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乔卿泽确实去了长明巷,但却没有踏进有家酒馆,乔卿泽看的清楚,那里没有开门。乔卿泽坐在车上,不自觉的握着胸前的玉佩,静静的等着。
守株待兔,愚蠢的方式,尤其是乔卿泽从11点等到凌晨四点的时候,牛鬼蛇神都回家了,乔卿泽也打算驱车离开,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旁边经过——贺宸。
感受着玉佩再次升温,乔卿泽主动叫了一声那人:“贺老板,又见面了。”
贺宸听见有人叫自己,回过头,看到乔卿泽,贺宸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了。“乔先生?你怎么又来这里了?”
一个又字,说尽了贺宸的不耐烦,和嫌弃。
“今天过来,是想和贺先生谈一笔交易。”
“乔先生找错人了,我不是生意人。”
听见这话,乔卿泽笑了出来,一个开酒馆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说自己不是生意人吧!这话未免也太搞笑了。
“好吧,既然贺老板不乐意那我就不提了。那我换个问题,贺老板见过一块上面刻着一个贺字,残缺的玉佩吗?”
原本脚步不停的贺宸听见这个问题,顿住了脚步,“什么样的玉佩?”
乔卿泽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照片递给贺宸,贺宸原本只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却再也移不开眼,“你在哪里见过这块玉佩?”看贺宸紧张的样子,大约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也印证了这块玉佩真的和他有关系。
乔卿泽笑了,那笑,带着几分讽刺,几分嘲笑,还有几分自暴自弃。“多谢贺老板给出的回答,再见……”
没有给出贺宸想要的回答,乔卿泽现在只想驱车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贺宸,现在,他什么人都不想看见。
看出乔卿泽的失落和迷茫,贺宸想他知道答案了,“如果乔先生方便,希望能物归原主,玉佩缺损,也就失去了保护人的功效,这样的物件,不应该留在乔先生这样的贵人身边。”
乔卿泽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掏出玉佩,使劲拽了下来,丢给贺宸,没有丝毫留恋。贺宸感受着入手的温度,迟疑了一下,还是收起了玉佩。这块玉佩,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送了出去,现在他收回自己的东西,没有错。至于这块玉佩代表的意义,面前的人不需要知道,他们没必要有交集,这样最好!
乔卿泽觉得老爷子所说的他小时候离了这块玉佩就哭闹不止也许不是开玩笑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没病没灾,别说什么流血受伤,感冒发烧都很少见,但现在刚开出去一段路,一辆车直接怼上了乔卿泽的车,乔卿泽一头撞在安全气囊上,差点被闷死。强撑着神智打了个电话出去,来不及说什么就晕了过去。
这次,乔卿泽终于和谢瑾瑜成了病友。住在同一间病房,享受着同一个人的照顾——宋湛。
“我说你们让我回来就是让我来照顾病号的?我回来也有几十个小时了,正儿八经的饭一顿没吃上,尽陪你们吃病号餐了!乔卿泽你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号称老司机吗?怎么这次也失手了?”
苏醒过来的乔卿泽得知了结果,也很无奈,他真的很倒霉,不是有心之人的算计,真的就是一个意外的疲劳驾驶撞上了他,把他也带进了医院。
“你就别提了,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想办的事没办好,还发现自己被人蒙了二十多年,连带着跟了我二十多年的玉佩都被失主要回去了,还进了医院,你还要我怎么办!最近都是些什么破事!”乔卿泽一连串的抱怨脱口而出,两名听众目瞪口呆。
那块玉佩是乔卿泽最看重的东西,认识这么多年,宋湛和谢瑾瑜都很少看见,但也知道,那是乔卿泽的母亲留给他的东西,可是失主是什么鬼?难道乔卿泽死去的母亲复活了?怎么可能!
“别提这事,提起来就烦!阿瑜,你放心,你受伤这事,我肯定会查出来个结果!肯定不会让你白白遭罪!”乔卿泽哪怕自己还受伤待在医院,依旧不忘安抚谢瑾瑜,应该说,这么多年过去,照顾谢瑾瑜成为了乔卿泽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
乔卿泽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暂时性窒息,外加身上的一点碰撞出的青紫,很快就恢复出院了。原本乔卿泽以为自己已经不能再倒霉了,谁知道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告诉他,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二十多年来很少生病的乔卿泽三天两头的进医院,今天发烧,明天扭伤,后天手被烫伤,这也就不说了,原本睡眠质量不错的乔卿泽现在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
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事的宋湛现在也不得不重视,之前听说玉佩有保护人的作用,他们谁都不信,但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不信也得信了?
