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它崔开红色的花。
幽幽冥火,这归路远到天涯。
烈烈寒风呼啸着撞击它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淬着森冷的幽静席卷了整条街道。
巫风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黑暗中充满了阴毒,让她害怕。
门被打开,听到动静巫风回过头来,眼神里写满了温柔“公子”
欧阳澈早些时日被十一王爷拉出去喝酒,如今酩酊大醉的回来,竟错进了她的门。
醉眼微醺,欧阳澈晃悠悠的朝巫风走过去,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巫风身上,巫风搂住他小心着他别被磕了碰了,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背“公子怎么喝的这么醉?”
“十一王爷酒量好”语气中少了往日的拘谨和严肃,酒精终究让他有了一些改变,他轻抚着巫风的脸颊,小心翼翼的让人心为之动容“巫风,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听着这声音,巫风忍不住鼻头酸涩,微微啜泣道“巫风,一直都在等着公子……一直都是”说着,她紧了紧抱着他的双臂,将他紧紧的揽进自己怀里“可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不早点来……”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去的男人“公子,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小心放下欧阳澈,巫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在木窗上有规律的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最后敲了四下,窗外飞进来四个黑衣男人。
“呼~外面可真是冷啊,小风儿怎么这么晚才发信号?”左边第一个男人举止轻浮的搂住巫风的腰,神色间尽是旖旎之色。
巫风别开脸,却被右边第一个男人亲了去,末了还啧啧笑道“几月不见,巫风还是这般滋味,令人销魂啊~”
被亲了巫风也没有多余的神色,指着地上的男人道“把他抬到床上去,轻着点”
“这就是那个欧阳澈吧?长的是好,不过这酒量不行啊,咱就点了两滴醉里香进去就这样了,还不如巫风呢”后面站着的两个男人走过去抬起他往床上一扔,左边那个勾起一个淫靡的笑容“想当初巫风也是一滴就倒,现在,啧啧,十滴都不见得能让你晕一晕,教主说的对,女人重在**啊~”
“行了,唐羽珞就交给你们了,别在这废话”巫风神色间都是厌恶,似乎多看他们一眼都会折寿一样。
“行,反正抓了唐羽珞咱就能走了”四个人跳窗而去,最后一个顿了顿,说“凤公子也来了,小风儿有空的时候见一见吧”说完也跳出去。
那边四个人刚走,房门就被推开,巫风一惊,白影一晃她就知道来的是谁,神色平常的坐在桌边自己倒了杯水“这么晚了,凤公子来做什么?”
凤长歌关好门,往床边看了一眼,他从来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同的,只是没想到会差这么多,凤长歌心情有些低落,但这份心绪不能在中元教的人面前展现出来,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
见他站在那里看着欧阳澈发呆巫风轻轻叩击桌面,凤长歌的思绪被打断,对上巫风一双略带嘲讽的眼睛。
“凤公子莫不是想念教主了?”
“如不是我来了,巫风姑娘本打算干什么?”凤长歌不动声色的反击。
巫风嘴角扬起一个冷笑“那又如何,我是女人,他是男人,他爱我,这有何错?倒是凤公子,不知若有朝一日,这天下之大可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凤长歌脸色煞白,神色却依旧淡淡“便是有那一日,也等到了那一日再说吧”
“你喜欢他?”巫风问,见他皱眉,又问“你我二人,又或者整个中元教所有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碎雪从小在中元教长大他都能那般毫不留情的对她,又何况别人”
“巫风,在你眼里,我是谁?”凤长歌忽然问她。
巫风愣了愣,回答他“你是凤长歌”
凤长歌笑了笑“是了,在你眼里,我是凤长歌,在秦家人眼里,我是秦慕寒,但不管我是谁,我都只是我罢了,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这样看我,那就是凤长吟,在他的眼里,我不是任何人,只是我,这是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想要得到的结果”
“巫风,我喜不喜欢他,这不重要,如今武林大乱,朝堂干涉,稳定这个场面,或者结束这个场面才是当今要做的事情,无论是凤长吟还是风肃,亦或者洛擎轩,他们要做的都是这件事情,虽方法不同但殊途同归,可欧阳澈不这么想”
“或许你们不知道,但我清楚他对寒初霁是不一样的,欧阳澈并不想整顿这个武林,景项岚也没什么心思,更重要的是,风灵夜手握四方天军的人心权,不管他在哪里,只要活着,他就是最具威胁的人”
“他对寒初霁不一样又如何呢?当初,他跟碎雪……他却是愧对我的,我能感觉到,可他却可与寒初霁对月攀谈,这难道不是不在乎”
凤长歌不语,他知道,如今的巫风并不如当年那般纯良,便不欲做这些口舌之争。
“我累了,你出去吧”巫风开始赶人。
凤长歌却并没有走,只淡淡的往床上瞥了一眼“事到如今你还害羞什么?”
