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是否剪辫子的问题,最开始王永安并没有强制要求所有人都剪辫子,但是对于很多海外年轻华人来说,他们难以接受戴着辫子,而许多从国内来的中国人却又很难接受不留辫子,但是不管留辫子还是不留辫子,都不会影响大家的相处关系,与国内情况恰恰相反,此时的圣卢卡斯华人特区各种思想汇聚,每个人都在舒张着自己的个性。但是真正让王永安下定决心,下令所有人必须剪辫子的原因,却为发生了两起事件。
第一件事便是车间工人被杀事件。
由于圣卢卡斯气候比较炎热,即便现在是冬季,可是平均气温依旧是二十几度,工人们留着辫子绑在头上经常透不过起来,于是很多人便将辫子绑在腰间。
位于德卡镇的圣卢卡斯兵工厂在接收由春田兵工厂发来的子弹生产线后,一些工人在美国技师的指导下成功组装机器。这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在随后操作过程中,有一个工人的辫子被卷入了机器中,随后整个人被扯了进去碾成了肉沫。
喜事儿变成了丧事,圣卢卡斯兵工厂不得不停工一天用以抚慰工人情绪,而在复工的第二天,再一次发生工人因为辫子问题被卷入机器中导致死亡的事件。
圣卢卡斯兵工厂督办金麒立即向王永安表示,希望工人能够剪辫子,不能留长发,否则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尽管这件事的原因与工人操作不当,不注意施工安全有很大的关系,可是长长的辫子却让这种危险发生概率更高。
王永安当即批复,所有工人头发不得长过三寸,所有人立即理发剪头。他本以为工人会立即支持,结果让王永安万万没想到的是,工人们表示宁可断头,也不剃发,辫子是汉人的根,汉人不能断根。
王永安哭笑不得,向周围的人打听才知道,原来因为两百多年的教育,使得汉人认为留辫子是汉族人特有的文化传统,而满人却以为留辫子是汉人的文化,他们是被同化了,因此很多满人反倒支持剪辫子。对于留辫子与否的抗争,汉人一直坚持到1920年,最后一根辫子才被从一个汉人士绅头上剪下来,反观清朝亡了之后的满人却全都剃了头,不再留辫子了。
王永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解释,但工人不听。于是王永安也不废话了,下令军队直接进入工厂,宣布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要么剪辫子,要么砍脑袋。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当初满清入关的时候便这么说,汉人为了不留那难看的猪尾巴斗争了整整二十年,最后汉人屈服了。王永安只用了两个小时,这些工人也屈服了,因为圣卢卡斯太小了,人们连跑都跑不了,只能乖乖就范。
第二件事则是传染病的问题,原本圣卢卡斯属于冬季,不容易滋生传染病,但是忽然之间很多人得了疾病,全身起红斑点。经过医生的检查,人们认为这种疾病是由头发上的虱子引起的,也是由虱子传染的。而虱子躲藏的最佳地点,便是人们留着的长发,医生们建议除了全特区进行卫生大检查,男人的辫子也不要留了,最好女人也暂时不要留长发,并且从美国购买灭虱粉。
听从了医生的建议之后,王永安又一次下令,圣卢卡斯所有男人必须留短发,首先从军队官兵开始剪辫子,军官剪完市民剪辫子。
有鉴于圣卢卡斯兵工厂工人受到过的警告,这一次全国剃发令一处,几乎每一个人都剪了辫子。其实大家对辫子在不在脑袋上反倒不如圣卢卡斯兵工厂的工人们坚持,因为圣卢卡斯市市民大多数都是海外华人或者士兵家属,熟悉海外环境,而德卡镇的圣卢卡斯兵工厂工人是从国内山東运抵过来的农民,山東人的性格本来就倔强传统,所以抵抗反而激烈。
经过这两次事件之后,圣卢卡斯特区没有一个留辫子的华人男人了,各国记者于是纷纷猜想,是不是这个大清王朝最能打的将军,准备反清了。有记者为此采访了王永安,提出了这个问题。
王永安看到这个记者黄色皮肤,一脸激动的模样,询问他是不是同盟会的,那记者激动地说:“王司令难道你也支持同盟会?”
王永安摇摇头,说:“吃人家的饭,给人家干,我现在还是大清国的军官,不会支持同盟会的,我不能干端着饭碗骂娘的事儿。”
那记者非常失望。
王永安又道:“下面的话不要记下来,作为汉人,我希望国家能够发生一些改变,你明白吗?”
