“哦,那没啥事我先走了。我琢磨着几天功夫我就能熟悉那车。”
“等会儿!”余杉赶忙把杨睿叫住:“你小子不是想拿奥迪练手吧?”
“啊!”这货回答得理直气壮。
“赶紧打住。你把车撞了我都不心疼,这万一要是撞了人怎么办?”
面对余杉的诘问,杨睿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答。余杉叹了口气,说:“车钥匙留下,要想练车还不简单?自己去找驾校,花钱让教练陪着你练车。”
“那多费钱。”
“这钱我出,你就甭废话了。”
余杉态度坚决,杨睿只要恋恋不舍的留下车钥匙走了。余杉回了卧室,对着电脑看了半天静止不动的画面,直看得哈欠连天。他琢磨着自己的确不是干间谍的材料,说起来丁大侃才适合干这行,简直是无师自通。可惜的是,余杉始终对丁大侃放不下心,因为这小子实在太聪明,余杉害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倒是杨睿让余杉很放心,可惜杨睿就是一根筋。让他开个车当个保镖还行,稍稍动点脑子的事儿他就得宕机。
要是丁大侃跟杨睿各取优点变成一个人该多好?
他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发现是谭淼那丫头。
“余哥,忙着呢?”
“闲着呢,什么事儿?”
“哦,要是闲着的话,余哥你去陪陪惠惠呗。”谭淼忧心忡忡的说:“她刚辞了职,一个人待家里头我怕她又心情不好。”
余杉有些不太理解,问:“心情不好?怎么会?”
谭淼哼唧一声说:“余哥你是有钱人,当然看不上一个月仨瓜俩枣的小学老师工作,可我们不一样啊。没工作哪儿来的钱啊?别看惠惠嘴上说的好,其实这会儿心里头指不定怎么上火呢。”
余杉一琢磨也是,没什么积蓄,匆匆辞职,别说徐惠了,放余杉自己身上都得着急上火。于是他说:“恩,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过去瞧瞧她。”
“嘁,光是瞧有什么用?惠惠你还不知道?当你面装得什么都挺好,过后自己心里难受。要我说,干脆把她叫出来溜达溜达,散散心,逛个街、吃个饭再看个电影什么的,这心情不就好了么?”
“恩?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
谭淼干咳一声,掩饰着说:“余哥你真逗,我这性格还话里有话?得,我得上课去了,该怎么办余哥你自己寻思着办。”
电话挂了,摇着头笑了笑。谭淼言语中一股子浓郁的红娘气息扑面而来,余杉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徐惠辞职这事儿还真就是余杉的责任。要不是听了他当初的忽悠,徐惠怎么也干不出来这么飒爽的事儿。
余杉觉着自己有责任,陪漂亮姑娘溜达、散心这种事儿求之不得,但又得把握住度,不能让徐惠想歪了。所以看电影就算了,貌似大船至今还没下画。恩,不能看电影,可以去看看话剧。
看看时间,不知不觉都下午三点了,余杉赶忙起身收拾了下就出了门。他熟练的开着奥迪100到了徐惠楼下,车停在那里引得小区里的路人纷纷指点。对于这年头的齐北人来说,四个圈的奥迪绝对算得上豪车,按照现今的收入水平算,普通人不吃不喝一辈子也就值一辆奥迪>
余杉坐在车里给徐惠打了个电话,说:“徐惠,在家忙什么呢?”
“练吉他呢。”
“哦,不忙的话陪我出去转转?”
徐惠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好啊。”
“那你下来吧,我就在你家楼下。”
过了大概能有六、七分钟,徐惠出来了,站在楼道口四下张望。余杉按了下喇叭,从车窗探出头招呼了一声。徐惠惊讶了下,旋即快走两步上了车。
坐进副驾驶,徐惠好奇的打量着车内,一只手抚摸着真皮座椅,兴奋的问:“余大哥,你买车了?”
“是啊,今天刚买的。”
“很贵吧?”
“现在是贵,等过个十几年大家咬咬牙都能买得起。汽车嘛,就是个代步工具。坐稳了,我带你兜一圈。”
奥迪100发动,驶出小区,穿过市区上了省道。余杉开始加速,车速很快就上了一百。如果不是路况不太理想,余杉还可以开的更快。
副驾驶的徐惠刚开始有些紧张,慢慢的,她发现虽然车速很快,但余杉始终开的很稳,于是就放松了下来。余杉腾出手来,打开了车载cd,赶巧了,cd里装着的是黑豹乐队的一张专辑。
《》的歌声响起,到副歌阶段,徐惠轻轻跟着哼唱起来。徐惠的声音很干净,余杉听着总感觉似曾相识。他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徐惠唱歌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翻唱《盛夏光年》的富家女。
余杉放缓车速,说:“丫头,你想唱歌么?”
