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藤有些坐立不安的望了望李康,又望了望武勇狮,就是不敢跟坐在对面的周瑜等人对眼。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持久,李康也就是这么一说,然后就主动跟他聊起闲话来,从各地风土人情,军事政治,再到各国美女、街坊趣闻、民间传说…各自聊着自己的家乡,天南海北,想到哪就扯到哪,再加上坐陪的人时不时的穿插两句,这次见面会的气氛又回归和谐友好。
谈笑风生,也可以说吹牛打屁,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才结束,离开如归室的时候,紫荆藤都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想不到华夏大元帅如此博闻广记,而且还如此诙谐幽默,平易近人。”回到住所后,紫荆藤忍不住对武勇狮感叹道。
“……”武勇狮心里狂翻白眼,算是彻底死了辅佐紫荆藤重振河山的心,嘴上干巴巴的应了声“是”,然后道:“殿下,我们还要在华夏住上一段时间,再待在迎宾馆中多有不便,不如早日搬出去,也好多谢自主。”
“武师傅所言极是!”紫荆藤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住在迎宾馆有些不自在,房间小还不说,最关键的是束手束脚,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枷锁套在身上。
“那就让小七去物色地方吧,他家世代都是建筑工,选地盖房难不倒他…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后,就请端木大人帮忙找人动工,争取早日乔迁。”武勇狮建议道。
“就照武师傅说的办!”紫荆藤没有意见。
“对了,殿下以后准备如何?”
“啊?”紫荆藤懵了,他怎么回答?直接说想要混吃等死会不会被人瞧不起?但他实在是没有信心能杀回去啊!至于说学习李康另起炉灶,那就更不可能了。
武勇狮知道紫荆藤有些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在下的意思是,在华夏住下来后,您总得找件事做吧,难道就一直闲在家里?您有没有想过进学?”
“…进学?”紫荆藤有些意动,他也不想就这样一直窝在家里当米虫,太无聊了,但让他一个王子出去工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太丢人!进学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学校里都是同年人,而且都是天之骄子,最是适合交朋友的地方,还能学习一些以前学习不到的知识。
“我可以进学吗?”
“当然可以!”武勇狮自信一笑,道:“在下打听了一下,华夏新安大学允许非华夏人进学的,现在他们学校里就有外来的留学生…找人运作一下,还是有很大的操作性的。”
“我同意进学!”紫荆藤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件事武师傅一定要用点心,多花些钱也无所谓,但求能办成。”
“是,殿下放心吧!”武勇狮点了点头,“还有,殿下,除了留两个人照顾您外,其他人我都会派出去找活干,我们也不知道要住多久,不能坐吃山空。”
紫荆藤一时间难以抉择,他知道武勇狮说的是事实,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王室自尊,又让他拉不下脸将自己的随从全打发出去挣钱,这岂不是赤裸裸的向世人说明,他堂堂王子,穷的连二十几个仆人都养不起吗?这让他情何以堪?
“武师傅,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吧?”紫荆藤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
“…有备无患…那就再等等吧!”武勇狮话说一半,还是改了口,做出妥协。
……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时值八月金秋,正是农忙之时,到处都是一片丰收的繁忙景象,让人赏心悦目。
第一农庄,作为华夏境内数一数二的大农庄,这段时间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东方微白,一众农奴就在哨子声中被叫起,一个个睁开惺忪的睡眼,慢腾腾的从地铺上爬起来,不情不愿的离开闷热的房舍,相互推搡、抱怨着。
高山猛虎赤裸着上身,肩膀上搭着一条白毛巾,站在水缸边,用葫芦瓢舀水,不断的往头上、脸上、身上浇灌着,冲散着夏日的暑气。
在这个院子中还摆放着其他两个水缸,此刻水缸周围都围满了与高山猛虎同样打扮的人,这是他们每天都要做的清洁工作。
就凭这一点,在各国之间,华夏的奴隶待遇算是最高的,颇受各界人士称赞,当然私底下骂华夏高层“傻缺”、“妇人之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幕府的出发点本来就不是基于人道主义,纯粹是怕奴隶们不讲卫生,虱子跳蚤满身爬,又是高密集群体,很容易滋生疾病蔓延。
到时候因为省点水钱和水缸钱,却在奴隶阶层中引发一场传染病,那整个幕府还不得哭死。
现在多好,既有名声,还能省却一块隐患,何乐而不为!
“喂,高山,快点,我们还等着呢!”站在高山猛虎后面的人开始等不及了,扯着嗓子催促道。
“哎,每天都睡不足,那帮子看门狗倒是对主人忠心。”一名奴隶打着哈欠,偷偷的瞥了一眼院外,低声嘟囔道。
“最可恨的还是那些叛徒,华夏人扔一根骨头下来,一个个趴在地上摇尾乞怜,那副谄媚的样子真是让人恶心!对我们这些昔日的同伴却是翻脸无情,下手比华夏人还狠,简直比华夏人还可恨!”旁边,又有一人愤恨的说道,不过从他眼中不时闪现的羡慕之色却是深深的出卖了他的内心真实想法,不过又是一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罢了。
除了少数几人违心的附和了两句,其他人根本就不鸟他,真要是华夏人扔一块骨头给他,保证跟他刚刚所瞧不起的前辈们没两样,说不定更谄媚,更无耻。
“熬着吧,都四年了,再熬六年就自由了!”
“我们运气已经够好了,要是被分配到矿山,那才叫永无出头之日。”
“就是就是…”
高山猛虎听着每天必备的谈话,利索的让到一边,用毛巾狠狠的将身上的水渍擦干,然后走出院子,从监工那儿拿到自己的镰刀,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表现的比谁都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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