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早已料到娄雍剑会如此刻这般手足无措,穆婉琳随即笑得花枝招展:“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哼,连条拜年短信都不发,当心开学以后扣你工资哦。”
“琳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娄雍剑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了老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千里走单骑?”
汪东冉见状立即中断了二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他先安排双方就坐,然后才解释说:“常春藤集团听说过吧?我的公司和他们发生了一点业务纠纷,听说穆小姐特别擅长处理这类案子,所以专程请她过来想想办法。我俩在不经意之间聊起了你,所以就把你给叫来了。”
常春藤?
娄雍剑对汪东冉口中的这个名字有点印象,那好像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私营企业,经营范围涵盖了房地产开发、生物医药、飞行器设计与制造、高端电子芯片研发等四大领域,旗下六大子公司财力雄厚、业绩斐然,单独拿出来均可跻身世界五百强。尤其是当国家完全放开军工产品的准入机制以后,常春藤集团更是凭借轻羽毛、百叶窗和礌石公司的超强研发实力,迅速崛起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民营军工巨头。且经过多年发展,现在俨然已是亚洲头号军火商了。据说该企业的前任总裁叶先明于两年前突然离世,如今由其独子——年仅26岁的叶藤接任总裁一职。
面对实力如此恐怖的庞然大物,就算新梅集团在相关技术领域中处于领先地位,恐怕也难以为继。
“能赢吗?对方实在太强了,而且我怀疑他们很有背景,没准跟国家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娄雍剑对此很没信心,因为上年度最新一期福布斯排行榜显示,叶藤的个人资产已经突破840亿美元,目前排名世界第七,整个常春藤集团的资本规模由此可见一斑。
“行啊,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还是高端复合型人才。”瞧着娄雍剑愁眉苦脸的模样,穆婉琳不禁觉得好笑,于是悄悄伸出脚尖踢了踢对方的小腿,“不过只要咱们占着法理,就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是这样的,小剑。”汪东冉试探着问道,“我打算请穆小姐到富海市走一趟,去找常春藤的老总当面谈谈,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所以如果有空的话,你可不可以与之同去?”
“我?我去干什么?”
“出门带个帅哥助理好歹也能撑撑门面嘛。”女博士随即表现出一脸的俏皮劲儿。
话既然都已说到这个份上,娄雍剑就没什么好推脱的了,只是他心中另有计较,故而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可是再过两周就要开学了哎。”
“一个礼拜就够啦。”穆婉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吧,学校那边有我爸罩着呢,况且本姑娘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呀。”
娄雍剑耸耸肩膀,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于是二人稍作准备,当晚就坐上了直飞富海的航班,并于次日凌晨一点准时抵达目的地。随后他们乘坐城际列车去往市区,在酒店仅仅休息了四五个钟头,便赶在上午八点半以前进入了常春藤总部办公大厦。
不同于建在郊区的新梅集团总部,常春藤大厦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独自占据着一幢造型颇具后现代主义气息的摩天高楼。若是站在顶层向下俯瞰,应该足以将大半个江滩收于眼底。
尽管已经提前预约,但是总裁办的工作人员还是以叶总正在开会为由,恳请娄雍剑和穆婉琳去候客厅耐心等待。
而这么一坐就是大半个上午,娄雍剑自然有些按捺不住,于是起身四处走走,权当活动一下筋骨。
在一楼迎宾大厅里,他看到正对大门的墙壁上印有常春藤集团独有的标志,便驻足脚步,细细揣摩起来。
那是一株蓬勃生长的绿色蔓藤,在其缠绕之下,其他六个高度抽象化的图案环绕于四周,其中包括教堂、彩虹、羽毛等不同造型。
尤其是那个画有白色羽毛的公司logo,总让娄雍剑感觉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小伙子正看得出神,忽觉身后香风来袭,紧接着便有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开来:“礌石、庇护所、彩虹桥、轻羽毛、百叶窗、神经元,这六大子公司构成了世界顶级的军火王国,它们一直都是常春藤集团的骄傲。”
“把其中任意一家公司单独列出来,都能跻身世界五百强,对么?”娄雍剑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图案。
穆婉琳点点头:“所以这轮谈判不会一帆风顺,做好心理准备吧。”
而事实也正如穆婉琳所预料的那样,他们一直等到下午四点,总裁办那边还是不见动静,穆婉琳没说什么,起身便走,只是临行前告知接待人员,表示自己明天一早还会登门拜访。
第二天清晨,穆婉琳和娄雍剑如约而至,却又被告知叶总正在参加一个由外商组织的慈善募捐活动,或许中午下班前能够赶回来。于是二人又干巴巴地等了好几个小时,结果却被告知叶总要急着参加市里召开的青年企业家座谈会,估计今天是见不到人了。
满怀诚意千里迢迢而来,却连续吃到闭门羹,饶是穆婉琳脾气再好,这会儿脸上也挂不住了。如果不是念及自己还肩负着重任,她真想逮住这个皮笑肉不笑的接待员好好骂上一顿。
娄雍剑倒是满不在乎,反正此行成功与否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何况对于常春藤集团而言,穆婉琳本来就是竞争对手派来的说客,人家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穆婉琳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闻讯即走,临行前还不忘留下联系方式,希望工作人员可以转交给叶藤。
三天过后,仍然毫无回音,就在两人心灰意冷并且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发信人自称是叶总的高级助理,表示叶总希望邀请穆小姐于当晚八点去他家中详谈,甚至还在末尾附上了具体住址。
“什么意思?晚上?还去他家?”娄雍剑瞧着短信,笑得十分yin荡。
穆婉琳看后不动声色地删掉短信,然后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有你跟着,我怕什么。”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我看这位叶少爷居心不良呐。”
“我就不信连子弹都躲得过去的家伙还保护不了一个弱女子。”穆婉琳满怀信心地拌嘴道。
娄雍剑哂笑不语,他也认为就凭自己的实力,没人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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