“阿泽,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是不是真的跟你还回去的玉佩有关系?你到底还给谁了?要不我们去找他拿回来?再不然开高价买回来也行?”
“没事,只是最近烦心事有点多,主要是阿瑜受伤的事,一个星期了,还只是稍微有了点眉目,挺烦的。”
“阿瑜的事跑不了,但是你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你难道真的不打算要你这条命了吗?”听着宋湛的咆哮,乔卿泽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所以他不乐意把一些事情告诉宋湛。宋湛看起来淡定,但一涉及到他和阿瑜,总是化身咆哮怪,他的耳朵受不了啊!
不过,这么下去确实也不是个事,乔卿泽看着自己被水烫了依旧有些红痕的左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这么糟践自己,可是去问贺宸拿回玉佩显然也不可能,到底是人家的东西,没理由,不占理啊!该怎么办呢?
乔卿泽还在纠结,宋湛却没办法坐视不理,再次踏入了长明巷。推开有家酒馆的门,一如上次那样,零散的客人,温柔的灯光,轻柔的音乐。对上舒云的眼眸,宋湛有些难堪的移开了双眼。
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太乱,他一直没有沉下心去思量他和舒云的关系,旁人劝解的再多,终究他自己绕不过去那个弯儿。现在看见舒云在这里,他第一反应竟然是离开,可是想到乔卿泽,宋湛只能移开视线。
走到柜台边上,看到那个翻阅着手中古籍,似乎未曾察觉到有人进来的奇怪的老板,宋湛迟疑了一下,开口:“贺老板?”依稀记得那人好像说他姓贺?
“客人好久不见,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不知贺老板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贺宸没有直接回答宋湛,而是看向了舒云的方向,眼带询问。舒云这下想躲也躲不了了,站起身,有些试探的问:“不知道宋总来这里有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宋湛直视舒云的双眼,舒云对上宋湛琥珀色的双眸的一瞬,不自觉的挪开了视线,一如往日在公司的低眉顺眼,“之前贺宸应该和你说过,这个地方你不应该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和贺宸说的,也许我可以作为这个中间人。”
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强势。宋湛环顾四周,明明是看起来放松心情的地方,现在看来,却更像是一个具有魔力,可以释放隐藏人性的地方,连看起来无害的小白兔似乎都变成了小黑兔。
可为什么心跳更快了?宋湛按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感受着不正常的速度,还好没忘了正事,摇了摇头。“我想向贺老板买一样东西,一块玉佩。”
舒云这下不接话了,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可以作为中间人,但既然是要向贺宸买东西,还要看贺宸的意思。重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目光却不时投向宋湛,目露担心。
一听玉佩,贺宸就知道宋湛在说什么,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抱歉,那是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我不缺钱,没有和这位先生交易的必要。”
“物归原主?这是阿泽的母亲留给他的,而且,阿泽年幼时一但这块玉佩离身,就会无法安眠。自从这块玉佩到了贺先生手里之后,阿泽现在整个人的状态糟糕透了,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但我想从贺老板这里买走这块玉佩,无论如何,我想试一试,还请贺老板割爱。”
如果是其他人,其他事情,宋湛不会这么坦白,但贺宸这个人,宋湛有种莫名的直觉,也许直说会有更好的效果。
“你说,那位乔先生离开这块玉佩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很糟糕?你认为和我的玉佩有关系?”
贺宸拿出玉佩,宋湛看着,觉得和记忆中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似乎多了一圈?难道玉佩原先是缺损的?
“宋先生应该看出来了,这块玉佩早年缺损,中间的一部分遗失了,我用了许久才找回来,现在这块玉佩终于完整了,你确定这样的玉佩对乔先生还能作用吗?若是你依旧坚持,那就拿走,之后会发生什么,我概不负责!”
宋湛的话说的很严肃,显然这块玉佩具有特殊的含义和作用。宋湛从自己的西服内兜里拿出一张支票双手放到贺宸面前。“很感谢贺老板愿意割爱,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证明这块玉佩对阿泽无效,我一定完璧归赵。”
宋湛接过玉佩就要离开这里,舒云有些埋怨的看了贺宸一眼,追了出去,“宋,宋总,麻烦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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