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
楚心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上面有四个未接来电。
都是陶媛爸爸打过来的。
楚心之眉心拧了一下,她都忘了,跟陶甫约在咖啡厅见面的事了。
“怎么了?”盛北弦抚抚她的眉心,将她把褶皱抚平。
楚心之没在他面前提过跟陶甫见面的事情,想了想,她说,“陶媛的爸爸有点事跟我说,我们约了在工作室对面的咖啡厅见面,结果……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失约了。”
“陶媛的爸爸?陶甫?”陶甫他知道,有名的画家。之前因为炸隧道事件,出了意外。
“就是他。”
“他找宝贝干什么?”
“不知道呢。说是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跟我见一面。”
盛北弦拥着她上了车。
祁兵坐在驾驶座上,转过身朝后面问道,“boss,现在去哪?”
盛北弦看向楚心之。
“先等等吧。”楚心之拨通陶甫的电话,“我打完电话后再决定。”
电话响起三声就被接通了。
“楚楚?”
楚心之语气带着歉意,“陶叔叔,实在对不起,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没能及时过去,您还在咖啡厅吗?”
“这样啊。”陶甫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安慰她,“没事,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左右我一整天也没事。”
“那好,我现在马上过去,大概有半个小时。”
“不急不急,你路上注意安全。”陶甫笑着说。
楚心之挂了电话,对祁兵说,“去青川工作室。”
祁兵应下,发动引擎。
楚心之靠在盛北弦怀里,“你不去公司了?”
“陪着你。”盛北弦抬手抚着她的脸。
哪里还有心情去公司。
脑子里回想着霍霆深的话。
当时的情况,他虽没亲眼见到,却也能想象到。
如果不是霍霆深发现得早,出现得够及时,加上他的身手足够好,恐怕……
他将楚心之搂紧了一些。
内心的烦躁越来越盛,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想杀人的冲动。
到底是谁?
监狱里那个凶手是关键。
按照霍霆深的描述,那个男人杀人的手法很诡异,通过与他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男人的精神好像有问题。
他在享受杀人的刺激和快感。
被警察抓住后,他没有表现丝毫的恐惧。
几乎能断定,他背后还有人。
如果他落网了,他背后的人为了不让他透露更多的消息,一定会灭口。
他不能死。
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重要线索,绝对不能断了。
可是——
在警方插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盛北弦掏出手机一看,是老宅打过来的电话。
他淡声道,“喂。”
“北弦呐。”电话里传来盛老太太的声音。
盛北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不似刚才的冷淡,“奶奶,有事?”
“哎哟,你没忘记吧,明天是周六。”盛老太太笑呵呵的说,“明天别忘了带着楚楚和几个孩子到老宅来吃饭。”
盛老太太的声音透着期待。
两位老人答应了让盛北弦带着楚心之和孩子出去住,但说好了,每个周末过来老宅一趟。
两个孩子从出生就一直住在老宅,是盛老爷子、盛老太太看着长大的,自然忍受不了长时间见不到曾孙子。
明天就是周六了。
盛老太太担心两人忙忘了,提前打电话提醒。
边上,盛老爷子朝老太太比了个手势,老太太忙说,“明天一早就过来吧,我让林嫂做好早餐。”
“好的。”
听见盛北弦一口答应下来,盛老太太喜不自禁,笑着说,“那你忙哈,奶奶挂了。”
话落,电话挂断了。
盛北弦转头跟楚心之汇报,“奶奶让明天一早过去吃早餐。”
“明天?”她恍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周六了,“好吧,要不是奶奶提醒,我都忘记了。”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青川工作室对面的咖啡厅前。
楚心之下车,盛北弦跟随她下车。
楚心之:“?”他要陪她去?
盛北弦无视她疑惑的眼神,牵着她的手腕进了咖啡厅。
穿着橘黄色背带工作服的服务生抬头,一句“欢迎光临”卡在了喉咙。
盛少?!
女神?!
今天什么日子,竟然同时碰到盛少和女神。
两人站在一起真的超级养眼。
女神穿着精美漂亮的白色长袖连衣裙,盛少穿着工整的黑色西装。
黑白配,经典!
虽然知道女神就在对面的工作室里,可她们一次也没见到,倒是旁边一个餐厅,因为女神经常光顾,生意都火爆得不行。
近距离的看楚心之,真觉得网上那些网友们的话不是虚的。
本人超级漂亮。
上次在珠宝杂志上看过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楚心之穿着白色的西装,下面配着格子布的不规则流苏裙,脚下踩着一双十公分的红色三字带高跟鞋,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双腿交叠。
微卷的长发半挽,用了青川工作室爆款的海豚造型的钻石发卡,脖子上一个鱼骨头造型的钻石项链也成了当季的爆款。
总之,那张照片只能找一个字来形容:美!
眼下看见了本人,感觉照片都没有p过的痕迹。
当今娱乐圈里不缺乏漂亮的女明星,可不少女星的素颜简直就是路人,跟镜头上的判若两人。
像楚心之这样,本人与照片对齐的女人真不多见。
服务员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忘了招呼。
连忙拿着平板走过去,“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楚心之看向女孩,语气平和说,“谢谢,我约了人。”
啊啊啊啊,女神说话的声音好软萌。
前段时间女神跟国际超模黛丝丝走秀的时候,还被网友传攻气十足,是国民男神!根本就是误传好不好,人家明明是软软的,萌萌的。
服务员花痴了一会,转身离开,不再打扰她。
盛北弦的眉心忍不住拧起,男人看见他家宝贝发呆发愣也就算了,怎么连女人都是一副花痴的样子。
他表示压力好大。
“楚楚,这里!”陶甫扭头时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楚心之和盛北弦走了过去。
坐在陶甫对面的位置。
陶甫看了眼她身边的盛北弦,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这位就是盛家的大公子?