巫风死死的咬住下唇,凤长歌却并不介意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依然冷淡的说“你的刑法我也参与过,你还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
“红帐暖玉,烟笑人舞,鸳鸯锦帐,一夜春宵”凤长吟端着酒杯半躺在长椅上看着层层薄纱之后床上的女人,酥胸半掩,满脸红潮,双手无意识的撕扯着自己身上不多的衣衫,口里不时哼溢出声的**。
“长歌,你成过婚吗?”凤长吟问。
凤长歌直截了当的问“你想干什么?”
凤长吟笑嘻嘻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你看这里,碎玉那丫头布置的多像婚房啊,若是房中只有新娘而无新郎岂不哀哉?正好长歌未成婚,不如今日,便成其好事?正好新娘也不行了”
“既然教主这样说了,那属下遵命”说完凤长歌抬步走向层层纱幔之后,凤长吟捏着拳头看着凤长吟穿过红纱,脱下衣服,躺在床上,抱着美人,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缠缠绵绵,听着不时传出帐外的声音,长椅蓦然从中裂开,凤长吟先一步跳开甩袖离去。
凤长歌清楚的听见他的话“既然长歌喜欢,那便是她的福气,本座怎能不让长歌尽兴!碎玉,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本座让长歌一年内每天都是洞房!”
巫风的那一年过的浑浑噩噩,意识很少是清醒的,每天不是在睡梦中就是在春梦中,偶尔清醒时就觉得头昏眼花,只一次,她听见了一段对话:
“教主,已经第六次了,这姑娘的身体经不起这种折腾”
“不就是流了几个孩子吗,跟身体有什么关系?”凤长吟不悦的声音说道“老魏,你给我想办法让她清醒,昏睡着她始终不知事,不能好好**”
“任何时候都清醒着?”
“对,任何时候”
“是”
老者退下后,凤长吟又招来了碎玉“去将他们叫来”
“是”
巫风抱着头蹲下,身体没有发抖,只是想停下这种回忆,这种肮脏的回忆她一丁点都不想记起,她只想找一个自己能够依靠的男人好好生活,却如此艰难。
凤长歌只是闭着眼睛坐在桌边休息,房间里安静的没有声音,巫风艰难的站起来,走到床边,脱下鞋子衣服躺在欧阳澈身边,轻轻的搂着他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叶永星来敲门时发现门没有上锁,一敲便开了,她直接走进去后“啊!”的一声叫起来,将十一王爷给引来了。
“怎么了?”
叶永星指着屋内,脸色有些尴尬。
十一王爷走进去时,欧阳澈正慢条斯理的穿衣服,巫风也背对着他穿衣服。
两人都穿戴好之后欧阳澈拱手道“昨天多谢巫风姑娘仗义相助”
巫风顿时被问住了,在十一王爷的目光下,微微红了脸“公子不必谢,当初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巫风早就不知身在何方了,如今承蒙公子怜爱,巫风定不会辜负公子一番厚意”
欧阳澈的笑容中淬了一层寒霜,只说道“既如此,那欧阳澈便多谢姑娘垂青,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之后便来接姑娘”说完不顾十一王爷在场便起身退出,叶永星走过去安慰巫风,十一王爷跟出去问清楚事情经过。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女人,巫风才道“星儿,今天多谢你了”
“姐姐,谢字不必说,你到底……”
“当然,不然以公子的性格,他会这样说吗”
叶永星跟欧阳澈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清楚他不是一个会吃闷亏的人,晓得他确实跟巫风有什么了,心里的愧疚也就少了一些。
外面,十一王爷却是忐忑不安的跟着欧阳澈走在大街上。
终于,十一王爷受不了这气氛先开口“行了,这次你赢了,说吧,要本王做什么?”
