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站是建在一座小山上,等孟珙带人到试验站,上脚下已经有两人等在那里,为首的那人,赫然是一位穿着陆军校官服的年轻女子,只见其英姿飒爽的上前两步径直敬了一个军礼,道:“长官!”
孟珙连忙回了一礼,道:“辛苦七娘了!”
“请叫我莘七娘或者莘中校,叫莘组长也行!”莘七娘平淡的说道。
“额…”孟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左右之人也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
原来,自从在新安镇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孟珙就对这位巾帼英雄一见倾心,这种英气和柔弱共存的气质深深的令他着迷,再一打听,呦呵,两人居然还会一起共事,这简直是老天爷都在成全他孟某人,还用说什么呢,接下来的时光内,孟珙隔三差五的就利用工作的名义去骚扰她,哦不,是畅谈博望总督区的辉煌未来,然后,搞得第一批来博望总督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孟大总督在疯狂追求莘七娘,这让莘七娘心里的些许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了羞恼。
不过孟珙机会还是很大的,毕竟博望总督区的人都知道他孟某人的小心思,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挖他大总督的墙角,而博望总督区又远离本土,最起码接下来共事的两三年内,孟珙是不虞竞争对手的。
而且,莘七娘对于孟珙的态度虽然平淡,但远远达不到厌烦,更多的原因也只是女儿家脸皮薄,受不了孟珙的殷勤,而不是讨厌孟珙。
这就够了!
“咳咳…莘中校,本督此来,就是看看奋斗在试验站的兄弟们,还有就是问问空中实验的进度…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本督提嘛!”孟珙笑道,“在山脚下站着也不是回事,麻烦莘中校带我们上去!”
“诺!”莘七娘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就走,心里却在吐槽不断。实在是孟珙这家伙来的频率太高了,两天前才刚刚来过,进度哪有那么快。
“不过,总督大人,我们的人手不足,需要大量的人手作为地面人员,为空中飞行员指明方向和降落点。”这时,走在前面的莘七娘突然放慢脚步与孟珙并行,皱着秀眉,提出了一个要求。
闻着莘七娘身上淡淡的芬香,孟珙心情无限美好,顿时乐呵呵的说道:“叫什么总督大人,多生份!叫我孟大哥或者直接叫孟珙也行!”
“总督大人!”莘七娘瞪着眼睛,气道。
“好吧好吧…”孟珙撇了撇嘴,道,“地面人员确实需要,只是现在整个总督区都确缺人,没有多余的人手调拨给你们…你先别急,等下个月,就会有一艘移民船过来,到时候我做主分给你们一些。”
“多谢,只是,总督大人是否能像上面申请,要求调拨一批正规军过来,嗯,实在不行,仆从军也行。”莘七娘又道。
“你要军队干嘛?”孟珙终于有些认真了,看着莘七娘的双眼,道:“我要听听你们的具体计划!”
“可以!”莘七娘点了点头,“总督大人,请!”
……
“你是说,效仿烽火传递,将博望总督区和本土陆地之间的路程分成一段一段的,在每一段的两端都设立停靠站和指示牌?”孟珙惊道。
“是的,所以我才说要陆军作为地面人员,毕竟中间段的几处停靠站肯定是深入山林内的,周围没有半处人烟,就像是一座座陆地孤岛,没有军事素质在身,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在那种环境下执勤,更别说呆上三个月半年的。”莘七娘严肃说道。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想过没,那些停靠站地处丛林、大山深处,沿途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从陆地上根本无法抵达,甚至他们比在天上的飞行员更容易迷路。那你要怎么将他们送过去?”孟珙皱了皱眉,问道。
“用热气球!”莘七娘理所当然的说道,“一艘不成,就用十艘!”
孟珙狐疑的盯着莘七娘一阵猛看,只看的对方面红耳赤。
莘七娘狠狠的刮了孟珙一眼,心里暗怪这家伙不分场合,现在还有很多人呢!