果然如传闻中一样,龙章凤姿,有着超越年龄的沉敛和成熟。
容貌气质家世皆是上乘,楚心之能嫁给他,不错啊。
不过——
这位日理万机的大boss怎么过来了。
鼎盛国际的董事长不忙么?
他又看看向楚心之。
了然。
早就听自己的女儿陶媛在耳边念叨,盛少帅,盛少反差萌,盛少宠妻宠上天,盛少怎么怎么样。
楚心之在这里,盛北弦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楚心之看着乳白色的小桌上放着三杯咖啡杯,一块吃剩下的点心,还有一盘水果。
陶媛爸爸肯定等了一上午。
她心里越发过意不去,“陶叔叔,实在不好意思,你等了很久吧。”
跟长辈约好了时间,却突然爽约,心里真挺难受。
盛北弦在桌子底下捏着她一只小手揉搓两下。
她不来赴约,情有可原。
不用这么自责。
陶甫也被她的态度弄得不好意思,忙道,“你这孩子,都说没什么了。我最近在家休养,也没事要忙,坐在咖啡厅里听听音乐,吃吃美食,享受着呢。”
听他这么说,楚心之心里稍微舒服一些。
“叔叔找我什么事?”
陶甫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搁在桌上的一只手微微蜷起。
“事情要从几个月前说起了。”他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几个月前的事,“当初炸隧道出现的那次事故楚楚还记得吧?”
楚心之点点头。
当初陶媛爸爸住院时,她还去探望过。
记得医生说过,他没被炸死靠的是运气。
想想啊,炸隧道的炸药威力那么大,山体都能炸塌了,更何况是人。
当时陶媛和陶妈妈都快崩溃了。
陶甫说,“当时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才捡回来一条命。”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
想起当时的情况,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命大。
还有一点他后来想起就觉得非常奇怪。
他上山的时候,分明没有在山底看到炸隧道的警示牌,后来,警方给的说法却是警示牌一直放在山底,是他没有看见而已。
“我回到家后,才发现丢了一幅画。”陶甫摸了摸额头,“人呐,上了年纪记忆力就退化。我当时把画室里所有的画整理了一遍后,愣是没想起来丢的是哪一副。”
楚心之:“……”
“……咳咳。”陶甫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我那些画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想不起来很正常。”
他六岁开始学画,满意的作品都会保存下来。
几十年下来,保留的画太多了。
以前他还会单独做成册子登记画作的名称和创作时间,后来,搬了一次家,就懒得登记了,只记得具体数目。
盛北弦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给楚心之点了一杯西柚汁。
他淡声开口,“丢的那幅画跟楚楚有关?”
陶甫看向他,没否认,点了点头,“确实。”
“我前两天看一部经典老片才想起来,那幅画画的是你妈妈,文青。”
“我妈妈?”
“嗯。”那幅画的内容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妈妈大概不像其他明星那样喜欢拍写真集,却不排斥有人给她作画。我有幸见过她两次,是个颇为温婉,又极有气韵的女人。是她主动找我,让我为她画一幅画。”
楚心之听得云里雾里。
陶甫看向楚心之,眼神中多了一丝愧疚的情绪。
盛北弦和楚心之都没出声打断他,静静听他讲着。
“本来,为她作画,这幅画合该送给她。”陶甫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感概道,“但她不肯要,让我代为保存,说是等将来再见到你的时候,把画给你。”
楚心之惊讶得瞪大眸子,“给我。”
“是啊。”陶甫说,“按照你的年龄推算,那个时候你已经十一岁了,和我家媛媛一起上小学。”
陶甫揉着额头说,“不过后来听我家媛媛说,你那一年出国了,不一定回来,我就将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你前两年回国,我又正好不在市,去了别的地方,将这件事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以至于,后来在医院见到你,也没想起来把画给你。”
楚心之没说话。
陶甫继续说,“确实怪我。我以为当初你妈妈提这个要求是为了送你一个礼物,直到画丢了,我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
好端端地唯独丢了那幅画,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如果小偷偷了那幅画为了钱,不太可能。
他那个画室里,比那幅画值钱的多了去了。
“还有一件事,本来不该跟你说的……”陶甫温声说道,“那场事故后,陶媛在我面前念过一次,她说可能不是意外,她还说有次在电视中的出事现场见到过一个可疑的人。我后来想想,也觉得这事不是意外。我才出事,画就丢了,就想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盛北弦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问,“画的内容是什么?”
“咳咳咳……”陶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老脸都红了。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憋的,还是提到什么不好意思的事。
楚心之看着他,“怎么了?那幅画画的不是我妈妈吗?还有别的?”
陶甫老脸更红了。
半晌,他道,“没有别的,就是你妈妈,不过……”他停顿了许久,艰难开口道,“画中,你妈妈穿着一件淡青色旗袍,旗袍的扣子解开了,露出半边香肩。”
事实上,露出一个肩膀不算露。
不少当画模的女人半裸或者全裸呢。
他画画的时候,也没旖旎的心思,只单纯的当作一件艺术品来画。
只是,他不好意思在两个小辈面前说这些。
楚心之垂下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妈妈是个保守的女人,连照相都不喜欢,为什么会让陶媛爸爸帮她画一幅露着半边肩膀的画?还说将来送给她。
“那幅画画完了就一直留在你这里吗?”盛北弦突然问。
“这倒没有。”陶甫摇摇头,“她把画拿回去了,两天后才来找我,说是把画放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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