那记者兴奋地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说:“我希望能够带领国家改变的人,是王司令您。”
王永安苦笑起来,心说我也就是在国外名声鹤起,在国内我不过是小字辈罢了。
从各地赶来的记者很多,但是来的更多的则是美洲地区的华人们,他们的人数居然达到了圣卢卡斯特区华人的一半人口,甚至超过了特区的接待能力。好在华人们对于吃住并不挑剔,大家勉强能够住下,倒也相安无事,只等着阅兵了。
阅兵仪式如期举行,举办地点设在圣卢卡斯市英雄广场,英雄广场面南背北,正北方是特区政府办公大楼,左侧是特区议会大楼,右侧是特区警务大楼,三栋大楼前则是十车道的中华大道,中华大道对面便是足有是个足球场一样大的英雄广场,英雄广场对面是圣卢卡斯英雄纪念碑,英雄纪念碑前则是三个旗杆,悬挂着三面旗,最中间的是旗帜是墨西哥联邦共和国国旗,左侧是圣卢卡斯特区区旗,右侧是大清护侨军军旗。在英雄纪念碑后面,并排的建筑物是圣卢卡斯特区大剧院、圣卢卡斯特区博物馆、圣卢卡斯特区图书馆、圣卢卡斯特区档案馆、圣卢卡斯特区艺术馆等。
尽管这些建筑物尚未建成,但是因为总体规划设计出自于王永安之手,所以没有任何人敢对此表示异议推翻计划。当各国记者见到广阔的英雄广场之后,颇为感慨,他们知道华人聪明,华人勤奋,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五个月间,华人将一所荒无人烟的地区,建设成为了一处世外桃源,难道他们是只知道工作不懂休息的机器人吗?
看着远处的工地,美国记者约瑟夫对身边的法新社记者梅卡瓦说:“我敢打赌,十年之后我们再一次来到这里,一定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梅卡瓦也笑着说:“也许用不着十年,也许五年,他们就能够建成。”
“中国人太勤劳了。”约瑟夫感慨万分道。
“看,他们的阅兵部队来了。”梅卡瓦忙说道。
随着牛角号的吹动,阅兵仪式正式开始,第一支迈着整齐步伐走过来的是圣卢卡斯武装警察部队第一步兵旅。
军乐团立即演奏起来音乐,而这音乐让西方记者们震撼不已,因为这首曲子是后世1996年才由波兰裔美国音乐家弗兰克·克兰帕奇创作的《地狱进行曲》,而这首曲子的创作之初的目的是为了一款叫做《命令与征服》的游戏,然而在布莱特·斯派瑞在听完曲子之后,坚持将这首曲子用作《红色警戒》中。
王永安尽管无法完全复制《地狱进行曲》,可是这首曲子他太熟悉了,穿越前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和其他玩dota的同学不同的是,他喜欢听着《地狱进行曲》玩一些战略性单机游戏。因此在王永安的调教之下,军乐团演奏出了别样的《地狱进行曲》,王永安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改变,直接告诉所有人,这首曲子就是《地狱进行曲》,我们圣卢卡斯武装警察部队,在敌人看来,就是一群来自地狱的魔鬼。
“嗒!嗒!嗒!嗒!嗒!嗒!嗒……”
整齐而快速的步伐响起,203名第一步兵旅士兵从东侧走来,各国记者纷纷看了过去,只看到一群身穿灰色制服的士兵,仰首阔步高傲地握着带刺刀的步枪迈着正步走过特区政府大楼的三楼主席台。
“嗒!嗒!嗒!嗒!嗒!嗒!嗒……”
所有的士兵的脸上都只有一种表情,高傲,好斗,挑衅。
是的,赤裸裸的挑衅的眼神,让很多白人记者非常不舒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华人组成的军队,居然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战斗精神。作为圣卢卡斯王牌部队,他们才是全天候作战的职业士兵,是保卫圣卢卡斯特区的最大依仗,因此他们必须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气势,让所有人看到,圣卢卡斯人从不屈服!
《地狱进行曲》依旧在继续演奏,今天,军乐队尽可累死,也绝对不会拖累军队的后腿,声音更大了。百姓们也激动起来,他们纷纷站直了身体,浑身颤抖着,有的海外华人还热泪盈眶,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支军队能够战胜墨西哥民军了,因为这支军队有不屈的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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