孟珙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只听他说道:“咳咳,七娘,你老实讲,你这个计划的目的应该不止一个吧?比如获得更多的热气球经费?”
莘七娘这下脸更红了,下意识的撒娇道:“顺便而已嘛!”
额…
静!
死一般的静!
孟珙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其他人特别是莘七娘的手下,更是像见了鬼似的,一个个不约而同的望向莘七娘。
“你们这是怎么啦?”莘七娘先是愣愣的问了一句,然后反应了过来,一张圆脸顿时成了红苹果,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诶,七娘?”孟珙回过神来后,连忙出声叫道。
“总督大人,这是个好机会啊,还不赶紧去追!”总督秘书刘敏在一旁串掇道。
孟珙立马对其露出一副赞赏的笑容,道:“如果此事能成,记你一大功!”说着,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只留下喜笑颜开的刘敏和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另一位总督秘书季维芳。
孟珙是在试验站后面的一处小山谷中追上的莘七娘。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回头看了一眼孟珙,莘七娘耍着小脾气,一把将一枝可怜的野花折断。
莘七娘的语气虽然很冲,但孟珙反而更开心,因为从莘七娘的语气变化中,孟珙感觉到,原本存于两人之间的那股公式化的生份已经悄然不见了,转而更多的是私人之间的情绪。
“怎么可能?七娘女中豪杰,谁敢看你笑话,我去活撕了他都!”孟珙正义凛然的说道。
“那你来干嘛?”莘七娘没有回头,手上依旧与野花过不去。
“我,我就是见你一个人不放心。”孟珙发誓,他宁愿拿刀去和草原人对砍。
“我一个人有什么不放心的…”莘七娘回首看着孟珙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弱女子吗?我告诉你,我在军中的时间不比你短!”
“但我就是想保护你!”孟珙毫不避讳莘七娘的目光,倔强道。
孟珙咄咄逼人的眼神却让莘七娘有些受不了,眼光不自觉的撇向他处,然后或许又觉得这样太怯懦了,她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直直的盯着孟珙道:“你凭什么保护我,就凭你总督大人的身份?”
“那个,我…”憋了半天,孟珙终于红着脸说道:“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孟家的媳妇!”
说完这话,孟珙心里轻松了许多,不管成不成,总算不用藏在心里了,然后他就这么平淡的盯着莘七娘,等待对方的答复,或者说是裁决。
莘七娘楞楞地看了他一会儿,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忽然她展颜一笑,道:“好!”
“额,啊?”孟珙反应过来后,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这特么的不合常理啊,不是应该扭扭捏捏,欲迎还拒,然后问一大堆问题,提一大堆条件,再勉强答应吗?
“啊什么啊?你不愿意!?”莘七娘双眼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寒芒,如果孟珙敢迟疑一下,她绝对让他尝尝什么是夺命剪刀脚。
“当然愿意…”孟珙忙不迭的点头道,“只是,一般这种事女孩子不都是不好意思的吗?你怎么这么干脆?”
“都是军人,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莘七娘撇了撇嘴道,“你要不是一直扭扭捏捏,而是像今天这么大胆直接,我早答应你啦!”当然,说是这么说,那也要看大胆直接的人是谁,莘七娘本身的眼光是很高的。在古代,她这种类型的女人或许属于另类非主流,不受欢迎,但在现在的华夏,有的是大把的追求者,已经脱离了一般女性的范畴,属于奇女子了。
“啊?”
