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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时候,方淮胥便告知沈言轻,林知寒被人下了毒,昏迷不醒。
而从外头请来的大夫无人能解此毒,琨玉当机立断与赤影联系,奈何池素告知陆净玄出去游历了,一时联系不上人。
所以方淮胥让琨玉定得时时守在林知寒身边,自己则出来寻她,因为他认为沈言轻需要知道这情况,林知寒也需要她。
沈言轻急得不得了,一颗心早就飞回了林府,幸好衡州与梧州的路程并不算太远,半日的煎熬后,总算在傍晚时分到了梧州。
奇怪的是,方淮胥并没有把她放在正门,而是将马停在了后门处,用轻功带着她一路进了青藜院。
沈言轻以为方淮胥是体谅她的心急,但入院没多久,她便感知到了哪里不对劲。
首先青藜院的院门唯有夜里头才会关上,现在分明尚且算早,却大门紧闭。
而且从外院一路进去,见不着什么人,待进了内院,也是一片静谧,未见人气。
沈言轻心下的不安感逐渐扩大,急忙进了里屋去,只见琨玉和秋霜守在林知寒床边,而林知寒紧闭着眼,不知昏睡了多久。
两人听见动静转头一看,秋霜登时几步走到她身前去,眼里含着泪意,“你可算回来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才几天,府中竟成了这般景象,本来林知寒身边有方淮胥保护,好歹让她比较放心,可是现如今这种情况,让她又担心又摸不着头脑。
琨玉在旁道“自你走后,夫人便被皇后娘娘召入京中相伴,老爷不在府中,又难以联系上。前日夜里,小姐只道想喝些什么,便给她熬了碗银耳莲子羹,谁知不久后嚷着难受,接着便昏迷不醒了。”
秋霜哭哭啼啼的向她诉说着,“这府中本就是小姐掌事,这次遇到这种事,谁知夫人也不在府中。那桂姨娘仗着老爷疼爱,又没个主事的人,竟耀武扬威起来。
她那屋里的几个嬷嬷,着实强悍得紧,本是老爷怕她受了欺负特意拨给她的,谁知她倒好,昨日来要走了大半外院的人,今日宝珠去送外头请来的大夫,她又故意找茬,让宝珠捡什么莫须有的珍珠手链,宝珠自然不依,她便让她的嬷嬷掌捆了宝珠。”
琨玉叹了口气,“宝珠回来的时候,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呢,我让秋霜给她上了药,让她回房间休息去了。”
“她那就是故意让我们看着呢!若是夫人在,或是小姐好好的,何至于让她这种人欺负了去。”
秋霜气得简直牙痒痒,跟着林知寒这些年,何曾被这般欺辱过,如今却只能关上大门龟缩在这里。
沈言轻心想从前见桂姨娘,虽爱故意挑衅,也不至于这般过头,现如今的情况,依林夫人的性子,她就不怕林夫人回来绝不放过她么。
她若不是个聪明人,怎会在一群姨娘中出类拔萃,得到林老爷最多的宠爱。
林知寒的昏迷,林夫人的离府,桂姨娘的奇怪举止,这一切都是那般凑巧,犹如一团迷云。
沈言轻忙上前察看林知寒,光看外表倒是看不出什么,这究竟是下了什么药,才能令人长期昏睡不醒。
她握着林知寒的手放至自己脸边,只在心中道,璟娘,交给我吧。
“琨玉,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请来看了吗?”
琨玉点头回她,“自然,只是他们都说看不出是何症状。”
沈言轻垂眼思索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夜是谁熬的莲子羹,守夜的又是谁?”
“是春絮。”秋霜下意识回她。
三人互看一眼,秋霜连忙摇头,“不可能吧,春絮虽然有时候有点讨厌,可她人不坏的。”
若说有嫌疑,这院里头嫌疑最大的还真就只有春絮了,沈言轻冷笑道“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当然,我并未就说是她,春絮她人在哪里?”
琨玉道“她被桂姨娘带走了,至今还未回来。”
沈言轻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突然灵光一闪。
此事有疑!
将林知寒与桂姨娘做对比,谁的大腿粗些,那自然是林知寒,她是未来的太子妃甚至于皇后,而桂姨娘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
所以春絮不应当那么蠢,放弃了林知寒而去投靠桂姨娘,说不定,是有人想从她们这几人下手,好让她们起内讧。
但比起找出下毒之人,更重要的,是先解救林知寒,可问题是,谁来救。
沈言轻忙看向琨玉,“可告知太子了?”
琨玉道“也是我慌了阵脚,昨日夜里才想起,方传了。”
“还未收到回信?”
“还未。”
沈言轻眉头攒得死死的,烦躁苦恼萦绕在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淮胥大老远接她回来,可是她却也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实在令人不大舒服。
“琨玉,府中现今情况如何?”
琨玉也只能叹了口气,“从前是小姐管家,夫人虽不理事,她们到底惧于夫人,如今二人皆无法出面,又有桂姨娘频惹事端,她们见难得有时间可以偷懒,这两日可要翻了天了。”
“你是小姐的心腹,她们竟不听你的?”
沈言轻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只道“我说话她们怎会听,除了主子,不都是差不多的人。”
“明日让那些管事的过来,说是小姐醒了,只是尚未完全恢复,便不在议事厅议事了。”
秋霜语气苦涩地道“可是小姐尚未清醒,如何能理事?”
“山人自有妙计。”沈言轻勾了勾唇,让琨玉抓紧再联系池素,让她尽快找到陆净玄,让人直接赶来梧州。
第二日,她便让人将侧屋的一道黄花梨木山水屏风放到了正屋的主位前,自己又穿上了林知寒的衣裳,打扮一番后带上了厚厚的面纱,出去落座于主位之上。
秋霜候在她的旁边,琨玉则在屏风旁手捧册子点名,检查未准时到达之人,所幸林知寒与林夫人从前处事严苛,倒是未有人敢迟到。
待点完了名,沈言轻方轻咳了两声,将声音放得低沉了几分,“我才不过病了两日,怎么?你们便当我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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