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待这事过去,他们便再也伤不到我了。笔神阁 m.bishenge。com”
只要靖王怀疑上陈敏中,她再放些模棱两可的证据出来,便能将陈敏中彻底拉下水,到时他为求自保,也只能舍弃了那对母子。
韦氏与陈敏中夫妻多年,深知他凉薄的本性,说是对刘氏情深义重,可真正到了危及自身的时候,第一个便会将她推出去顶罪。
“对了,今夜那场接风宴,青权先生也将出席,以韦家的势力,应当也在受邀之列,让你兄长好生准备。”
韦氏心中有些酸涩,昔年云侧妃情窦初开,喜欢的便是她的兄长,可惜那时她的兄长早已娶妻,这一番痴恋注定是一场虚妄。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兄长早已儿女成群,可她还是当初那个傻姑娘。
韦氏不免心中喟叹,她又何尝不是因此,不忍再让她为自己费心。
云侧妃已面露些疲态,韦氏又见了她脖间的红印,心中更觉难过,如坐针毡般与她告辞。
云侧妃看出她面有异色,只淡淡笑了笑,将她送出院门,默默看着人远去。
韦氏回了陈家,就听她的乳母回报“那群人贩子都死在狱中了。”
韦氏眼底闪过寒光“是谁做的?”
“听闻早些时候家主身边的颜安去了府衙。”
这个消息,元令辰同样收到了,彼时元珉之已回了家,正坐在她身边,听到钱洄的话,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婵儿能与爹说说,钱朝奉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这么两日接触下来,元珉之多少也看出了自家女儿比原先聪慧了许多,此时有疑问,也是当着她的面问,并没有私下去问陈氏和沈氏,因为他莫名地觉得,问她们也问不出什么。
元令辰做事并未避着元珉之,本也没有打算要隐瞒他的意思。
只是有些话即便早就决定告诉他,到了嘴边,也有些语塞,她沉默了一会,其实是在斟酌措辞。
可看在元珉之的眼中,就是满脸的犹豫。
这是有难言之隐,元珉之顿时觉得后悔,想着女儿这么小,有些事何必这么着急逼问?
“婵儿若觉得不方便说,那就不要说了,爹也就是随口一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爹不急,你慢慢想。”元珉之生怕逼得太紧,吓到了自家女儿。
他面上紧张的神色,反而让元令辰心下一松“我重病的那回隐约做了一个梦……”
仍旧是对陈氏的说辞,可这回对着元珉之说起,却莫名觉得歉疚。
可她知道系统的存在不能往外说,不是不相信家人,而是担心他们无意间说漏嘴,引起外人的贪念。
与其因此将家人置于险地,不如就让他们认为是仙人护佑。
元珉之沉默地听完元令辰的话,面上却越来越凝重,他考虑的东西远比陈氏他们要深远。
“婵儿,这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就是族中人,另还有高昌县的几家商户,其中便有杨家,他是戚家那边的人。”
族人那边其实是瞒不住的,他们家变化那么大,又有禾山那次救人,即便不说,他们也会想到。
只这些传闻,其实在各地也都有,便如那徐真人,便有活神仙的称号,除了他各地另还有许多假托仙人之名谋取私利的,所以只要不闹大,似真似假的传言,也没有人会在意。
又有钱洄事先替她遮掩,本以为不会有岔子。
可偏偏,扶风那边出卖了她,让她的存在告诉了杨肖,甚至还给了确实的证据,让她即便想否认都不能否认。
其实她急着从上元村出来,未尝没有这个原因。
元珉之再听她讲诉了杨肖的事,点点头“仙人转世这样的名声,虽会给我们带来好处,可同样,也会有无尽的麻烦,你要知道,没有哪个掌权者会容忍一个不受自己掌控的人。便如靖王,一旦你的名声被他得知,他极有可能会极力拉拢,而你是一个女儿身,有什么能比冠上他家的姓更名正言顺的?到那时,你除非嫁给一个比他更有权势的人,否则,你的婚事将难以自主。”
“也是幸好你及时离了上元村,否则帝京之中的那些权贵都有可能望风而动。”
便如龙椅上的那位,本就面临着灭国的危机,这时若能有一个得天眷顾的人站在他身后,至少在民心上能挽回不少。
元令辰看出她的担忧“龙椅上的那位,恐怕活不长了。”
那本书中的药方一年前就已经到了徐真人手上,可毕竟是给天子用的药,他定然会反复试验,确定没问题才会给天子服用,这个过程并不会短,所以她没打算他一年之内就能成事。
不过,那位天子常年服食丹药,身子骨也不如常人那样康健,对别人来说,许是要一年,在他身上,说不定还会更短。
所以杨韩赵三家也是逃不了的,引荐他们的戚家也会倒了大霉,如此一来关于她的传言,也没有了更直接的佐证。
元珉之还沉浸在元令辰消息的冲击中,又听她说起高昌县那三家,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女儿不似凡人了。
这样的手段,可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能做到的。
元令辰见他这样,解释道“那三家人作恶多端,鱼肉百姓多年,即便一时为善,也难得长久,一旦没了束缚,便容易故态萌发。”
“爹没有怪你的意思,对待恶人,若一味仁慈,那对受害之人而言,也是一种不公,爹相信你是能明辨是非的。”
“我都有让钱洄调查过,这三家都各有取死之道,即便没有那事,也足够他们获罪了。”
当初那吴家便是被杨家所害,除了他们家,还有不少人家被害的家破人亡的。
选择让他们赈灾,只是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他们若是真正尽心尽力,她也不是不能给他们一条明路,只是杨肖终归是只关心自己的官位,不论如何都不肯开仓放粮。
也是那时,她才确定,那些人是不可能真正做到忧民之所忧的。
顶多也就是碍于她给的束缚,明面上做的漂亮而已。
所以,当初杨肖派人找她邀功,她才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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