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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和卓禹一进门孟蘭学姐也立马拉着罗千浩回家,生怕再晚一点沾了麻烦在身上甩不掉。燃字阁 http://m.ranzige.com
她还想追上去问问这俩人约会得怎么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只是刚进门她就刹住脚步,让紧跟在身后的罗千浩差点撞在她身上。
屋里的气压算不上很低,但卓禹的不满倒是在那张黑脸上表达得清清楚楚。
今天的约会尽管他表面上没有表示,但暗地里已经期待好几天了。结果出师不利的先碰到丧尸又被尸鬼打断,回来再遇上这么一出闹剧,气氛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他怎么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者亏了点什么,但是一开始就没有做什么具体的预期也说不清亏在哪里。
结果就只是一切就只是没有什么改变而已,而这种“没有什么改变”的状态莫名的让他隐约感到烦躁。
他看着桑田放好篮子,从里面拿出饭盒准备去洗刷干净。
每一次低头的时候桑田搭在肩膀的黑发就会碎碎的滑落,露出白皙的脖颈。卓禹后知后觉的发现桑田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盖住了脖颈,搭落到肩上。
这样的画面以前在田径队的时候常常能够看到,虽然没有多想,但一直模模糊糊的觉得那是最让人心里悸动的画面。现在桑田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优美的颈线,在村里又一直穿着长裤遮住了那两条让人羡慕的长腿,于是这样的画面从寻常变得难得一见之后,反而更让人拔不开视线。
卓禹心里那点模糊的悸动和期望似乎有一点点清晰起来,在桑田拿着饭盒走过他身边时突然伸手拉住她。
桑田受到手臂上意料之外的阻力稍稍向后踉跄了一下,但因为卓禹抓的很牢很快就在他的支撑下找到平衡。
她疑惑地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姿势的问题,平日里170有余的身高从来没有在男生面前感到过身高带来的压力,此时却像是被笼罩在卓禹的阴影下。
——不,她在一瞬间想着,那一定是卓禹脸太黑带来的错觉。
“什么事?”桑田神色如常的问着,卓禹不甚发达的语言系统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问出一句:“我们已经在交往的吧?”
虽然这是一次不算成功的约会。
虽然桑田一直以来都默认了他的牵手和靠近,似乎也等于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但是卓禹吸取以前的教训,在他擅自有所举动从而第一次发现尸鬼的存在起他就跟桑田保证过绝对不会再有未经她允许擅自做什么事情的下一次。
他倒是记得挺牢,只是桑田一时根本没想到那边,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稍稍愣了一下,没有多想的点了一下头。
这样就好了。
卓禹的嘴角似乎稍稍勾了起来,难得看到他笑容的桑田正感到意外和越发的不解,头顶上的阴影就压了下来。
桑田的胸口紧了紧,他下落的速度不快,她在一瞬间也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但是她似乎没有躲开的念头。
嘴唇上在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时,胸口也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屏息而变得微微揪疼,心跳的声音似乎随着血脉震动到耳膜里。
桑田以为自己对跟卓禹这种顺其自然的关系可以更坦然更淡定一点,没想到这样的接触还是让她的脸上和耳朵都铺上了一层*辣的感觉。
——这样就好了。
既然被正式承认了名分,卓禹就可以不用客气地亲下去了。
桑田的唇凉凉软软的,让他亲上去就舍不得离开,于是尽管生涩也还是干脆贪婪地一路攻城略地深入下去。
孟蘭和罗千浩一进门就看到这种火辣辣的画面,罗千浩轻轻吹了声口哨,立马挨了孟蘭学姐一肘,被孟蘭匆匆拖进侧面的小屋里。
孟蘭满心都在替他们高兴,“想不到约会的效果这么好,两个人一下子就有这么大的发展了!”
她的话刚说完手就被罗千浩握住,他一双眼睛也火辣辣亮晶晶地盯着孟蘭,“学姐,我们也去约会吧!”
