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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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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觉得自己是真相了,却还是被方睿带进泥坑里面,傻愣愣的被骗。
&下, 你说。”
方睿从箭囊中拿出一支羽箭,放在沈玉的手中,人站到了沈玉的身后, 再和上一回一样, 站在了同样的位置, 再重复同样的动作, 放箭上弦。
&日你就要去大理石调查陈池的事情, 你务必要注意,人犯扣押的地方, 除了你之外,再找一个你能相信,却又有武功底子的人, 让他连夜把人犯扣押在一个只有你和他知道的地方, 做一出掩人耳目的戏。”
&下不相信大理寺的防卫?”昨日在茶馆的时候陛下和她说过,陈池有可能会被灭口,也与她说了,朝中有大臣相互勾结, 结党营私, 要想把这其中的奸臣挖出来, 陈池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是不信, 而一直都没有相信过。”他之所以让沈玉监事, 实则是太后的手也伸到了大理寺,这大理寺卿也是太后势力这一边的。
缓缓的拉开长弓,目光在靶心上,再道:“而这个人最好不是朝廷中的,最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涉及党/派之争只有极少数,沈爱卿可已有合适的人选?”
沈玉微愣,她在朝中都甚少结交同僚,更别说是江湖中人。
但……
她还真的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下,臣已有人选。”
听到沈玉说以后人选,站在她身后的方睿嘴角露出得逞的弧度。
沈玉的交友范围,他早就已经摸清楚了,最后这个人选是谁,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弓弦已经拉到了极限,握着沈玉的手徒然一放,箭如幻影一样飞出,没入靶心之中。
&人选了就好,还有一事朕要特别嘱咐你。”
沈玉眼中露出疑惑,问:“陛下还有何事要吩咐?”
&是遇上了危险,万事以性命为先。”在他能记得起来的,沈玉有几次因为被行刺差点丢了性命,没有丢性命却都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这种情况,他不想再次发生。
&谢过陛下的关心。”
交代完正事,箭也放出去了,人也不老实了,仗着比沈玉高出一个头,目光从白皙纤细的脖子往下移动,看到还是一马平川,什么弧度都没有的胸口,颇为失望。
这女人吧,他上辈子因为沈玉,所以没有近过,这辈子因为沈玉,近过了,却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只知道昨晚手臂碰到的绵柔至极,比上好的棉絮枕头还要柔软,当时并不知道是何物,没有细细的感受,等知道的时候,还真想再感受一下。
……突然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还真的挺龌/蹉的。
收回目光,松开了沈玉的手,后退了几步,左手拿着重弓,右手放在了腹部前,袖子直到大腿,似乎要掩盖些什么。
&咳。”清了清嗓子,继而道:“看来雷将军今日是抄不完悔过书,爱卿在宫中也是耽误了时间,你便先回府吧。”
沈玉转回了身,根本不知道方睿旖旎的心思,躬身应道:“那臣先行告……”
&妾如慎参见陛下。”
方睿:……还能不能让朕和沈爱卿好好道个别了?!
他现在那里还有什么旖旎的想法,都直接一盆冷水从头到浇灌而下了,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看向沈玉身后不远处的萧妃,方睿抬起了右手,挥了挥:“萧妃免礼。”
沈玉转回身,行礼:“臣参加萧妃娘娘。”
&大人免礼。”
萧妃表情清冷,在宫中几乎没有人见她笑过,三个妃子中,方睿最忌讳的就是萧妃。
&妃怎会在靶场?”方睿并不觉得萧妃会像丽妃贺妃一样守点,这个女人的城府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陛下,臣妾本是想要出来走走,听靶场外的侍卫说皇上你和沈大人在靶场,便进来向陛下请安。”说着萧妃的目光落在了方睿手中的长弓上,又道:“方才见陛下教沈大人练射箭,便一时觉得有趣,多看了一会,请陛下见谅。”
方睿把长弓放回容泰的手上,勾唇一笑:“也没有什么见不见谅的,不过朕听说萧妃你的身手也不错,不如这样,让朕和沈爱卿也开开眼界。”
萧妃未进宫之前,是大启骁骑军从八品骁骑蔚之女,从小就随着自己的父亲练武,身手也极好。
萧妃面上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道:“臣妾已有多年未碰这些东西,只怕扰了陛下的雅兴。”
&么会,女子武刀弄剑,朕还从来没有见过,倒想开开眼界,沈爱卿,你可曾见过女子拿弓射箭?“
沈玉知道陛下是真的想看萧妃动武,便配合道:“没见过。”毕竟……她刚才自己拿弓射箭的时候,是算是陛下射的,她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出。
&泰,把弓给萧妃。”
容泰文闻言,把长弓递到了萧妃的面前,萧妃见拒绝不得,便单手拿起了长弓。
一旁的沈玉:“……”现在的女子都这么厉害吗?
默默的低下了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她是不是再这么手无半点缚鸡之力下去,会被怀疑自己的性别?更何况前几日不仅仅陛下说过她孱弱,就连雷声大也说她弱得跟个姑娘家一样,雷声大分明是睁眼瞎,人家萧妃娘娘一点也不弱!
