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鬼的传说,几乎每个地方、每个国家都有,不过丁晓聪从没见过,米教授当初也没专门介绍。毕竟只有十天,要教的东西太多,不可能面面俱到。
丁晓聪判断,所谓的水鬼应该是冤魂和动物的结合体,至于结合方式,他并不清楚,依照传说,这东西是溺亡者冤魂聚合而成,出于本能拖人下水淹死,这也符合芸香的症状。
听见“水鬼”这个名称后,村民们人心惶惶,议论声越来越大,很快就把丁晓聪搅得无法思考。
“村长,这事可一定要解决,要不然娃子们都不得安生。”有村民向村长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应和。
村子里只有一个池塘,平时饮用水和洗刷都是在这里,并且村里还有很多孩子,要是闹水鬼,大家伙日子都没法过了。
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可该怎么解决?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丁晓聪身上,这不是现成的法师嘛。
“小师傅,您看……”村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不管怎么说,丁晓聪只是个半大孩子,看上去也不老练,昨夜他已经疲累不堪,实在不好再折腾人家。
丁晓聪现在想的却不是累不累,他正在仔细打量这一片水塘,压根就没听见郭村长说了什么。
池塘紧挨着山脚,大约有百多米见方,呈不规则的长方形,由于有山上的活水下来补充,水质很清澈,边缘部分可以看见河底的卵石,中间较深,黑洞洞的。
对付水鬼丁晓聪毫无经验,不过他知道,这个等级的邪物超出他许多,凭他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斗得过,搞不好还得把小命搭上。
“2000……怎么样?”
身旁传来弱弱的话语,打断了丁晓聪的思绪,“什么?”
随即丁晓聪就明白过来,人家这是开价了,2000块!“干了!”
丁晓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村民们齐齐松了口气。
“好!”老村长拍了下大腿,“就这么定了,小师傅已经答应了,身为村长,这事情我牵个头,按人头凑钱,一个都别推,要不然可别怪我带人上你家去拆门梁!”
郭村长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现在却一副霸气无双的做派,村民们连连点头称“是”,没一个人敢发出不和谐音。
村长不是国家干部,而是由村民们选出来的,一般都是同族里德高望重之辈,这样的人自然在村里威望极高。况且只是2000块,分摊到个人头上没几个钱,也不会有人为了这点小钱触犯众怒。
“小……”
“叫我小葱就好……”丁晓聪被喊得怪不自在的,连忙纠正。
“小葱师傅,你打算怎么干?要人要物尽管说。”村长拍着胸脯说道。
丁晓聪想了想,说:“白天肯定引不出来它,我想等晚上再动手。”
阴邪之物都怕太阳,不管这水鬼是个什么状况,白天肯定不会出水上岸,总不能下水去捉吧?这个池塘是活水的,想要排干了抓也完全没有可能,只能等待晚上,以上就是丁晓聪的初步判断。
郭村长点了点头,转而向人群挥了挥手,高喊道:“大伙儿都先散了吧,晌午时分都到老合作社集合,每家出人带钱,谁都不准给咱村丢脸!”
得了老村长的话,村民们渐渐散了,回家做准备。
“小葱师傅,上我家吃饭去吧。”等人走的差不多后,郭村长客客气气说。
丁晓聪想了想,点了点头,晚上可能要不少人帮忙,还是待在村长家比较方便。当下郭村长夫妻俩抱着儿子,引丁晓聪走向村子中央,原处只剩下了芸香母女俩。
“这小伙子不错,人老实又有本事。”芸香娘看着丁晓聪的背影,喃喃自语。
“妈,你说什么那?”芸香一脸疑惑问。
芸香娘一惊,连忙岔开话题,搀着女儿回家,一路小声说:“你就要去市里读书了,离家那么远,娘照顾不到你,要是在市里能有亲戚朋友就好了……”
“妈,没事的,我能照顾好自己……”芸香似乎明白了什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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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丁晓聪坐在郭村长家门口的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发烫的耳朵,猛然惊醒过来,脱口惊呼。他刚才被2000块诱惑,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人家,现在才想起来,今晚要是还不回去,可就是第二夜,爹妈绝对不会答应,追问起来就完了。
“小葱师傅,什么糟了?!”作陪的郭村长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去打个电话。”丁晓聪慌乱的摆着手,掏出电话跑远了。
看着丁晓聪有些狼狈的背影,郭村长叹了口气,“这还是个半大的伢子啊!”
“喂,妈。”丁晓聪边跑边拨通电话,忙不迭解释(撒谎):“大海家就他一人,他害怕,让我再陪他一夜……”
话说出口丁晓聪的心就悬了起来,由于紧张,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飘,可别被听出破绽。在丁晓聪的印象里,老爹比较精明,而老妈对他盲信,所以他这次拨的是母亲的电话。
可能是丁晓聪的策略得当,母亲高群听见他的解释后,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温声说:“没事的,你今晚就睡大海家吧,明天要回来的时候跟你爸说一声,让他去接你。”
“嗳嗳!”丁晓聪松了一口气,又随便说了几句,忙不迭挂断了电话,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暗自庆幸,爹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要是像以前那样,肯定过不了关。
大概是准备买卖忙得吧,丁晓聪如是想,没往心里去。
与此同时,丁家,高群撂下了电话,愁容满面转头说:“是小葱打来的,他说还要在罗道明家玩。”
“那就好。”坐在旁边的丁家柱恶狠狠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咬牙切齿说:“我就不信邪,什么皮宝,只要他敢进这个门,我保管他横着都不一定出的去!”
“咣当”一声,丁家柱将一个足有两尺长的水管钳子撂在了茶几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要是丁晓聪在这里,准得大吃一惊,两天不见,原本挺讲究仪表的丁家柱好像变了一个人,满头乱发、胡子拉碴,眼珠通红、脸色蜡黄,横鼻子竖眼好似门神。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已经呈现完美的菊花状,都没人有心思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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