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久去无余。历年尘垢揩磨尽,偏体灵明耀太虚。”
刘若水右手端着泛着黄色书页的武功秘籍,左手轻轻的敲击自己的大腿,仔细揣摩这几句话的精意。
刘若水自然明白,这几句歌谣讲的根本就是教人收心息念,练精养气法门,他甚至已经将其理解透了九成九,但就是剩下的一份,他还有些迷茫不解。
可惜的是,虽然郝大通遗留下来的“全真心法”虽然依旧口耳相传,被列为“华山九功”之一,但却并不受重视,只被用来充作弟子奠基所用,弟子往往只要稍稍有成,就会转修为其他华山派的“高深”功法,因此就算是刘若水的师傅,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也对其研究不深,因此刘若水只能自行琢磨。
不过这也难怪,全真派内功在求根基扎实。在初练的十年之中,自然会缓慢无比,直到十年之后,全真派弟子才慢慢赶将上来。而现在的武林中人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只是一心徒快,即不管后患,也不管能否借此突破到最高境界。
否则的话,“辟邪剑谱”,“葵花宝典”也不会成为传说中的神功秘籍了。
刘若水的情况确是不相同,虽然他并未真正的迈入先天之境,但是却看到了那一个境界的风景,毕竟道家所讲的“炼神返虚”,其实就是先天境界的另一个称呼。
正因为见识过先天境界,他才更想领悟那个境界的风景。
为了能够突破先天,刘若水对自己的根基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就连每一丝内气都要磨练的精纯无比,故而他宁愿修炼这奇慢不比的“全真心法”。
当然,刘若水手上有前世遗留下的药方和经验,所以他内功精进的速度并不算慢,甚至比起大师兄令狐冲都要略胜一筹,事实上在岳不群等人眼里,刘若水的修炼速度已经天纵奇才,故而他也就没催促刘若水更换一门功法。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焦急的呼声打算了他的思绪。
“三师兄,快帮忙啊!大师兄他受伤了。”
“嗯?又受伤了?”
刘若水并没有感到吃惊,因为他知道,对自己的这位大师兄来说,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在过去的三个月里,他明着来过三次,暗地里却来过七次。
对令狐冲来说,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因此刘若水也就不紧不慢的赶了过去。
虽然岳灵珊的声音有些惶恐,因为他知道,令狐冲的伤势绝对不会死,恐怕就算整个世界的人都死了,他也绝对死不了。
毕竟,他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果然和刘若水想的一样,令狐冲身上虽然血迹斑斑,但是面色红润,呼吸均匀,虽然他看上去伤势不轻,但其实并没有伤到根本元气。
当他看到刘若水的时候,甚至还用力眨了眨眼睛。
看到令狐冲的样子,刘若水笑道,“小师妹,你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师兄”
说吧,刘若水就将手指搭在令狐冲左手的脉搏上,查看起来他的伤势。
和刘若水想的一样,只是受了些外伤,并无大碍,于是他开口说道,“放心吧,大师兄他没什么大碍,只要用我的‘百酿酒’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再用绑带缠紧,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能彻底痊愈了。”
说吧,刘若水将取出了一个酒葫芦,然后将其倒在白布上面,然后递给了一边的岳灵珊,说道,“小师妹,帮个忙,帮大师兄擦擦伤口。”
只要眼睛不瞎,就明白令狐冲对岳灵珊情根已重,因此一有机会,刘若水就会撮合撮合。
听到刘若水的话之后,岳灵珊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拿着纱布帮令狐冲仔细擦拭起伤口来。
看到这一幕,刘若水笑了笑,然后一巴掌对着一只伸向酒葫芦的爪子拍了过去。
“诶呦!”令狐冲负痛,不由得将右手说了回去,却又因此带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得出声叫道。
“三师兄!”看到令狐冲的样子,岳灵珊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娇嗔道。
“这不能怪我啊,你也知道,我这‘百酿酒’太烈,可不能随意喝。要是让大师兄喝了,那可就是害了他。”
所谓的“百酿酒”,倒不是真的酿了一百次,其实就是经过蒸馏的高浓度烈酒,度数约在七十度左右,若是喝下去,那可是会死人的。
刘若水收回了酒葫芦,将塞子按了上去,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再说了,我这酒是用来救人的,可不是用来喝的”。
因为华山派弟子下山之后,身上难免留下刀伤剑伤,因此刘若水废了不少心思,才酿了七八个酒葫芦的烈酒,可是这些医用的“百酿酒”却有一半进了令狐冲的肚子。
令狐冲之所有事没事,三天两头的往自己这边跑,小半是为了治伤,大半却是为了喝一口“百酿酒”,否则的话,山下也不是没有医馆,干嘛总往刘若水这里跑?