丫头这个称呼有些亲昵,让徐惠愣了下,然后她笑着说:“想啊,就是唱的不太好。”
“我的意思是说……你想当歌手么?”
徐惠认真的考虑了下,说:“当歌手当然好了。可以唱着自己喜欢的歌,还可以到处去看风景。我要是能当歌手,到时候一定买一辆这样的车。”
“为什么啊?”
“那样就可以说走就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余杉被逗乐了,说:“那你得买一辆房车才行。”
“那就买一辆房车。”风从微微开启的车窗飘进来,吹过那张陶瓷般细腻的脸,吹得乌黑的发丝飞舞。余杉看着徐惠脸上那憧憬的笑容,感觉很美。美到让人心动。
余杉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关了cd说:“那你试着唱一首歌我听听。”
徐惠疑惑的看过来,余杉说:“我听听你声音怎么样。要是有前途,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他比划了下自己的脑子,说:“我脑子里恰好存了几首高手写的歌。”
徐惠噗嗤一声笑了:“余大哥你又骗人,哪有什么高手,那些歌都是你写的吧?”
“不能够啊,你就琢磨吧,像我这种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主儿,哪儿来的时间写歌?”
徐惠乐不可支,好半天才缓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唱什么呢?”
“挑个最拿手的。”
徐惠想了想:“那我就唱一首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吧。”她又轻咳了下,清了清嗓子,然后用略微低沉的声音缓缓唱了起来。
余杉凝神听着,主歌部分,徐惠的嗓音简直跟记忆中的那歌手如出一辙;等进到副歌部分,余杉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徐惠这姑娘唱那么高居然还不破音!她的嗓音条件好得让人艳羡。
而且余杉听得出来,这姑娘是全凭嗓子唱上去的,没用什么技巧,以至于唱第二遍副歌的时候气息有些不错。但这没什么,只要肯下功夫练习,徐惠绝对能练出来铁肺。
在余杉的惊讶中,徐惠唱完了完整的一首歌,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唱的不太好。”
“诶?哪儿不好了,我听着感觉很好。丫头,你嗓音条件很不错。单凭嗓子当个歌手绰绰有余,再加上你的外形条件,说不定还能成歌星。”
“余大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徐惠失望的叹了口气,说:“歌星什么的我没想过……余哥你能帮我联系下上次那个酒吧么?我想试着去驻唱。”
余杉控制车掉了个头,才说:“行,这事儿交给我了。”那家酒吧很干净,再让杨睿开车接送,应该没什么问题。“对了,我最近打算兑一个店,过一阵子能下来。你最近要是没什么事儿,白天就过去帮帮忙吧。”
徐惠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啊。什么店?卖手机的么?”
“不是,是卖文化用品的店。”
回程的时候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市区,余杉把车开到了艺术剧院门前。
“看过话剧么?”
徐惠摇了摇头。
余杉笑着说:“那正好,咱俩一起感受下艺术的熏陶。”
余杉带着徐惠进了剧院,买了两张票。今晚上映的剧目是《榆树下的**》,余杉瞧瞧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又看见旁边的小剧场办起了展览,就带着徐惠去了。
小剧场里展出的是现代字画,有工笔画也有油画,更多的则是水墨画。余杉这人对字画没什么鉴赏能力,只能囫囵的瞧个热闹。但无意中一眼瞥见了某幅画的落款,惊得余杉瞪大了眼睛。
落款题的名字是何家宁,画名暮春。余杉对画毫无印象,但对何家宁的名字却印象深刻。熊孩子就曾经从他老爹那里偷了一副何家宁的画,转手出去卖了三十万,回头被他老爹一通暴揍。事后熊孩子说被奸商给坑了,那幅画市值最少七十万。
眼前的这幅暮春,幅面比熊孩子偷的那副大多了,要是拿到一五年起码值个一、二百万。余杉动了心思,让徐惠稍等一下,余杉径直找到了负责人,询问暮春那幅画卖不卖。
负责人很高兴,展览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么?于是负责人矜持的说:“原则上这些画都要留着展馆里,直到画展结束。不过我们现在可以接受预定。”
能卖就好说啊,余杉径直问:“那副暮春多少钱?”
负责人想了想,比划出五根手指。
“五万?”
“咳咳咳,”负责人咳嗽连连:“没那么贵,五千。”
别说五千,五万余杉也认了。他爽快的说:“在哪儿交款?”
负责人都傻了。他还琢磨着余杉得还还价之类的,哪成想这位直接拍板要交钱。愣了片刻,负责人立马热情的握了握余杉的手:“诶呀,感谢这位先生对当代字画家的支持与鼓励。您这边请,我带您办一下预交款。”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余杉再出现在徐惠面前的时候手里头多了一卷画。见徐惠疑惑的看着自己,余杉笑着说:“我打算把这画当传家宝,说不定过上十几年能值个几百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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