……
直到温扬和大光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桑田他们才知道费艺涵一家后来的情况。
在此之前他们当然对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温扬这个新晋村w管事的居然躲着不露面这一行为表示了充分的鄙视。
孟蘭还惩罚性地将桌上的肉都放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只在他面前摆着绿油油的两盘小菜。
温扬对于这种无言的鄙视尴尬地摸摸鼻子,怪只怪他在费艺涵一家人身上吃亏吃的太多,完全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就算被队友鄙视也还是完全不想管他们家的麻烦事。
总之村里人是坚决不肯容下费艺涵和费妈妈了,费爸爸就算四处求情最后还给村长下了跪,也还是没能避免将费艺涵和费妈妈赶出村的决定。
至于费艺涵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村里人根本就不在意。对此村长也很无奈,村里长久以来积攒的不满如果没有一个发泄口,他也怕村里真的乱起来到时候管不住。
费爸爸只能绝望了,虽然村里只说赶走费妈妈母女并不针对他,但她们要离开的话他是不能放着她们不管的,只能跟着一起上路。
但是费艺涵胳膊上挨了一刀,失血不说,还发起烧来,费爸爸百般恳求村长才允许他们等到费艺涵退烧再走。
可是也不知砍费艺涵的菜刀都干过什么,她的伤口红肿发炎得厉害,费爸爸想求着村长给点抗生素,但之前因为喝雨水村里人大片生病,加上有人感染病毒死马当活马医的治疗,抗生素早就已经用完了。即使后来跟县城互通了粮食和用品,但县城里暂时恢复生产的只是一些生活必备用品,小小的县城本来就没有制药公司,没有设备和技术生产药物,药品依然是稀缺。
费爸爸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挨家挨户的去求,可就算谁家还有药品,不是小心翼翼的藏着以备不时之需,怎么可能给外人,尤其还是这种因为品行不端即将被赶出村的人?
说到这的时候一屋子人静得出奇,因为他们就是村里唯一一家揣着大把药品的人家。按说揣着这么多自己根本用不完的药品却不拿出一两颗来救人,良心上好像挺过不去的。可对方是费艺涵,他们谁也没法主动说出口要给她药的话。
半晌孟蘭学姐才叹了口气,“唉,这回费艺涵也挺可怜的。”
卢胖子怎么死的他们确实没有亲眼看见,但当时的情况拿膝盖想也知道卢胖子悄悄跟着费艺涵出去是想干什么。
单就这件事说的话,费艺涵如果是被人冤枉确实可怜,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从内心上无法对她同情得起来,总感觉事情发展到今天也跟她往日素行不良的累积脱不了关系,也就是所谓的报应了。
桑田不参与讨论,闷头吃了一会儿才抬头征求大家的意见:“那万一费叔叔求到家里来……”
她话音都还没落下,门口就响起敲门的声音,是费爸爸的声音——“那个,桑田同学在家吗?”
孟蘭无语地看着桑田——你丫什么时候变成乌鸦嘴属性了??
说实在的费爸爸是个好人,人虽然有些软弱完全管不住自己强势又三观不正的老婆,但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好这一点还真叫人没法去指责。
所以面对费妈妈的时候他们可以毫不客气,但面对费爸爸总有种面对长辈的客气。毕竟都是在文明社会里被培养长大的青年,如果不是环境所逼,谁也不想对长辈失礼。
看着费爸爸不惜对晚辈弯腰低头那副快要走投无路的憔悴模样,大家不自觉的想起了自己家的父母,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地震之后无法与家人团聚是无奈,因为无能为力,他们平时也努力的不去想,好好过好眼前的日子。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的父母也在牵肠挂肚的吧,如果处在费艺涵和费爸爸这样的情形中,他们也会不顾一切的去做任何事情。
气氛沉默而又沉重,费爸爸似乎在这种沉默中察觉到了一丝希望——他们立刻咬定说没有药,也没有马上赶他走。他的腰弯得更低,不断说着:“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只要能救涵涵,我一定一辈子记着你们的恩情,我马上带涵涵走绝对不会再让她打扰到你们……”
