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绵一愣,她抓住宋渝的手,有句话叫近乡情却,她忽然有点不敢见关歆慕了。
宋渝拉住她的胳膊,无声的给她能量,穆绵感激的看了宋渝一眼。对她点了点头,俩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看到关歆慕,穆绵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何其熟悉,原来关歆慕也是给绑在椅子上,昔日完美优雅的女人鬓发凌乱身上和肮脏不堪,她瘦的皮包骨。眼睛里露着凶光,比关绣看起来更像个疯子。
穆绵嗓子里痒痒的,眼睛也瑟瑟的,她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
关绣看到穆绵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大声喊着:“你肯定不是绵绵,你只是我想出来的对不对?”
穆绵上前一步在她身前蹲下,她按着她的双腿说:“是我,真的我。你试试,我有体温的。”
关绣的嘴唇颤抖着,她的手被绑着不能去摸穆绵,穆绵站起来给她解绳子,动作太急太乱,怎么都解不开。
宋渝闷不做声的过来,她手起刀落,粗粗的绳子在她的手术刀下被切成几段,落在了地上。
穆绵搓着关歆慕通红的手腕问:“疼吗?”
关歆慕颤抖着手指抬了几次才放在穆绵的脸上,“绵绵,真的是你吗?”
“是我,活生生的我。您受苦了。”她想叫妈妈的,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关歆慕捧住她的脸。哭着说:“真的是我的绵绵,是真的,我以为我永远见不到你了。”
忽然,她又推开她,“你快走,赶紧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你,快走。”
穆绵上前抱住她,“您别怕,我这就带您走,江沛琛他凭什么关着您,我们走,我不怕他。”
提到江沛琛这个名字关歆慕的脸色都变了,她浑身颤抖,连脸上的肌肉都变形抖动,“你不懂。你不懂他的可怕,他根本就不是个人,快走!”
宋渝紧张的上前按住穆绵的肩膀,“绵绵,你理智点,我们带不走她,这里有保镖,刚才是他们没有准备才让我们混进来,现在那个女佣逃走了肯定叫人了,你有什么重要的话先说,救人的事情从长计议。”
穆绵稳了稳心神,她急着把江锦南活着的消息告诉关歆慕,她一直觉得她就算有什么精神疾病江锦南的死因也是重要的原因,现在说了肯定能好点。“我告诉您件事,您别激动,锦南,我哥哥锦南,他没死,他还活着。”
关歆慕的手一紧,她的手指甲好久都没有剪过,长长的抠进穆绵的皮肉里,“锦南,没有死?”
“嗯,哥哥没有死,他现在就在海城,不过身体不是太好,等我把您弄出去就去见他,好不好?”
“锦南没有死,我的儿子没死,哈哈哈。”关歆慕哭的泪水淋漓,却忽然放声狂笑,“江沛琛,我的儿子没死,没死呀,没死!”
她的笑毛骨悚然,再配上她瘦皮削骨的样子,连宋渝都感到了害怕。
穆绵忍着胳膊上的疼,继续跟她说:“我和哥哥都好好的,所以您一定也要好好的,听到没有?”
关歆慕放开穆绵,她清醒了些,焦急的问穆绵:“你是怎么来的?”
“这个您别管,我也要回去了,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您弄出去。”
“我无所谓,苟且活了这么多年就是死了也无所谓,最主要你和锦南好就好。绵绵,你听我说,我的遗嘱已经写好了,慕雅的股份全留给你,这是我自己唯一能支配的东西,虽然我是江沛琛的妻子,但是他的东西我都没有权利动一分,但是慕雅不一样,这些年我一直保留了自己唯一的一点东西,我留给你,你要替我经营下去,你现在就是慕雅的当家人,听到没有?”
穆绵没有想到,她愣愣的说:“关老师?”
