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殇 第十五章 阴阳先生

    “黑仔，小飞男呢？”锁匠躺在草地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问道。

    “好像和寰明那小子在一起，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想让寰明教他武功。”黑仔一边说一边在打着旁边的木桩。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练武的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时光不去享受，非要去学什么功夫。”锁匠叹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说呢？这就跟吸大烟是一个道理，只要一沾上就会上瘾。”黑仔说道。

    “所以说啊，你们这一辈子活的都比别人累”，感叹之余，锁匠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做了起来，问道：“黑仔，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寰明回来之后，左眼框上边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早就发现了！”黑仔回答说。

    “那会不会就是他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啊！”锁匠疑惑道。

    “谁知道呢？你要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黑仔说道。

    “我早就问过了，可那家伙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锁匠嘟囔道。

    当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看到黑仔对着那根木桩打得那么专心也就懒得问下去了，心想，一个木桩都能玩这么久，他们可真够幼稚的。于是又躺了下来，接着嗮他那温暖的阳光了。

    一下午的时间对很多囚犯来说无疑是艰苦且漫长的，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可以说是无声无息。当飞龙领着原青龙帮的人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在很多人准备入睡的时候，两个狱警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打开了7091的房门。刚刚躺下的寰明他们听见这开门的声音以为是要来查房，立刻下床准备接受那些狱警的检查。

    这时，只听见其中的一个人说道：“犯人5092，今后你就入住a区8号楼7层7091房间5号床铺，明白了没有？”

    那老头木讷的点了点，两名狱警这才重重地将房间的铁门给关上。

    狱警走了之后，锁匠又忍不住说道：“老头，欢迎加入我们！”

    看着这个老头，寰明总有种似曾相识地感觉，但一时又说不上来。这时，老头颤颤巍巍地从鞋底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票，可怜兮兮的在一张一张的数着。看着他数钱的样子，寰明的眼睛一亮，心想：“这不就是以前在街上卖艺的老先生吗？”当下大喜，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老先生，原来是你，你怎么到这里了？”

    老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寰明，突然那干裂的嘴唇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你就是那半蛊人？”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寰明有点不解，但不管怎样，这都说明那老头还认识自己，当下便兴奋地连连点头道：“对，就是我！”

    看着寰明激动地表情，飞龙等人一脸的惊诧，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对于这种事，一向爱多嘴的锁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追问的机会，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对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听到锁匠这么问，寰明的表情变得更加激动了，说道：“这位老先生精通占卜之术，我的身份就是他……”说道这里，他突然明白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了，于是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到底怎么啊？”锁匠急切的问道。

    “我家里的一些事情都被这位老先生给算了出来，总之，他的本事的确很高！”寰明应付道。

    “就这些？没别的东西了？”锁匠有点失望的问道。

    “嗯！就这些！”寰明有点腥腥的说道。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那只眼睛不比他还厉害吗？”锁匠说道。

    听到锁匠这句话后，那老头的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惊恐地问道：“什……什么眼睛？”

    看着老头惊慌失措地表情，锁匠有点不屑地问道：“怎么？你知道？”

    “是不是那种血红色的眼睛？”看着寰明左眼框上那红色的花纹，老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老先生见过这种眼睛？”寰明惊喜地问道。

    听到寰明亲口承认，老头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说道：“天罡到，天之劫；地煞尽，魔生乱。既然你冥眼已开，人间的劫数已无法避免，如此，你便只能竭力去阻止这场劫难了。”

    “哎哎哎，我说老头，什么天啊魔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听着这一段似懂非懂的话，锁匠似乎失去了耐心，愠怒道。

    看着寰明睁着大眼正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道：“我已是将死之人，而你又是半蛊之人，有些话对你说了也无妨，只是………”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飞龙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便叫来了狱警，让他们到卫生间里去。

    到了卫生间之后，老头先是看了看他的手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不会错了，你便是那半蛊之人。”

    “老先生，什么是半蛊之人？”寰明好奇地问道。

    “当初，天地混沌初开，天地间共有四位古神执掌天界，分别是大地之母女娲，人皇伏羲，玉皇大帝昊天和万兽之王犼。后来，因犼的智力低下，女娲认为这样的天神并不适合执掌天界，便想让他让出自己的位置并释放出自己的神力以造福苍生，犼自然不从，闹到最后，双方大打出手。最后，女娲欲联合伏羲和昊天将犼封印，昊天婉拒，伏羲答应只能暗中相助，后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鏖战，终于将犼封印。而犼为了脱困，将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分裂，成为了四大僵尸之王。犼战败后，他的部下也分裂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归降了女娲，另一部分被废除了神力，驱逐出了天界，最后一部分则趁机逃到了人间，准备日后反攻。一百万年之后，三界生乱，人、神、魔之间均爆发了极为惨烈地战争，逃到人间的那些天神认为时机已到，便开始着手策划反攻之事，不料却走漏了消息，九天玄女得到消息后，立刻将此事告知了天庭。同时又命令夸父族对他们进行夜袭，后来在天庭的轮番围剿下，他们终于招架不住，逃到了他们的屯兵之地天犼盆地，并用结界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为了以绝后患，九天玄女用召神玄女咒封住了他们的出口。后来，那些懂得阴阳占卜之人便将你们成为半蛊之人。不过你既然能出来，那你们的先祖一定是找到了破解之法。”