因为这个问题,这些年,刘若水也没少和他“斗智斗勇”。
“三师弟,别那么小气嘛?就一口,就一口。”令狐冲也不着恼,反而舔着脸说道。
“一口也不行,我这酒本就不多,用一点就少一点。以后四师弟,五师弟他们要是受了伤,那还能用什么?”刘若水将酒葫芦的瓶盖塞进,然后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七师弟,八师弟这两个名字,令狐冲脸上也不再言语,虽然这“百酿酒”向来是他自己独享(一大半是喝,一小半是用)。但是敌人的剑也不会长眼睛,他的师弟师妹,将来难免会有用上的这‘百酿酒’时候。
在华山之上,有“君子剑”岳不群的名字震着,自然没有多少宵小之辈敢于窥探。但下了华山,难免遇到明抢暗剑。
华山派终究是一个江湖门派门派,自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项厮杀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些年,华山派脚下的情况其实并不平静,明里暗里的试探并不在少数。
华山派虽然名声响亮,但是自从“剑气之争”后,门内的高手纷纷陨落,到了现在,只有岳不群一人苦力支撑,难免被鬣狗窥探,门下弟子受些伤势,再所难免。
华山派之中,没有受伤的弟子只有两个人,一是岳灵珊,二就是刘若水自己。
岳灵珊之所以没有受过伤,是因为一众师兄弟都宠着她,没让她经历过什么刀光剑雨。
至于刘若水自己,却是因为还没人能伤的了他。
令狐冲看了看那个酒葫芦,登时连酒虫都勾出来了,对刘若水说道,“我的好师弟,让我喝一口吧!我这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酒。只要让我喝一口酒,这伤势就好了一半。”
刘若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股古怪的笑容,“大师兄,‘百酿酒’虽然不错,但是和我这瓶酒比起来却差远了,你不如再尝尝它的味道如何?”
说吧,刘若水从身上取下了一个羊脂玉做的瓶子,然后拧开瓶盖,顿时一股酒香飘了起来,将令狐冲的鼻子挠的奇痒无比。
闻到这醇厚无比的酒香,令狐冲就不由自主就将手伸了过去。
只是令狐冲的手虽然伸了过去,但却并没有落下去,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挣扎之色,但他最终还是把它端了起来,然后连喝三大口,方才将玉瓶放了下去。
令狐冲咽下这酒之后,便有一团烈火立时在小腹中烧将起,让他不由得开口喊道,“好酒!”
说吧,令狐冲连忙盘坐在地上,运转起内功心法,炼化这酒中蕴含的药力。
“大师兄,你可真敢喝!”看到令狐冲的举动,刘若水瞠目结舌的说道。
事实上,这不是令狐冲第一次喝这‘三炎酒’了,只是他每次喝都要吃一番苦头,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没有接受教训。
“三师兄,你给大师哥喝的是什么啊?要是大师哥有什么好歹,我以后就不理你了。”看到令狐冲的样子,岳灵珊略微有些心疼,对刘若水说道。
“没事的,小师妹,这就是我自酿的‘三炎酒’,喝下去只有好处,没有害处。”刘若水笑了笑,然后说道。
但是刘若水心里却又添了一句,“不过就是好几晚上睡不着觉罢了。”
“三炎酒”,其实是一种药酒,乃是刘若水费尽心思酿出来都药酒,其中用了三种大燥大热的大补之药,故称“三炎”。
这酒不仅对令狐冲身上的伤势有好处,而且还是一种绝佳的补药,只需喝上一口,就能增加两三个月的功力。
只是这酒虽好,但却有一桩尴尬处,这酒乃是由三种大燥大热的药材所制,故而其效果除了增强内气以外,还有滋阴壮阳的作用。故而刘若水只是每隔一月抿上一小口,缓缓炼化其中的药力。
可是令狐冲却没有那个性子,每次喝酒都是豪爽无比,他如今喝了三大口‘三炎酒’,恐怕得度过三五个不眠之夜了。
岳灵珊却不知道这些,她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惊喜之色,说道,“是你给爹娘酿的‘三炎酒’?听说这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效果。有了这酒,大师哥很快就会痊愈了”
刘若水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等着令狐冲苏醒。
不多时,令狐冲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说了一句,“好酒。”
看了看令狐冲有点发红的眼睛,刘若水苦笑一声,然后说道,“大师兄,你要有一天死了,那绝对是被人用毒酒毒死的。”
令狐冲笑了笑,然后说道,“哈哈,要是真被酒毒死了,那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刘若水看了看令狐冲身上绑着的绷带,然后说道,“大师兄,你是怎么受的伤,难不成被余沧海那个矮子打得?”
如果刘若水没有记错,令狐冲似乎是去青城派了。
去年腊月里,令狐冲在汉中打了青城派的侯人英、洪人雄,用一招“豹尾脚”将他们两个踢得连跌七八个筋斗。
当时他们不知道令狐冲是谁,但事后自然查了出来。于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写了封信给师父岳不群,措词倒很客气,说道管教弟子不严,得罪了贵派高足,特此驰书道歉甚么的,但其中的意思却谁都清楚。
因为这封信,令狐冲被罚跪了一天一夜,最终一众师兄弟一起求情,方才饶了他,还让令狐冲和二师兄劳德诺一起前往青城派道歉。
“倒和余沧海那个矮子没什么关系,我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伙山贼。”令狐冲回答道。
刘若水也没问那些山贼怎么样了,既然令狐冲活着回来了,那他们的下场自不必多说。
看到令狐冲已然无恙,岳灵珊方才想起正事,说道,“三师兄,爹爹说过了,等你治好了大师兄的伤,那就去找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吩咐。”
“那好,我马上去。”刘若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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