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伟业 第五十九章 造反 县城

    “子桐，朝廷虽然不体恤民情，但当今圣上还算是励精图治，我大明还没有被天下所有人抛弃，虽然你我不幸成了流民，如今又被朝廷所弃，但还是不要走上造反之路为好”。

    堵小媛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杨明，作为从小接受儒家女德教育的她也不敢太过，便随意说了几句。

    “少爷，奴家也觉得堵小姐说的很对，奴家记得太爷在世的时候就说，我们杨家世受国恩，不求上报君王于万一但求朝廷危急时不苟且偷生，不背弃朝廷”，云蝶和堵小媛一样，都不愿意杨明造反。

    其实，杨明也知道，她们和唐锦舟等人官僚士绅一样，都对朝廷存有念想。但这两个女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杨明也不好向对唐锦舟一样对两人直接说，自己可不会忠于什么朱家王朝，朱家王朝如果与自己维护大汉民族的利益一致，自己可以故妄顺之，若违背自己的意愿，自己也要照灭不误。

    不过，杨明也算是看出来，这大明王朝并未民心尽失，特别是在官僚士绅阶层中，也难怪李自成入北京城后会站不住脚，就因为没有这些官僚士绅的支持。

    而这恰巧也说明，汉家营内部也逐渐分化出两种思想的端倪。

    一种是希望直接拉大旗揭竿起义造反的。

    一种是能不背离朝廷就不背离朝廷，即便现在与官军作对也是与贪官污吏作对，而不是大明与作对，等待时机还是要归顺朝廷的。

    “看来得找机会统一统一内部思想，得有一个明确的纲领和目标”，杨明由此想了想后就笑道：“我没说要造反啊！”

    杨明的确没有造反的心思，或者说他不认为自己这是造反，他这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生存方式，并在生存中开辟出一片新天地而已。

    也可以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大明朝廷当做敌人，他从一开始就是将关外的那群未训化的野人当做敌人，可其他人怎么都认为自己是在与大明朝为敌呢，自己好冤枉的说。

    堵小媛和云蝶见杨明这样说都莞尔一笑，特别是自从被杨明捅破那层窗户纸后的云蝶更是温柔如水地腻歪在杨明怀中：“嘿嘿，奴家就知道少爷不是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杨明见云蝶初经人事后，倒增添了不少成熟的妩媚，心中不禁一动，抚摸了一下她的螓首后，就过来一只肩膀搭在堵小媛的香肩上，揉摸着堵小媛的酥臂：

    “媛媛，虽然我不想与朝廷为敌，但现在已经得罪朝中不少势力，朝廷肯定会有大兵来剿，估计我们还得与朝廷打上几战，所以还请你全力支持支持夫君我，只要我们打得越好，把朝廷打怕了，朝廷才会理我们不是？”

    堵小媛一把推开杨明，娇羞欲滴地嗔怒道：“走开，什么夫君不夫君的，说这话也不害臊！别以为我是你的云蝶，可以那么随便的。”

    东乡县城现在已经是人心惶惶，特别是士绅阶级更是担忧这股汉家营的流贼会不会像八大王（张献忠）一样大开杀戒，所以他们一听说县城被流贼所占，就要急急忙忙地逃到乡下去，却因杨明只准进城而不准出城的命令给全部堵在了城内。

    不过大多数百姓还是依旧如往日般卖卖炊饼，买一些柴米油盐，连酒楼茶肆也是照旧营业，汉家营的战士也不去招惹，人们渐渐地发现这股流贼不像是前几年来的八大王，也就放心不少，闻听汉家营首领杨明今日来县城，一些士绅们更是大胆来到城门口迎接。

    “杨标头，要不是不能出城，老朽真想去十里长亭外迎接杨公子，也想一睹这少年英雄的风采”，一耄耋之年的老举人拄着龙头拐杖，颤颤巍巍地过来和杨大柱说笑着，其身后的一大堆生员监生们也是赔笑着脸，赞颂着。

    士绅阶层们大多数也没什么坚定的立场，城头常换大王旗也是常有的事，要不然满清入主中原时也不会有那么多乡绅官僚“捧箪食以迎王师”了。同样，今日杨明占了县城，他们也表现地很积极，投机本性表现得淋淋尽致。

    杨大柱以前不过是杨府的小厮，虽说从小服侍少爷，但终究是个奴仆，往常这些来杨府里的老爷相公们从没正面看过自己一眼，可今天这些人却一个劲地巴结自己，都是想通过自己在少爷面前给他们说说好话，这种感觉让杨大柱很是受用。

    “单老爷，您老还是回去歇着吧，这风冷着呢，我们少爷到县城还得有一两个时辰”，杨大柱礼貌性地劝说了几句，这单举人自然不会因此而倚老卖老，忙感谢了几句“有劳杨标头关怀”一类的话。

    “张员外，你看看，这天一直都在下雨，我新收的粮食再不运到重庆去发卖，可就都得烂掉了”，一商人说着就向张员外塞了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麻烦您就去给杨标头说说，让我派几个人将这粮食拉出去，行不？”

    “我说龚员外，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汉家营的事，我可参不了言，而且你放心，公子已经说了，等他来县城后，你们这些商家因不能出城的损失，他会弥补的。你就放心吧”，张员外现在也是水涨船高，每日来拜访他的商人不下十个，甚至有的还是羁留在东乡县的徽晋两地的大商人。

    这龚员外就是山西运城的大粮商，其手里的粮食不下万石，见这张员外依旧不开口，就忙添了一张银票：“张员外，您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是汉家村的首脑之一，管着汉家村的钱袋子，您说您老都说不上话，谁还说得上话。”

    来到县城的张员外因每日都去各大士绅家中赴宴吃酒，发福了不少，身体也更加肥胖了，起身时整个身子都是摇摇晃晃的，还好新买的丫鬟翠儿反应快，忙将他扶稳，张员外这才立住了身子。

    张员外站起来后，桌上的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早已进了他的衣袖，龚员外见此不由得一喜。

    “龚员外既然看得起我张某，我也就不兜圈子了，虽然我不能帮你将粮食运出城，不过我倒有其他法子。”

    张员外现在底气很足，就在昨夜，杨明就让杨大柱给他运来十万两银子的本钱，让张员外抓紧收购粮食、布匹、铁器等物，以囤积物资、应对以后的战争。

    “什么法子？”龚员外不由得喜笑颜开起来，以前他和东乡县的其他的商人一样以为这张员外只不过是小山村里出来的小商户而已，可这几月下来，许多商人都被他下了不少套子，许多商人也知道了他的厉害，也不敢耍什么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