    “你说过，凡是你们这个行业的人都不能随意透露天机，你刚刚说的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吧！”寰明说道。

    “正是！正是！”老头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东西？”寰明反问道。

    “你冥眼已开，神性开启，已经不再属于人间了。所谓天机，就是指神祇的旨意，你既有神通，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老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该怎么做？”寰明问道。

    “我虽通阴阳，可终究是凡尘中人，以后该何去何从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指引你善用这种力量，让你早日修成正果。”老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寰明说道。

    “我已是带罪之身，所以，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赎清自己的罪过。”老头说道。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只是还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寰明问道。

    “我姓程，以后叫我程老头就可以了。”老头笑了笑，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寰明点了点头，洗手间的一个角落里，飞龙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九十度的弧。

    夜，漆黑一片，接着军车那大功率的照明灯，平摊中央那显得惊魂未定的军警在处理地上被撕成几半的同伴的尸体，时不时传来一些人的哭泣和哽咽地声音

    当易芝他们到达马屯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考虑到别人都在休息他们便原地休整。早上天刚放亮的时候，易芝便命人丢下汽车步行去那里。结果刚走没几步，就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地老头迎着晨雾向这边走来。见状，阿虎快步迎了上去，问道：“喂，我说老头，你知道胡半仙住在哪里吗？”

    那个老头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摆手道：“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从来就没听过什么胡半仙。”

    这时，事先就被派出去打探情况地内卫回来在易芝地耳边低声说了一会儿后，便退了下去。易芝会心的一笑，来到他的面前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打扰老先生了。我有一个小妹姓左，单名一个弦字。只因她有一个心愿未了，非要我带她来此处找一个叫胡半仙地人，既然你们这里并无其人，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且慢！”就在易芝他们准备转身离开地时候，那个老头突然大喊了一声。

    易芝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老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刚刚你说你的小妹叫什么名字？”胡半仙神色诧异的问道。

    “这个好像和老先生并没有多大关系吧？”易芝微笑道。

    “呵呵！”胡半仙干笑了两声，说道：“老朽虽然不过一布衣耳，可承蒙一些得道之人的指点，倒也稍通一些占卜之事。因我以此作为生计，久而久之，便得了一个‘半仙人’地虚名。我先前倒也见过一个女孩，巧的是与你的妹妹同名同姓。”

    “这么说来，你就是这里人们常说的胡半仙了。”易芝问道。

    “小小虚名，刚才怕各位见笑，便将此掩盖过了。”胡半仙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老先生就随我来吧，我妹妹就睡在前面这辆车里面。”说着，便领着胡半仙往那辆车前走去。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胡半仙惊呆了。尽管他已经想到了面前的这位风情万种地小姐口中的妹妹就是他之前所见的那位孔雀转世之女，但当他亲眼见到的时候，内心还是忍不住翻滚了一阵。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没想到她竟会有这般遭遇，这一切难道都是天意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老先生已经知道了我妹妹的经历，对吗？”易芝微笑道。

    胡半仙颓然地点了点头，叹息道：“事已至此，老朽也无能为力了，她今生恐怕得继续沉沦下去了。”

    “老先生，既然禁忌已破，想必也再无挽救之机，既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刻意遏制她身上的异能了。”易芝说道。

    “那便是罪上加罪了。”胡半仙说道。

    “我说老头，我们来请你是看得起你，赶快麻利点跟我们回去，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看到胡半仙这么推三阻四的，阿虎耐不住性子，便开口骂了起来。

    “阿虎！”易芝轻斥了他一句，说道：“你到车上去，我有话要和老先生说。”

    “知道了！”听到易芝这么说，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些怨言，心想，不就是一个算命的吗？至于这么认真吗？

    阿虎走后，易芝对胡半仙说道：“我这个朋友性情有些暴躁，但心却不坏，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希望你能够多多包涵。”

    “呵呵，怎么说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若是这几句话都忍不了，那我这碗饭就别吃了。”胡半仙说道。

    易芝点了点头，说道：“老先生是修道之人，在这件事情上我自然知道您会有所顾忌。可是，我妹妹的潜力想必您也应该知道有多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您之所以一直隐居在平滩附近，应该就是因为平摊这里迟早要出事，您有心想要将之铲除，却深感自己力不能及。如果您把一身的本领传给我妹妹，我想，以她的天赋想要彻底解决平滩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而这对于您和我妹妹来说，也算是积了一个不小的功德了。”

    “你……你们……是警察！”胡半仙问道。

    易芝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胡半仙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然后大失神色地叫出声来：“是墨门，你……你……你竟然想…………”

    “老先生，有些话还是点到为止吧！”不待胡半仙说完，易芝便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你倒是真敢想！”胡半仙冷冷地说道。

    “敢与不敢，在乎我自己。总之，这件事情不管失败与否，对于我妹妹而言都没有任何坏处。老先生，怎么样？您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易芝说道。

    胡半仙踌躇了一会儿，把心一横，说道：“也罢，凡是无绝对，如若你能将此事做成，于她与你，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易芝的嘴角勾起了一段浅浅的弧度，说道：“早就料到老先生会慷慨解囊，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胡半仙有些同情的说道。

    易芝满不在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