“能不能叫我一句妈妈?”关歆慕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神情是祈求的。
穆绵心里一酸,她闭了闭眼睛,轻轻的喊了出来,“妈妈。”
“我的乖女儿。”关歆慕把穆绵搂住,用一个妈妈的姿势,此时她心中百感交集,以是泣不成声。
宋渝的眼泪也下来了,“妈妈”这个词已经是她和穆绵共同的痛,以前穆绵有妈妈就跟没有一样,她们经常在寒夜里抱住一起想象妈妈怀抱的温度,那真的是该很暖很暖。
忽然,门口传来啪啪的鼓掌声,接着就听到江沛琛的声音,“好一出母子相认,只是晚了四年,我都替你们可惜。”
关歆慕好像见到了魔鬼,她用力推开穆绵,拼命催促她:“走,赶紧走。”
穆绵不是不怕的,但是却有一份想战斗的**,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两鬓斑白,看着温文尔雅,可却与自己俩个儿子的死有关系,关歆慕惧他如魔鬼一点都不夸张,他有可能,比魔鬼更可怕。
深吸一口气,穆绵的手握起来又张开,她缓步走到江沛琛面前,厉声问:“你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你这样是侵犯人权,是家暴是虐待。”
江沛琛微微笑了一下:“人权?我最烦你们这些在国外呆的年轻人,开口闭口就是人权,,这里是中国,讲究的就是夫为天,父为天。”
这句话把穆绵气坏了,她大声质问:“夫?父?你也配说这两个字?你算什么丈夫,算什么父亲?”
江沛琛挑起一边的眉毛,有些讥讽的问:“那你说我算什么?”
穆绵心里一悸,他这个样子和楚峻北真的很像,说他们不是父子她还真不相信,可如果是父子他又怎么能这样对楚峻北?
穆绵胆大心细,她试探着说:“算什么你自己知道,当丈夫的哪有把妻子绑起来关在地下室的?当父亲的哪有儿子身陷囹圄不管不顾,在儿子生死未卜的情况下霸占他的财产?”
江沛琛拖了一把椅子走下,他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悠悠晃动着,饶有兴味的打量着穆绵。
“我关歆慕是因为她精神不正常,前几天还打伤我的佣人,不关着她难道你想我把她送到青山去?至于峻北—我不过是替他看住财产,不要被些无关紧要的人给骗去。”
穆绵差点沉不住气吼回去谁是无关紧要的人,但她还是忍住了,也笑了笑,她回击:“无关紧要和骗这些词你最好想明白了是用在谁身上的,江沛琛,关歆慕是我妈,楚峻北是我男人,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你欺负伤害他们。”
江沛琛哈哈大笑,“说的蛮有气势的,但是小姑娘,你有什么能耐,当年你被穆家害的如丧家之犬,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你以为你有什么?没了峻北,你还是什么都不是。”
“我有的东西你不会有,比如人心,朋友,亲情,爱。你的钱不过是些冰冷的死物,你可以买别人的生死但是买不来真心的臣服,你做下那么多缺德事以为老天爷看不见吗?当年你害死锦南哥哥的时候难道从来没有做过噩梦?”
穆绵这话出口宋渝都吓了一跳,说江沛琛害江锦南毕竟只是揣测,没有真的证据,穆绵这话一出口,不管是不是他做的都打草惊蛇了。
很显然的江沛琛脊背一僵,他掩饰的笑笑,“不懂你说什么,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锦南为什么死你不明白吗?”
谁也没想到,关歆慕会突然扑上去,她咬着厮打着江沛琛,“你这个禽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江沛琛大力推开她,枯瘦的关歆慕像一片树叶子一样飘出去,穆绵忙扶住她,“妈妈,你没事吧?”
关歆慕摇摇头,她摸着穆绵的胳膊小声说:“你赶紧走。”
穆绵狠狠瞪着江沛琛,眼睛里全是恨意,“江沛琛,虽然我是妈妈和霍又廷生的,但是她为什么要去受霍又廷的羞辱?还不是因为爱你!可是你呢,却把这份爱亵渎了,人前你表现的大度宽容,其实内心才是真的自私残忍,利用楚峻北和霍斯驭以及我的关系打击霍又廷是你长远的计划吧,你逼我妈妈把我给抛弃我能理解,可是却还是对她不好我不理解,伪君子,懦夫。”
穆绵的谩骂让江沛琛动怒,他额头的青筋蹦的老高,眼睛也变了形状,宋渝立即把穆绵护在身后,这里对她们很不利,也不知道外面的保镖跟上来没有,否则江沛琛极有可能困死她们。
半天,江沛琛还是忍下来,他看来没有明显的要动穆绵的意思,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二位请,再不走不要怪我不客气。”
宋渝拉穆绵,小声说:“不要意气用事。”
穆绵看了关歆慕一眼,一句妈妈喊出来就一点也看不了她受苦,心微微疼着,她咬牙对江沛琛说:“江沛琛,你给我听着,楚峻北的财产你一分都拿不走,我会奉陪到底,我们法庭见。”
从地下室出来,被风一吹穆绵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大门那里,一群保镖正和江沛琛的保镖遥遥相对,沈燕尔正站在车前,倚着车身抽烟,一见她们出立刻扔了烟站直了身体,嘴里似乎要骂了一句脏话。
打开车门,顾不上说一句话,沈燕尔把俩位姑奶奶塞进去,自己也坐进副驾驶,然后对司机说:“开车,回家。”
和江沛琛一番恶斗,穆绵身心疲惫她靠在椅背上不说话,沈燕尔开始也不说话,他往后头看了几次实在憋不住了,“绵绵,你以后要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不知道。”穆绵没睁开眼睛生生的给顶回去,“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能知道什么?”
