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想过,所谓五爷,应该是那种住在大别墅里,穿着一身华丽的浴袍,然后躺在游泳池的边上。周围虽然没有美‘女’相伴,但至少也应该有三五个保镖日夜轮守的……
可他实在没想到,真正的见到五爷的时候,后者却是坐在一个略显狭小的办公室里面。
小小的办公室可没有恒温空调,冬日里唯一取暖的设备就是墙角的暖气。五爷穿着一身唐装,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此刻他有板有眼的整理着茶具,直至房‘门’打开时,都没有停歇下来。
五爷是一个很老迈的人,至少从面目上,他看上去很老迈。满脸的皱纹,和那已经有了些许‘花’白的胡须。尽管头发是用颜料染过,可看上去却也透着股苍茫……
许是听到了房‘门’的响动,五爷淡漠的抬起了头。他看到了刘景,还有一同跟过来的刘贺。随即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继而对刘景和蔼说道:“过来坐……”
看上去,这个老人貌似还蛮和谐的嘛。刘景如是想着,缓步走到五爷身旁坐定。
“喝茶吗?”五爷随即问道。一边说着,他一边摆‘弄’着茶几上的功夫茶。
刘景则是摆了摆手,随即坦然笑道:“不咋会……”
确实不大会喝茶,这玩意儿刘景也就能知道个味道而已。
“呵呵……”五爷只是轻笑了一声,他回过头看了眼刘贺。只是这轻飘飘的一眼,刘贺随即会意,转身走出了房间。临了,还不忘带上房‘门’。
“其实我也不会喝这玩意儿。”五爷淡淡的轻笑,随即端了一杯。这一小杯被他一口抿掉,随即还如喝酒一般,发出一阵咂咂声。
“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知道在你们来之前,谁来过这里吗?”刘景看了看周围,心知五爷‘交’际广泛,这倭国的黑白两道,估计他都有‘交’际。这么一问,自己又怎么会猜得到?不过他还是下意识说道:“难道来的人……是奔着我来的?”
“来的人是住吉会的……”五爷苦笑着。听在刘景耳中,却让他不由得一愣……
“果然是!”暗想着,这个住吉会的人来找五爷,莫过于让他坦白自己的事情吧?如若自己在五爷手上,对方必定会‘逼’迫五爷,将自己‘交’出来……
这山本
熊也真的够熊,到头来还是把事情捅到住吉会本部去了啊。
刘景这么想着,嘴角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却听见五爷说道:“这茶道其实我是一点不懂的,当年握枪杆子,水壶里装的,除了凉水就是老白干。哪儿有闲心喝茶的?”
“不过啊……你在这个社会上,什么都得学!学茶道,学做人!”五爷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再次端了杯茶水过来,示意刘景喝下去。随即问道:“什么味道?”
“苦……”比刘景喝过的茉莉‘花’茶更苦,他第一口喝下去,不像是喝茶,倒像是在喝黄连水。
“苦茶……算是茶叶里最苦的茶了。”五爷呵呵轻笑,额头上的皱纹堆积着,仿若年轮一般。
“我不会喝茶,不过这做人,就像茶一样……有苦有甜。苦的是绿茶,伤胃伤肾。甜的嘛,就是红茶,养胃的。”五爷这一次悠闲了下来,往后仰躺了过去,靠在沙发上,随即接着说道:“做人,你不能光想着喝甜的……酸甜苦辣你都得尝尝,这样才能知道这世界,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味儿。”
深以为五爷说得及有道理,有了绿茶,自然就会有红茶。有好事,自然就会有坏事。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
只是让刘景不明白的是,五爷今天为何会对他说这些?
“听刘贺说你很能打?”五爷呵呵轻笑了一声,继而望向刘景,期待他的回答。
“不知道怎么才算能打。”刘景自信,自己若是对上普通人,寻常十来个拿他是没办法的。可若是让他对上异能者,即便是一个像叶福那样的a级异能者,自己也不是对手。到头来只能被打着抱头鼠窜。
“嗯……”没想到五爷只是点了点头,他随后站起身来。唐装穿在身上,被他整理了一番,随即走出了房间。临了,还不忘示意刘景跟上……
其实这里不过是一个修车厂,硕大的修车厂里停的没有几辆车。前面是修理的地方,而后面,只是一墙之隔,却是一个硕大的空间。
空间俨然被他们改造成了演武场,类似一个仓库模样的房间里,中间围着一个拳击擂台。四周则是一些常用的健身器材。
五爷缓缓走到人群中间,二三十个还在锻炼的人倏然停止了健身,纷纷望了过来。随即
听见五爷一声暴呵:“刘贺出来!”
