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就是个圈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国初那种情况。
云贵川黔这些地方收复之后,为了不去这种贫寒的地方吃苦,各种自弃不为朝廷所用,放弃仕途也不肯前往贫瘠之地的读书人可不在少数,朱元璋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去就杀。
对云贵川黔改土归流的阻力,可不仅仅来自于土司自己的抵抗,还有朝廷内部矛盾。
万士和的脸色难看,大明明公的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辽东那地方民风彪悍,矛盾冲突激烈,而且还非常贫瘠,没有什么油水可言,养尊处优的读书人们愿意去,才是见鬼了。
万士和真的想请出《大诰律》来应对了。
这就是显得侯于赵这样的人,更加难能可贵了。
陛下信誉好,既然答应了,说了凯旋后再议,那就凯旋之后再说,礼部这个夹板气,还能受得住。
朱元璋只有马皇后和马皇后所出的孩子才是家人,朱棣更是在徐皇后死后,再无一个孩子诞生,也没有另立皇后,朱瞻基更是废后另立。
兖州孔府都倒了。
“臣谨遵圣诲。”万士和不是第一次答应了,但从来没改过。
织田信长要么认输,要么打到长崎去,没有别的选择,他发行的那些金银铜钱,只会被兑换成宝钞流通,这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未来。
朱翊钧这次诏免,说多不多,就三万石,折价不过一万五千银的免税,但说少也不少了,对于边方军卫而言,那就是救命的粮食。
“进一步降价吧,有驰道直通,有港口有船厂,贫瘠不过是暂时的,如果不乐意前往,就流放。”王崇古拿出了旧办法来,降价,不行就流放。
有的时候,王崇古也很无奈,他这个奸臣,他在浒墅关,倭寇来的时候,他不避不让,和俞大猷一同出海作战,当初在宣大当总督,那是战区,他不也去了吗?
谁怕谁!
算是另外一种王不见王,都是老大,都有圣旨,既然相见尴尬,索性不见。
这场扑朔迷离的兵变之后,入朝作战的南兵被镇压,大明朝廷的信誉再次滑落,大明一地鸡毛,谁对谁错,最后都是大明输的体无完肤。
在这件事上,朝廷绝对不能退,退一步就是得寸进尺。
倭国的平民,除了承担年供之外,还有段税、栋别钱、若役等等等等,花样之多,让徐渭、孙克毅、罗应和大开眼界。
“上天的时候,算我一个吧。”罗应和咬着牙说道,跟着疯子在一起,只会发疯。
山东响马甲天下,随着生产资料的再分配,山东响马越来越少,要么被剿灭,要么被招抚。
二十五年银子的安家费看起来不少,但是这笔钱往往发不到军兵的手中,彼时贪腐横行,这笔银子过一遍手就是一手的肉,其次,客兵骁勇善战,长期征战一身的本事就只会杀人,习惯了军伍生活,安置也是落草为寇,成为隐患。
尤其是倭国处于半自然、半小农的经济体系下,根本无法承受宝钞的冲击。
凌云翼上奏朝廷,请命把一千五百客兵发往长崎总督府,朝廷回覆之后,凌云翼将一千五百客兵调到了长崎,山东的局势已经稳定,用不了这么多客兵了,而且客兵对于杀倭寇这件事,热情极高。
振武团营参将麻贵,上了一份很长很长的奏疏,说了一堆的牢骚话。
徐渭不是一开始就疯的,他是胡宗宪瘐死天牢,他被关了七年,自杀九次被救下才疯的,所以他在倭国的动作,向来大开大合,不停的刺激着织田信长,织田信长一旦进攻长崎总督府,大明水师就会全面攻伐倭国,然后彻底灭倭。
被倭寇俘虏,万一得卖钩子,那岂不是奇耻大辱?即便是不用卖钩子,日后中原那帮读书人,一定会问罗应和为何能活下来?一定是卖了钩子!
仁天子?问问张四维,问问孔府,问问新都杨氏,哪怕是问问王崇古,都不会得到这个仁字。
慈不掌兵,这些个俘虏,多数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潘季驯不动用雷霆手段,如何震慑?这些俘虏营的俘虏,全都是消耗品,绥远最难最危险的活儿,都是这些俘虏去干。
只有不掌权的皇帝,最爱的女人才不是皇后!