“继续随着你王妃的思路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做出来什么”欧阳澈神色平淡,语气平淡,连脚步都没有受到影响,十一王爷却觉得他的心情坏透了,周身的气温都凉了下来。
“我说,你当初是怎么救下那个女人的?连名节都不要了就为了跟着你?此等痴情我都要拍手称赞了,真是一个贱字难敌啊”
“当初,她还不这样呢,真的,我的眼光可没这么差,看来这五年她在中元教受了不少苦啊”
“那怎么办?怪你喽?”
“凭什么怪我?”欧阳澈一脸问号“当初可不是我让她跟着我的,我出于好心为她赎身,谁料她……果然什么都抵不过时间啊,这个东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这次就听你的”说完十一王爷回客栈了。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欧阳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秋风阵阵的吹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冷,低头搓了搓手,再抬起头来,怔愣当场。
不远处的少女在路边挑选面具,然后又转到其他玩具的摊子上,她穿着一身米黄色的麻衣,并没有多显眼,他却一眼就看见了她,好像做梦一样,他眨了眨眼,她依然在那,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她还在那里,那是真的!
少女一下子走到了自己面前,她看见了他。
欧阳澈的心跳有那么一下子停止了跳动,生怕她就这样再次走过自己的身边,刚想出声叫她,她却满脸惊讶,之后涌上更大的笑容朝他招手,向他跑过来,她叫他“祈泽!”
连欧阳澈自己都不知道,她扑进他怀里的瞬间,他的脸上浮现出五年未曾见过的温柔笑容,看着她笑的真实且纯粹的脸,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跟她一样的地方,她的美活灵活现十分生动,与她的精致美丽完全不同,他却一眼认出,那就是她,她还活着,还活着!
既然活着,那么对她而言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手触到她的背上,温暖,柔软,她是活生生的,欧阳澈紧紧的拥住她,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祈泽,真是你呀,真没想到歪打正着能在温州见到你呢”越罹高兴的围着他又跳又笑,几乎是天大的好消息。
欧阳澈指尖颤抖的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又停了下来,笑问“你怎么在这里?”
越罹皱眉,两只手抓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到自己面前,然后轻轻的蹭了蹭,像是找到主人撒娇的猫儿一般“你不是都叫我霁儿的吗?”
欧阳澈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心里软软的,柔声道“霁儿在这里干什么?”
果然,越罹高兴了,扑进他怀里说“我跟宫哥哥和冉姐姐他们来温州,然后自己出来玩啦”
“宫哥哥?”欧阳澈微微皱眉“他们呢?”
“宫哥哥昨晚出去了,回没回来我不知道,冉姐姐最近也好忙,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宫哥哥是谁?这段时间霁儿都在哪?”
“宫哥哥是谁?”越罹一脸空白,最后终于总结出一个答案“就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哥哥,他跟冉姐姐是缱绻情深,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我这段时间都在一叶飘香,跟吉娜在一起玩”
对于越罹住在一叶飘香欧阳澈已经很惊讶了,却很是在意那个与冉姐姐缱绻情深的宫哥哥!红衣服的宫哥哥,好样的!昨晚他跟十一喝完酒后让宫暗中保护唐羽珞,那个时候他可没说多带了一个姑娘进城!
“霁儿,谁说宫和风沁冉缱绻情深的?”
“我自己看出来的呀,刚入温州的时候就听说了,欧阳家后人找到了失踪五年的爱人,两人如神仙眷侣,缱绻情深,后来我问笑笑什么事缱绻情深,她跟我说就是感情很好的意思,我没说错呀,宫哥哥跟冉姐姐就是缱绻情深~”
欧阳澈一脸黑线,拉着越罹说道“你说的不对,欧阳家的后人什么时候跟谁神仙眷侣缱绻情深了?”
“都这么说的呀,祈泽,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没事,你记住,欧阳澈根本没跟谁缱绻情深过!”
“……哦”越罹一向对祈泽的话言听计从,此时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对此抱有怀疑,却依然听话的点点头,就等着他轻轻的摸自己的头发说自己乖,果然他轻轻的摸摸了自己的头发,说了句“乖”
“嗯嗯”越罹满足的点点头,拉着欧阳澈的胳膊说“祈泽,你陪我嘛~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去,可笑笑跟我说有的地方我不能去,那你陪我就可以啦~”
欧阳澈点点头“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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