还有就是那个黑衣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她向来谨小慎微,小心行事,除却太保府内,她从来就没有表现出来过会暴露自己性别的举动,如果不是在太保府被那黑衣人识破了自己是女儿身的话,难不成真是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弱得不像个男人?
方睿瞥了眼沈玉,看到沈玉微微蹙眉,也大概想到了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暗自一笑,若是她知道是她自己亲口告诉他,她是女儿身的,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只是瞥了一眼沈玉,随之视线落在拿起弓箭的萧妃身上,看着萧妃拉起长弓的姿势,一抹冷笑一闪而过。
上辈子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安于现状,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的身边都是些豺狼虎豹,前有太后势力,后有东疆虎视眈眈。
东疆在他祖父的那一代就已经签订过盟约,永不交战,可是这一纸盟约从东疆内部叛变之后,就如同一张虚设的纸,东疆为游牧民族,逐渐强大,对大启这边也是狼子野心,这些年来出现在大启的东疆谍者更不在少数,就连皇宫也有。
若不是上辈子在死之前已经平了内忧外患,他这辈子也可能不知道后宫中的三妃之一的萧妃是东疆的谍者。
萧妃其父从八品骁骑蔚,是东疆多年前在大启安下的谍者,既然是谍者,就有的是在非常时刻手段让萧妃有机会入高官之眼,入了高官之眼,再入太后之眼也不是难事了。
拉开长弓,萧妃眼神微敛,在对准靶心的时候,微微偏了一下,手一松,那羽箭偏了靶心,到了白色的范围。
方睿叹道:“可惜了,若是刚才那箭头没有动,兴许还会射中靶心。”
背对着方睿的萧妃眼神露出微惊之色,随即转回身,道:“许是太久没碰了,也失了自信。”
方睿笑了笑,让人捉摸不透:“那萧妃可得抓紧时间好好练习了,下月月底的秋猎,也该让女子也参加了。”
沈玉一愣,看向方睿:“陛下,这女子也参加,似乎不妥。”
方睿看向沈玉,揶揄道:“沈爱卿,若是不让女子参加,朕真担心你到时候是最弱的那个。”
沈玉:“……”
方睿像像起了什么,看回萧妃,笑道:“也不对,这万一沈爱卿你连女子也比不过,那朕也帮不了你了。”
沈玉:“……陛下,臣还是先告退吧。”
总觉得今天的陛下一直在强调她身子骨弱……想想老是强调她体弱,她心中有些不安,万一那个黑衣人真的是凭看她的相貌举止猜出她是女儿身的话,她更是该注意了,该注意一下怎么才不会表现得太弱。
&了一声,道:“那沈爱卿你就先退下吧。”
见沈玉要走,萧妃也告退道:“臣妾也不打扰陛下练射箭了,也先行告退了。”
&行,先退下吧。”
看着沈玉和萧妃离开,方睿问一旁的容泰:“可看出了什么?”
容泰有些不明所以,“陛下问的是什么?”
&才,萧妃是特意偏了箭头,才导致箭射偏了。”
&妃娘娘此意何解?”
&解?难不成你还真的看出来,中原人握弓与东疆人握弓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求的是准,而后者则是注重猛,方才就算萧妃有所收敛,但习惯是难改的。”
容泰一惊,“陛下你是说萧妃有可能是东疆的人?”
方睿微眯起眼,道:“盯紧萧妃,看看她到底与什么人有接触。”他只知道萧妃是东疆谍者,却不知这与萧妃接头的人是谁。
容泰:“…何时有三头六臂了?他现在都已经监督了整个皇宫了,真难为陛下看得起他了。。。
他怎么看着这个人有几分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为觉得眼熟,方睿就多看了几眼,就是不记得在那里见过了。
就在方睿细想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的时候,沈玉就从太保府中出来了,沈玉一出来,那女子“扑通”的就跪了下来。
&公!”
这一跪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以至于沈玉没有看到一旁的方睿,再者方睿一身的便服,没有多注意。
&怎么在这里?”沈玉微愣,没有想到会在这遇到这个人。
方睿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显然沈玉也是认识这个女子,沈玉既然认识这个女子,他又觉得眼熟,那就可以非常肯定他上辈子是见过这个女子的。
&人,恒娘在嗍州之时卖身葬父,这卖身只是为奴为婢,可有个不讲理的屠夫硬是要买下恒娘当妾,恒娘不愿,是大人您给恒娘解了围,又让人把恒娘的亡父,恒娘自小亡父就教导恒娘要知恩图报,如今恒娘来金都,就是为了报答大人你,愿意一辈子给大人你为奴为婢。”
听了这么一番话,他还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那他还真是傻了!
方睿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几乎都要看出一个洞来了,他大概记得当初沈玉与他说过,说在嗍州的时候,见到一个女子卖身葬父,但是有凶神恶煞的屠夫说替葬了老父亲,她就得做他的填房,当时那女子只说是为奴为婢,并未说要卖身为妾,所以不从,那个屠夫霸道得很硬是要这女子给他做填房,沈玉见到了就心善,把女子的老父亲给葬了,也不用这女子为奴为婢。
但是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子心计城府套路深,好,当初怎么说都不愿意给屠夫当妾,确定不是嫌弃那屠夫又老又丑又穷?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追到金都来给沈玉为奴为婢,到最后还给沈玉做了妾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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