若不是明英宗太差劲,丢失的皇权太多了,明宪宗的万贵妃早就当上皇后了。
后来胡怀德率领的南兵回到了蓟门,招募的三千客兵打完了仗要解散,结果最终闹出了索饷兵变的事。
怕?怕还考什么科举?怕还当什么官?安安稳稳在家做个地主,富贵一生不好吗?非要考功名,连一点风险都不敢承担,还想往上爬?还想进步?
关键这些地方还不能强制派遣,心不甘情不愿,到了边方不办事,还坏事。
戚继光要班师了,最高兴的就是张居正了,现在,就是真的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了,实在是闹得凶了,那就平叛!
“他要是打过来呢?”巡按御史罗应和略微有些担忧的问道。
一条消息传回了京师,让人直呼不可思议!
像侯于赵这种缺心眼,对自己得失计较不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万士和不再多言,其实他很想大声的说:就陛下对皇后的宠溺,哪个妃嫔敢欺负皇后?
的确都是疯子,可以不把自己的命当成命,但不能不把别人的命不当回事儿,织田信长是本地人,真的冲突起来,恐怕伤亡惨重,不如撤退以图以后。
俘虏营的俘虏觉得潘季驯一个吊书袋的措大,不足为虑,在七个人的带领下,歃血为盟准备聚啸作乱,在鼓噪之初,潘季驯就收到了消息,任由他们鼓噪,以这七个人为饵,把有不臣之心、不安定的俘虏全都给钓了出来,才开始收网。
再不班师,当初选好的女子,都该过年龄了。
万士和立刻站了起来,俯首说道:“陛下,真的是天德纯粹,本就无声色畋游之好,奉身清约,今日再免边方子粒,仁天子御极之世,天下至幸!”
倭患攻打松江府时,孙氏本家七十二人,逃到苏州时,就只剩下十七个人了。
织田信长自诩天下人,是整个倭国最良心的大名了,他是一公二民,土地田亩产出,三分之一年供,剩余为平民自留,而且织田信长被佛家称之为魔王,是因为织田信长灭佛,焚像毁寺从不手软。
而现在,曾省吾宣布这個问题,彻底解决。
孙克弘和孙克毅并不自由,他们被国仇家恨遮蔽了双眼,只能如此疯癫的活一辈子。
戚继光要凯旋这件事,在廷议之后,消息在第一时间放了出去,京堂的风气立刻为之肃然,言官们终于不再说怪话了,虽然戚继光的刀从不对内,但谁知道出塞征战一年的京营,已经成为了奉国公的戚继光,是不是还像原来那般温文尔雅。
这不是说班师就班师,从筹备到回到京师,最少也要到九月份了,这是为了最后的剿匪收尾。
得益于戚继光班师回朝的影响,甚至连征召前往辽东任官的事儿,都极为顺利,皇帝还没下旨降价,仍然六年升转、九年特赐恩科进士,报名的人,络绎不绝,很快就招满了。
(免责声明:要说造谣,那也是小日子自己造谣,这税率确实离谱。[注2])
一箱又一箱的宝钞,总计超过了一万万贯面值的宝钞静静的躺在箱子里,即便是按照七钱银一贯兑换,也是七千万两白银,宝钞太多了,凌云翼判断长崎总督府恐怕会有危险,派客兵前来,就是助阵。
徐渭和孙克毅互相看了看,思索了片刻说道:“打的话咱们的人伤亡太大了,还是撤退到琉球,等待水师为宜,我们俩祭天就行了,你到时候跟着一起撤。”
凌云翼这两年在山东清丈,慑于他过去的威名,山东地面的遮奢户上赶着配合朝廷清丈,出人出粮出力,生怕惹得凌云翼不快,一个不遵朝廷之令,有悖逆之心的大帽子扣下去,那就是灭门之祸。
倭国农户要交给名田主的年供是最高为九公一民,就是田里的收成九成都是年供。
油墨的味道扑面而来,整整齐齐的宝钞,就是大明提供给长崎总督府的弹药库,不过是经济羁縻方面的弹药。
很快朱翊钧收到了潘季驯的奏疏,原来是哗变。
“到时候把炸药库给点了,倭寇想杀我?!想都别想!”孙克毅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他已经想好自己的死法了。
长崎总督徐渭终于等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宝钞,还有一千五百客兵。
大明压舱石凯旋回京,风浪再大,也不怕翻了,哪怕是还田疏的真正意图被势要豪右们察觉,京营压阵,势要豪右也会自己骗自己,是江西地面的乡贤缙绅们惹怒了皇帝,才招致天怒,根本不是皇帝图谋他们的田亩。皇帝缺这点吗?