很难想象这一声铿锵有力的暴呵声是从年迈的五爷口中传出的,不过那几十个人身形却纷纷一震。随即就看见这二十多个人站成了两排,从最后面,刘贺缓缓走了过来。
看他的神情,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阴’沉男人会‘露’出那种表情。那完全是一种惊恐的,仿佛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超乎常人想象一般。
然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刘贺才走到五爷身前,五爷背负的双手倏然放下。冷不丁抬‘腿’,一脚踹了出去……
“砰……”刘贺被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肚子上。
没想到被五爷踹翻后,刘贺竟也不敢发怒。他忐忑着跪在地上,继而连连告饶道:“五爷!都是我的错!”
“你还知道错?”五爷又是一脚踹在刘贺‘胸’口,将他再次踹在地上。刘贺重又爬起,随即接口忙不迭说道:“我错了……五爷!”
“哼!”许是先前的两脚踹出,五爷心头的怒气也消了不少。他再次背负着双手,看那样子是不打算再踹刘贺了。随即听到他闷哼道:“爬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老爹老妈把你‘交’给我,不是让你跪着做人的!”
五爷随即说着,他缓缓走到一旁,立马便有一个年轻人端来一把椅子,让五爷坐下。
“擅自违背我的命令,按规矩……刘贺,你说该怎么办?”五爷深深叹了口气。他方一坐下,目光随即便望向了刘贺。
后者闻言,身形微怔,颤抖间,不忘回答着五爷的话:“按规矩……应该杖刑!”
“哼!”五爷又是一声冷哼,接着说道:“你还算记得……”
“来人!”暴呵声中,五爷气沉丹田,紧接着说道:“看在你主动认错的情况下,再加上这次事情还没闹到太大。杖刑十杖!”
话音落,二十几个人里面,立刻就站出来三个人。老式的华夏长凳拖了上来,五爷示意刘贺自行趴在上面,他随即从其中一个年轻人手中接过了一根丈许的长棍……
“喝!”一声闷哼声中,五爷手中的长棍被他高高举过头顶,随即重重落下!
“砰!”长棍狠
狠落在刘贺背上,他发出了一声闷哼,却丝毫不敢有所动作,只是双手紧紧的抱着那根长凳,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砰砰……”一连串的沉闷打击声传来,刘景都看得有些心惊‘肉’跳了。这尼玛十棍下去,一个普通人还能受得了?
好在其后的几棍,许是五爷看在刘贺实在受不了了,下手不禁轻了些。
其实刘景也算是早已经看出来了,这五爷有些偏袒刘贺。第一,说这件事没闹大,就已经足够让刘贺推卸责任了。
事情真的没闹大吗?尼玛住吉会的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没闹大?不过是五爷的托词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十棍下去,刘贺额头上已经现出冷汗。疼痛导致他惨白的脸,看上去有些恐怖。
十棍打完,五爷也有些累了。他将手中的长棍递给身旁一个年轻人,随即才道:“抬他下去,给他上点‘药’!”
吩咐完这些,五爷才长出了口气。他随即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却始终不说话的刘景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刘景莫名,下意识回了句。
“这里的环境怎么样?”他随即指了指周围。先前那些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开,各自锻炼的锻炼,打拳的打拳。
刘景这才醒悟过来,继而道:“很好……”
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地方,这里,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军队里的演武场一样。两旁摆放的健身器材都是一些简单的,诸如哑铃之类的东西。那些锻炼的人也是什么年龄段的都有,最年轻的比刘景还小,目测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而最老的,估计都奔五了,却还在跑步机上不断的原地踏步一般。
这些锻炼的人身手和动作都极为敏捷,看来都不是‘花’架子。刘景心中一动,随即释然。难怪之前进来时,他就发现这里面的人,举止间都略微带着一点,从军队里出来的味道。
目光扫了一圈,刘景堪堪确定,这里的人身手都还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而已,至少像叶福那样的变态是一个也没有。其中最厉害的,也不过就林枭那样的身手罢?刘景想。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过和刘景一般大。此刻他穿着个背心,在一
个沙袋前挥汗如雨。
那人带着一副拳套,双拳挥出间,不断的打在沙包上。只看见那将近百斤的沙包被他打得晃晃悠悠,几‘欲’飞出一般。
最后,他腾空而起,一个侧踢。那百来斤的沙袋被他踢得几乎于天‘花’板平行,随即重重落下,兀自在空中晃悠不止。
那人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随即扶稳晃悠的沙包,又准备接着出拳……
“他是这些年轻人里,身手最好的一个,你怎么看?”
五爷倏然在刘景耳边问道,惹得他一愣神。随即目光饶有深意的望了眼那个人,继而坦然道:“很不错……”
眼前这人,至少和林枭对打,是不会落于下风的。从他的爆发力和耐力来看,些许还要隐隐高上林枭一筹。
毕竟是五爷的手下,兴许枪林弹雨闯过来的,格斗经验估计也比林枭高上一筹吧?
想到这里,刘景倒是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在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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