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苹果落地后,上面附着的灵术保护也已经被一路的空气摩擦消耗殆尽,于是在某些狂信徒用尽全力的一铲子之下被拍裂。
“砰!砰!砰!”对于他们来说,拍裂显然还是不够的,闻讯而来的狂热信徒,他们将降落到附近的苹果一个个地用铲子拍得粉碎。
这种罪恶之果,作为一轮教最为虔诚的信徒,他们显然觉得连看到都是对眼睛的污染。这群人拖着被自己挠得浑身都是血痕的身体,也还是坚持着,要将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苹果毁灭。
但并不是镇上的每个人,都真的是那么的乐意看着自己脱离苦海的希望被无情浇灭。
也许他们不知道酒肉穿肠过这个典故,但同样可以安慰自己,只是迫于无奈才吃下的禁果,事后自己仍然是一轮神的忠实信徒。
信仰说到底还是唯心的,只要能过得了自己的这一关,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而狂信徒们砸烂苹果的信仰绑架,就跟圣人用道德绑架普通人一样,很难被他们所接受。
说到底,大多数的平民,不过是想要过点小日子的普通人,他们并没有什么钢铁般的意志,信仰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种文化,一种习俗。
宁烟火他的诅咒,实际上针对的,就是这一大部分的人。白墨在制定这个计划时,也从来没考虑过能让几个狂信徒放弃自己的信仰。
那些愿意为自己信仰放弃生命的人,并不是身体上的一点折磨能够撼动的,对付他们,白墨有另外的手段。
所以在沉迷于毁灭苹果的狂信徒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每一个苹果的毁灭,都会有一道灵光钻入他们的体内……
会选择砸苹果的狂信徒实际数目其实并不多,相对于广大的乡村地区,他们的存在不过是一朵小浪花。
更多的地方上,这些飘落四处的苹果,被绝大部分人选择性地无视了。
很多人还在挣扎着,他们有相当的信仰,但这种信仰并不够坚定,所以他们选择了无视路边的苹果。
没有人愿意挑战底线,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苹果就吃,但也不愿意掐灭这一丝希望,要知道,在迈索国这个国家,是绝对没有可能买到苹果的。
等到夜深人静时,一些扛不住没完没了瘙痒的人,就开始悄悄地出动了。
他们在白天记住了苹果所在的位置,乡村小镇不像城市,晚上依然灯火通明,入夜以后,绝大部分的地方就已经是一片漆黑。
脸蒙上一块黑布以后,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夜幕中,他们各自摸向白天确定的目标位置,蹑手蹑脚地行动着。
偶尔会有两人的目标都是同一个苹果,碰面的两人尴尬对视一眼,旋即其中一人会选择离开。
都是乡里乡亲,镇子里也没多少人,眼睛对视一下,就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在他们没有察觉之时,信仰之心其实就已经慢慢地消散掉。
无论是吃掉,还是不吃掉苹果,从他们记忆下苹果位置的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
“只有站在上层的人,才有选择的资格吗?”听完白墨的自言自语后,过了很久,宁烟火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只有站在力量金字塔的顶层,才不会像你一样被当成棋子。”白墨相当直白地说着,丝毫没有顾忌对方的想法。
“不惜代价,不择手段,果然是魔鬼行径。”宁烟火回了一句,对于自己被利用这件事情,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魔鬼二字也没有什么贬义。
“我一个普通人,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无所不能的系统,也没有重生带着十年的记忆,天赋比我高的大有人在,不靠这些曲线手段,我凭什么能越过条件比我好,努力也不比我少的人?”
“而且也只有恰好遇上这样一个变革的年代,我才有机会去不择手段,不是吗?”
“反正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你能告诉我到底有什么是天下无敌的你也显得力不从心的吗?”宁烟火想起了之前白墨的话。
“之前的时代里,出身已经几乎决定了一个人所能够走到的上限,但我想做一个实验,如果人为地抹平所有背景的差距,这个世界到底会怎么样。”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的!血缘,朋友这些影响的关系,你不可能抹得掉,只要是人,就会有偏好,机会总会偏向于他们!”
宁烟火完全不相信白墨的话,在他看来,这些已经不是力量可以解决的了,或者至少,不是他能理解的力量所能解决的问题。
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头颅,白墨没再说什么,他已经有了一些设想,只是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实施。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让他好奇的东西了,只是想要有探索一切的自由,就必须建立在举世无双的力量之上。
正是为了这份自由,白墨才一路不择手段地变强着。
“空投苹果!这是华亚那群无信者们对我们赤_裸_裸的挑衅!开战!让他们通通都下烈火地狱!”迈索尔上空的神国里,拉姆多不少的手下都义愤填膺地叫骂着,仿佛不跟华亚开战就是他们的生死大敌一样。
倒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信仰被亵渎,而是因为这两天来华亚联邦在迈索国缺少天幕抵挡诅咒的乡村里空投苹果,导致一些饱受折磨乡民失去信仰。
在彻底失去信仰后,这些人身上的诅咒也自动消失,摆脱了几天来生不如死的困扰。这形成了一个正反馈的循环,诱使得更多的人放弃。
信仰之力的来源大减,直接地影响到了拉姆多手下的修炼,侵害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这才是他们不断叫嚣战争的原因。
“乡村的人口太过分散,拉不起信仰天幕屏蔽诅咒,这是个大问题,只是那个幕后黑手,怎么还不出手?”拉姆多没有在意手下的抱怨,因为华亚绝对抽不出来足够的兵力入侵自己。
他真正担心的,仍然是在背后策划一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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