势要豪右会自己骗自己的。
徐渭拍着宝钞,面露狰狞,大声的说道:“好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同上路,也好同行,织田信长要是真的是个魔王,他就来。”
朝廷那时候没办法,让殷正茂带着三千客兵去了吕宋,算是自谋生路了。
募兵制之下的客兵战力强横,但这是一把双刃剑,因为一旦用完,就要面临着解散之时,当时最好的办法,也是给安家银二十五两,让客兵自谋生路,即便如此,但凡是有人鼓噪生事,客兵聚啸哗变就是令人头疼无比的大事。
没仗打也就罢了,还和别的步营领一样的赏,多少有些羞耻。
“织田信长的挣扎,徒劳无功。”孙克毅看着大箱子里的宝钞,点检了封条后,由衷的说道。
之所以这么高的税率,是因为各个大名的家臣们不用交税,而且佛寺也免税,令制国内一板砖下去,十个人里七个不交税,为了维持征战,只能拼命加税。
剩下就只有被俘虏和一起上天了。
潘季驯在胜州煤山俘虏营又杀了一批,这一批是俘虏中,聚啸作奸犯科,被潘季驯给抓到,俘虏都觉得脱离了戚继光的管制,到了胜州读书人的手里,就有些放肆,潘季驯也不惯着他们,胆敢不服管教,一律游街斩首。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回大明也得被陛下给杀了。”罗应和可不傻,失土者斩,他回大明也是个死罪难宥。
主要是进攻方向,他带领的振武团营,攻伐的是胜州方向,全是黄土的地方,没有多少匪患,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势力,几乎都是传檄而定,军功上倒是和耀武团营、奋武团营是一样的,但没打多少仗,却领一样的赏赐,多少有点躺赢的感觉,怕其他步营、骑营有意见。
“三边迁绥远军屯卫所子粒粮尽数诏免,永不加征。”朱翊钧看向了曾省吾,说起了一个税收的减免政策。
兖州孔府三番五次的不遵朝廷号令,反反复复终于是惹恼了朱翊钧,把凌云翼请到了山东。
廷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万士和,都有点嫌弃,你这大宗伯,到底准备了多少套词,张口就来?也太熟练了吧。
谁敢欺负王皇后?!你皇帝去太傅家里蹭饭都要带着的王皇后!
殷正茂带着张元勋、邓子龙讨伐吕宋殖民者的原因,不仅仅是林阿凤这些海寇的归降,还有打完仗的三千客兵,无法妥善安置,客兵的招募由来已久,嘉靖年间为了应对倭患和虏祸,在军屯卫所,九边边军无力征伐的情况下,使用的办法。
营造有的时候也是打仗,这个过程中也要清理匪患,有的不长眼的匪患也会撞到工兵团营的手中。
皇帝用印之后,曾省吾拿出一本奏疏,看了看张居正,在张居正没有反对的时候,开口说道:“不知道诸位还记得万历初年,关于客兵安置的问题吗?现在作为大司马,我可以郑重的告诉各位,客兵安置的困局,已经彻底解决了。”
太后下懿旨给皇帝后宫加人,陛下也答应了,可是军兵在前线卖命,陛下后方纳妃嫔这怎么听都不好听,这事拖了快一年了,京营不回来,陛下不纳妃嫔,礼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无毒不丈夫,不是度量的度,是狠毒的毒。[注1]
一时间,好杀人的恶名,落在了潘季驯的头上。
没人会跟徐渭和他们带领的牙兵谈原谅,因为这是血仇。
罗应和一扶额,这个徐渭是真的有点疯。
但当初新京营初建只有一万人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了京营三大团营为一个整体,任务有难有易没有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军功均分,京营可以这么做,是因为京营的军纪严明,最重要的是皇帝的额外封赏格外恩厚。
天恩浩荡说的是十万斤火药,硬仗都已经打完了,皇帝又发了十万斤的火药,前线真的够用,火药囤积在五原府,可以用于开矿,值得注意的是,潘季驯领便宜行事圣旨,并不打算和戚继光在绥远见面。
凌云翼这两年收起了杀心,好杀人的名头就落在了潘季驯的头上。
罗应和想了想被俘虏和一起上天,选择了后者。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边方地区的产粮真的很少,人少地少,皇帝再取粮食,卫所逃卒的现象只会更加严重。
长崎总督府织田信长有信心赢,可长崎总督府背后的大明呢?还有织田信长他的那些敌人呢?