“我……”沈燕尔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忽然就哑巴了,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对穆绵说。
宋渝懂穆绵,她对沈燕尔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就由着她去,但是如果只能等着你们保护什么都不做绵绵会疯的。”
穆绵摸到宋渝的手拍拍,意思是她懂她。
沈燕尔叹息,“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是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的,江沛琛太危险了,你还深入虎穴。”
穆绵幽幽的说:“入虎穴得虎子,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关歆慕给了我慕雅的全部股份,慕雅是我的,有了这个身份在跟他打官司的时候我不至于显得弱势。”
有些话几次滚在沈燕尔的喉咙里,他像是含了一口蜡油一样,咽不下去吐出出来,最后只好委屈的咽下去,“得,当我没说,这事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别看他江沛琛现在潇洒,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没好下场。”
穆绵忽然睁开眼睛,她从后面薅住沈燕尔的脖领子,“你什么意思,沈燕尔,把话说明白。”
“我没话,我自己想的。”
穆绵完全不相信沈燕尔的话,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只是不告诉她。
回到别墅后,齐野知道这事后没对穆绵说什么,却把宋渝叫到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出来吃,穆绵担心宋渝又不好去叫,后来宋渝出来的时候脸红扑扑的,脖子上还有印记,齐野却戴着一副黑超走了,看来不是一般的不爽。
穆绵问宋渝,“大晚上他戴黑超干嘛?”
“这不有病吗?有病的人都是这个德性。”宋渝饿坏了,吃的完全没有形象。
穆绵和江沛琛的事情终于闹上了法庭,小风是楚峻北的儿子,他们存在事实婚姻,她们就有继承权,而且穆绵也不同意分配楚峻北的遗产,这案子僵持着,谁也没有赚到便宜。
可是穆绵始终是低估了江沛琛,他让人给穆绵送过去一个u盘,里面全是关歆慕失控的视频,她用头撞墙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各种自残,穆绵坚信这是江沛琛给她服用了致幻的药物,可越是这样她更担心。
刚看完视频,江沛琛的电话就来了,“我有一个对待淫妇的设想你要听吗?”
穆绵大吼:“江沛琛,你不是人,她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就是不管这些好歹你们也曾经爱过,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因为深爱更不容许她被别人玷污,我想过了,既然她那么喜欢生孩子,以后我就每天找俩个男人伺候她,你说她会不会再怀孕?穆绵,你可能要做姐姐呀。”
穆绵差点摔了电话,她咬着牙恨不能一口口把他咬死,“你要我怎么做?””放弃财产,还有,瑞士银行的东西。“
穆绵的手冰凉,“他知道瑞士银行的事情,那么隐秘。”
“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过了,你就等着当姐姐吧。”
电话一直嘟嘟的响着忙音,穆绵还是呆呆站在那里,她手指狠狠的插在头发里,上帝谁能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这些事情把她煎熬的简直要死,没有办法,她知道自己一个人是顶不住的,只好叫来齐野和沈燕尔商量。
沈燕尔气的差点一脚踢碎了楚峻北求婚那天齐野送的花瓶,“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能这么恶心?”
齐野城府深沉,他不动声色的摸着下巴说:“要想到能威胁到他的事情,把关歆慕从他手里换出来。”
穆绵苦着脸说:“现在他最大的软肋估计就是哥哥的记忆了,只要他能想起来他发现了什么秘密以及怎么被撞的,估计就有证据告他谋杀。”
齐野摇摇头:“不是这样的,那样的老狐狸就算杀人也不会自己出手,就算江锦南也不一定有证据,而且我们也没那个时间,我回家想想,绵绵你别着急。”
齐野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走了,这让沈燕尔很不舒服,“这小子拉肚子吗?而且还要回家拉?”