孟珙心里那个悔啊!要是早知道,他这两个月的幸福生活也就不会这么白白浪费了。
“走吧!咱们回去接着说正事,把他们晾在哪儿,影响不好。”这时,莘七娘主动走了上来挽住孟珙的胳膊,拉着他往回赶去。
……
当天下午回到博望岛,孟珙就写了一封信,详细叙述了他和莘七娘的事,准备差人给捎回去,他的婚事不能随随便便就结了,不仅家里人需要知会,一些同僚甚至李康都要通知一声,倒不是说他结个婚还要别人同意,而是尊重。
同时,孟珙又写了一份奏章,向李康和枢密院汇报了莘七娘的计划,申请调拨一只陆军赶来博望总督区配合飞行试验工作。
等做完这些,孟珙日后往试验站跑的就更勤了,总督区的日常庶务基本上全部交给了布政使范质,自己只抽空检查一下,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李康交代的两件任务上。
……
河间地区,玄龄镇。
因为地处河间地区中央位置,这里渐渐的就发展成了华夏与河间土著之间的贸易中心城镇,残存的河间土著在发现与华夏对抗毫无胜算后,相继成为了识时务的俊杰,转而试着与华夏接触,开展贸易,结果这一试之下,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早特么知道投靠华夏人有这般好处,当初抵抗又是何苦,直接跪迎王师,也就不用死那么多人,哎,可怜我那表姑(表姨、表姐…)真是死的太不值得了,就堪堪倒在了幸福日子来临的前一天,森林之神不庇佑啊!
发完一通追念后,活着的土著们立马将表姑(表姨、表姐…)抛诸脑好,继续乐呵呵的与华夏贸易,甚至许多有本事的猎人更是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捕猎技术发家致富或者被华夏官方、民间高价聘请,直接住进了玄龄镇,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城里人,再看以前的同族兄弟时,那都是鼻孔朝天,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脸。
还真别说,他们的那些穷亲戚就吃这一套,不仅不觉得屈辱,反而一个个斗志昂扬,立誓要成为这些先富裕起来的人其中的一员,住大房子,娶漂亮老婆,喝美酒,最重要的是,成为一名光荣的城里人,光宗耀祖!
丘白花就是广大奋斗人群中的普通一员,这天他又和弟弟丘青草两人,扛着昨天打到的一只野鹿以及一张红狐狸皮,准备在镇上卖掉,以他自己估计,只要能保持现在的收入,有个两三年,他们兄弟俩…中的一个就能住进玄龄镇,住大房子,娶部落里的大眼睛月月,喝美酒,成为一名光荣的城里人,光大丘家门楣!
嗯,丘白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爷们儿。
“哥,这不是去集市的路啊!”两人都不只第一次来了,对于玄龄镇的道路都很熟悉,所以丘青草才知道丘白花走错了路。
“你懂什么?我能不认识路?”丘白花虎着脸训斥道,“我这是故意不去集市的,听山北部落的大黑说,要想赚大钱,就不要去集市,要去商业街,那里都是华夏的贵人们喜欢呆的地方。”
“商业街?!”丘青草惊叹道,随即一脸向往,“真想一辈子都在里面不出来。”
“别做白日梦了,那里的东西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丘白花毫不留情的打断自家老弟的幻想,残忍的将其拉回现实,接着道:“华夏的贵人们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我这红狐狸皮摸起来又软又滑,而且红红火火的,华夏大兵不都是穿红衣举红旗的吗,我想华夏贵人们也一定喜欢红色的东西。”
“老哥,你真聪明!”丘青草顿时露出崇拜之色。
“那是当然!”丘白花得意的说道,“你小子如果有我一半聪明,我就不用为你操心了!”
“什嘛?一块钱?”商业街著名的肥记皮草行,丘白花满脸不可思议的叫道。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肥记皮草行的掌柜的贪婪的**着手上的红狐狸皮,板着脸对面前的丘氏兄弟道,在他看来,这两小子就是俩土鳖,懂得什么,那一块钱给他们就该感恩戴德了,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是忍痛加了价:“这样吧,看你们的穿着,平时生活一定不富余,我就当发善心了,再加一块钱,两块,两块我买下这张狐皮,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别太贪了!”
“两块?”这下子,丘氏兄弟的惊呼声更大了。
掌柜的这时才琢磨出味来,这俩小子哪是因为嫌钱少,分明是是被“一块钱的巨款”给震惊了,自己居然理解错了主动给加了价,一时间肠子都悔青了,只是他也是要脸的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为了一块钱出尔反尔,他还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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