毛利辉元,长宗我部元亲、上杉景胜、北条氏直,当织田信长彻底开罪大明,并且大明拥有庞大水师的时候,这四家会如何选择呢?
应对这四家已经是很艰难的事儿了,再加上一个大明,织田信长必须要考虑,他的军事天赋能不能让他打赢接来的硬仗。
戚继光回京的消息,让廷臣们由衷的松了口气,京营不在京的这段时间,缺少了许多的安全感,最高兴的是礼部。
这么多宝钞,织田信长那点大判货币,拿什么跟长崎总督府斗?
张居正拿出本奏疏来,笑着说道:“戚帅在五原府发来奏疏,说:仰仗天威,荡平贼虏,敬陈善后事宜,计安边塞,以备采择选用,择期班师回京,敬谢天恩浩荡。”
织田信长若是不肯认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把长崎总督府攻灭是唯一的选择。
连汉宣帝刚从民间回到宫中,都能用故剑情深来立自己的心爱的人为皇后。
徐渭眉头一挑笑着说道:“那岂不是正好?他最好打过来,然后把我们都给杀了,到那时候,朝堂上再反对灭倭之人,都得闭嘴了,进攻如同水到渠成一样的合理。”
可是更多的宝钞涌入了,这就是刻意的激化矛盾,局面立刻变得危险了起来。
“陛下,太后懿旨遴选两名妃嫔入宫的事儿,都拖了一年半了,是不是可以进行了?”万士和一听戚继光班师,立刻说道。
想到死后还要被人如此编排,罗应和突然觉得上天是个不错的死法。
所以能用手段对下朘剥的时候,倭国的大名们绝对不会心软,而高达三成的铸币税,大名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使用,并且和织田信长这个大魔王对抗。
子粒粮是真正的皇粮,国帑内帑分家的时候,子粒粮归了内帑,就是九边军屯卫所需要给皇帝交的粮食,朱翊钧减免,也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最终如此决定。
孙克毅也不是一开始就疯的,他哥哥被徐阶弄断了腿,他们孙家一落千丈,百般周转没人帮衬,才疯的,徐阶死后,孙克毅大仇得报,就剩下了倭患的仇还没报。
之所以变得危险,这里面的原因不复杂。
客兵安置问题,不是曾省吾突然提起,朝廷明公们都已经忘了,还有这一茬。
七百四十三人,被潘季驯插上了亡命牌,开始游街,当着所有俘虏的面前,全部枭首。
为了刺激织田信长用更加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孙克毅连夜派了快船前往了倭国的京都,告诉织田信长,大明到了万万贯宝钞,欲换从速。
大明人数最多的客兵就是京营十万锐卒,九万水师,共计十九万人,京营和水师的退役制度已经极为完善,其次就是辽东李成梁手下的客兵,在册三千客兵,再加上李成梁的家丁,大约有五千人左右,再其次就是山东巡抚凌云翼手中的三千客兵,那是皇帝为了让凌云翼对付兖州孔府招募,现在这支客兵在山东剿响马。
朱翊钧嘴角抽动了下,开口说道:“咳咳,大宗伯,日后不必如此浮夸。”
景泰二年十一月,景皇帝朱祁钰下旨辽东诸卫并东宁六卫子粒粮免半,次年三月,再下旨全免,并永不加征。
“不急,凯旋之后再议,后宫那么多人,乱糟糟的,都觊觎皇后之位,丫头性格温和,恐怕吃亏。”朱翊钧对纳妃嫔这件事还是略显抵触,王皇后都生了俩了,朱翊钧已经有二子二女了,还要加人。
戚继光带领的南兵军纪严明,他最讨厌的就是战场抢人头、抢军功贻误战机。
工兵团营中择优遴选为京营锐卒,在京营退役后,再回到工兵团营领工兵完成营造,这就是大明当下的螺旋门,它有很多弊端,但这些弊端远小于直接解散。
万历二十三年,第二次万历朝鲜抗倭战争中,胡怀德率领三千南兵入朝抗倭,入朝后,连盟誓用的牛羊都是买来的,而不是抢。