穆绵无心他的冷幽默,头疼的要死,她对沈燕儿尔说:“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齐野说的对,先要想办法。”
最后客厅里只剩下沈燕尔和苏泷,沈燕尔对苏泷招招手,“小苏苏,过来给爷捶个腿。”
苏泷把擦桌子的抹布丢在他头上,转身就回孩子们的房间去了。
沈燕尔抓着抹布想骂娘,可是谁听呀。
第二天,齐野就给了穆绵回话,“不用管江沛琛,不出三天,自动让他把关歆慕送过来。”
穆绵想说齐野你是开了外挂还是怎么了,江沛琛要是能听你的也不至于今天这样呀,结果齐野赌咒发誓他能办到,让穆绵放心。
果然,一天以后江楚就出了大事。
他们在城中城建设的楼盘因为偷工减料造成了房屋坍塌,所有业主都要求退房,甚至还拉起横幅去市政府上访那个,要求政府严惩黑心地产商。
因为这事儿江沛琛焦头烂额,他开发的那一片还是当时楚峻北做出的规划,当时那里还是一片荒地,很多人都不看好认为盖好了也没有人买,但是楚峻北说既然买房就是买配套我们就自己建配套。经过几年的规划开发,学校商超体育馆等设施都一应俱全,俨然成了个小城镇,景福苑在海城简直成了幸福指数的代名词,现在的是最后一期工程,有六个楼盘,还有一个文化馆,现在退房的成千上万,江楚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股票一开盘就直线下跌,损失惨重。
江沛琛精明,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巧,可是现在谁又能在海城和自己对抗,他想不明白。
这个时候齐野又给穆绵下了新的指令,“跟江沛琛谈,说把法国的公司给他,自己只要房产,要他放了关歆慕。”
穆绵立刻反对:“沈燕尔不是说那是楚峻北的心血吗?齐野你要做什么?”
齐野挺坚定的说:“你相信我,要救关歆慕只有趁着现在,穆绵,有得必有失,这事要楚峻北做他也是这样,你认为他是一个抓着钱不放的人吗?”
穆绵考虑再三,她决定不征求沈燕尔的意见,直接答应。
法国的公司是沈燕尔帮着一手建立起来的,对他来说都是有感情的,要是这样轻易放手他肯定接受不了,与其再生枝节,不如以后解释。
江沛琛听到穆绵要和他谈很意外,他现在需要的是钱,有了楚峻北的钱他景福苑的底子也许能堵上,所以他定了时间和穆绵见面。
这次不但宋渝陪着还跟着好几个保镖,齐野却不出面。
地方是穆绵定的,就是楚峻北上次带她去吃杭州菜的地方,别的她都不放心,毕竟江沛琛是个老狐狸。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虽然现在他焦头烂额,面儿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背着手眯着眼睛看风景,“不错,这个地方不错。”
穆绵没心和他耍花腔,“我们不是来吃饭也不是来看风景的,赶紧谈妥了,和你呆在一个房子里久了我都觉得受污染。”
江沛琛笑笑,他目光灼灼,看着穆绵的时候有点不一样,“绵绵,你说话别这么冲,指不定我们哪一天还要关系变得很近呢。”
穆绵冷笑:“到了现在这种情形你还想我叫你一声爸爸?”
江沛琛把眼睛定在她的身体上,那绝对不是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眼光,“如果你喜欢我也不介意你叫,但是要在特定的时候,比如床上。”
穆绵浑身的血液蹭的顶在了脑门儿上,她站起来拿着滚烫的热水泼在他脸上,“你无耻。”
现在天气冷了,但是江沛琛的脸已经发红,但是他像没有感觉一样,扯了一张纸巾细细擦着,“这么激动干什么?杨贵妃以前就是李瑁的媳妇,最后还不是跟了公公李隆基,成了一段千古佳话,真的,我觉得你比关歆慕好,起码年轻。”围吗余才。
穆绵气的浑身发抖,因为刚才说这些话时候江沛琛的脸色很冷,她有些拿不准他是真的有这么龌蹉的意思还是他故意气她失去冷静,但是不管真假,他能说出这番话已经可以把他拖出去喂狗,穆绵吸了几口气才说:“李隆基好歹也是一代帝王,你也配跟人家相提并论,江沛琛,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小心哪天你儿子站在你面前拔了你的舌头。”
江沛琛微微一笑:“你说的是峻北吗?他回不来了,我眼看着他在车里炸的粉身碎骨,轰,什么都没有了。”
穆绵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才站稳了,她指着他的鼻尖说:“你撒谎,你越这样说我越是不信,江沛琛,我不和你废话,交出关歆慕,我不和你争峻北法国公司。”
江沛琛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他眼角还是红的,估计刚才被烫的不轻,但是穆绵注意到他头发很黑,估计去染色了。
看到穆绵在打量他,他忽然扑哧一笑,“绵绵,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对付我的俩个儿子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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