整个过程,突出了一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先征召一下,不够就兼任,总归是有人愿意前往的。”张居正写好了浮票,送到了御前,请皇帝陛下用印,在三级学堂建立,委培有成效之前,这是个长期的矛盾,大明需要更多的循吏。
绥远的确远,胡汉杂居,确实比较危险,有抵触情绪也正常,但是辽东都经营多少年了,又不是让人去吉林当官,就这估计愿意前往的也不多,王崇古自认为自己是僭越佞臣,但也好过贱儒。
四月,夏天悄然而至,又到了最适合前往倭国的信风季,密州远洋商行的船队出发前往了长崎总督府,水程只有三天,得益于堪舆图、舟师、星图、针图的发展,这段水程的日程大大缩减,而且到济州岛还有海防巡检司为向导,过程十分的顺利。
这又是一次先斩后奏,不过朱翊钧仍然没有介意绥远总督潘季驯的暴戾,甚至没有计较先斩后奏,一定是矛盾激化到了必须要马上杀人才能安定,潘季驯才会这么先斩后奏。
大明京营、水师这些主要是从官厂工匠窑民中遴选,在退役之后,在官厂的法例办做厂卫,也可以安排到各县做县尉、捕快、班头,现在又多了一个去处,工兵团营继续领着工兵,不过从打仗,改为了营造。
潘季驯又在杀人,这都是今年的第二次了。
徐渭、孙克毅、罗应和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他们请陛下送宝钞过来那一天,就知道宝钞对倭国的可怕危害。
“我们多了一千五百客兵,再加上总督府的牙兵,织田信长未必是我们的对手。”罗应和觉得织田信长打过来,也赢不了,这一千五百客兵,可谓是及时雨。
这就是兵部说彻底解决的原因,工兵团营还在扩大,即便是不需要大规模的营造,也可以安置在边方成为军屯卫所戍边镇守,边方的确苦,但工兵团营绝不是草芥,甚至不是牛马,而是人,是有田亩的有产良家子。
织田信长是雄主,这一点徐渭他们也都认可,织田信长就是看清楚了宝钞的可怕危害,才铸造金银铜钱,来应对这次的危机。
李妃和刘妃也都有了身孕,陛下身边伺候的只有王皇后、周妃、冉妃了。
景皇帝之所以这么做,是正统十四年明英宗被俘后,辽东地面的女真虏酋李满住、董山等人,见大明如此不堪一击,开始不断扰边。
孙克毅颇为认同的说道:“就是,让他来,谁怂谁是海王八!”
这个恐怖的税率由岛原藩松仓氏创下,而被大明水师总兵陈璘打穿的岛津家是八公二民,四民六公是北条家称霸关东的关键仁政。
不能兑现的宝钞,在倭国大量泛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倭国彻底变成人间炼狱,这是织田信长布武天下的目标,一统倭国,结束战国,让倭人喘一口气。
皇帝陛下给侯于赵那么多的恩荣,还给升官,甚至连睡觉都让睡饱,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快点来吧!”
相比较绥远,辽东要好上太多了。
之所以要这么做,实在是宝钞太多太多了。
罗应和放下了手,面露绝望,孙克毅也是个疯子。
曾省吾详细介绍了客兵安置办法,其实就是螺旋门。从何处来,回何处去的螺旋门。
而且要快,因为已经尝到了甜味的大名们,收到消息后一定会蜂拥而至兑换宝钞。
织田信长既然要做天下人,就要为倭国的万民做主,面对大明的盘剥,就必须要拿出对策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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