最直爽却也最藏不住感情的大光此时已经重重吸了一下鼻子,还用胳膊往脸上抹了一把别开头。其他人脸上也都很动容,只有卓禹,从他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
本来就没有父母的桑田没有他们这么多的感触,反应也直接得多。只是默默看了一会儿,就一言不发直接进屋,进入空间里拿出一板消炎药,又剪了两片退烧药走出房间。这一次没人拦她,反而大家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费爸爸千恩万谢的带着药回去了,虽然一板药未必能解决得了问题,但桑田可不想因为露富而惹上麻烦。在这种环境下还能随随便便就给人一盒药的,只会被当成冤大头。就算对费爸爸的人品还有那么点信任,但有费妈妈那样的人在,谁知道走投无路之下她会做些什么。
两天之后费爸爸就带着费妈妈和费艺涵离开了,他们一大清早走的,像是故意避开旁人的目光不愿意惊动任何人。
他们大约会回到县城,只是就算费爸爸有一技之长在身,在如今寸土寸金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县城里只怕也很难找到好一些的工作了。
费艺涵一家离开之后薛红抱着女儿特地登了一趟门,小女孩星星已经认识了桑田和孟蘭,一进院子就挣扎着让妈妈放下她,姨姨姨姨的喊着往屋里跑。
孟蘭看到她就笑呵呵地抱起来,“呀,小星星来啦~”
她抱着小星星塞了一颗牛奶糖给她,星星现在因为有爷爷奶奶和爸爸的庇护已经不像之前被舅舅家嫌弃时那样内向,清脆的声音乖乖地说:“谢谢姨姨~”
薛红的脸微微有点发红,每次见面桑田和孟蘭总会塞点糖果巧克力或者饼干之类的小零食给星星,虽然不多,但村里的生活现在是饿不着却也吃不饱,那些没营养的膨化类零食不算,像糖果巧克力这些热量高的零食都算是奢侈品了。
她抱着星星来是真没想太多,但一拿东西倒好像是故意抱着她来讨零食似的。有心想让星星还回去,看着星星瘦了一大圈的脸却又说不出口。
末世前哪个孩子不是蜜罐罐里泡大的,吃的穿的玩的要什么有什么,可现在世道变成这样,虽然大人们省出一口也饿不着她,但营养上就已经是跟过去不能比的。
孟蘭已经抱着星星往屋里走,因为跟薛红熟了,也没太客气,就招呼一句:“红姐快进来坐啊。”
桑田也从屋里出来,对薛红略略点个头叫声红姐,就去给她倒水。
薛红更不好意思了,水都是家家户户按人头限量供应的,哪好意思跑到别人家来喝水,赶忙说:“桑田你别忙活了,我不渴,我就是过来传个话,还得赶紧回家去干活……”
孟蘭一手抱着星星一手按着她坐下,“是有多少活还差这一会儿,坐着慢慢说。”
薛红的脾性她们也都熟悉了,因着在路上的时候她们帮过她,她很愿意跟桑田和孟蘭亲近,但怕给人添麻烦又怕占人便宜,她平时是不会登门的。
但也就是薛红这样的人她们才愿意送她东西对她好,她有没有能力回报都不是事儿,起码人家知道感恩知道念你的好。
客气地谢过端来水的桑田,她小小的抿了一口。
桑田家的水很清,很纯,像是瓶装矿泉水才会有的味道。或者说是没有味道。村里供应的净化水在过滤消毒之后混合着淡淡的泥腥水腥和一股说不清的消毒水味儿。桑田家每天只是装模作样掩人耳目地去打两壶,但拿回来也只是用来洗涮,喝的水还是从田园空间里提。
以为桑田还特地倒矿泉水给她,薛红更过意不去,赶忙先说正事来掩盖自己的忐忑,“其实今天我来是公公嘱咐的,他要我一定要请施队长和桑田去家里坐坐喝杯茶,好给你们赔礼。”
桑田茫然了一下才想到,所谓的赔礼大概是因为卢萍萍的事。
卢萍萍闹事虽然直接受害者是费艺涵,但在村民看来那是她自找的,而桑田家就是无辜被卷进去的。不但在桑田家门外闹事,还靠着桑田家的人才把卢萍萍摁下来事情才能收了场。
村里人处事对待外人和本村人是全然不同的,这次的乱子费艺涵被赶出去而卢萍萍没有,就是冲着卢萍萍好歹是牛杰家的亲戚。可就是这样,卢萍萍闹的事在村里人看来牛杰家也是要跟着负责任的。
而桑田家这回本来就是被牵连的,她不但是本村人,户头上还正儿八当的算是一家之主,这待遇是完全不同的。拿到公面上来说,即便她是个晚辈,跟牛杰的爹也是同样地位的人。
桑田也就大概明白了牛杰的爹为什么会请她去喝茶。现在没人会请吃饭了,喝茶那就是很大的礼了。
桑田点点头,长辈请是不好太过推辞的,这么年轻还是个小女娃的一家之主在村里她也是独一份,估计牛杰的爹也有点不好拿捏这个辈分。她这时候要是推辞,那就显得有点托大了。
“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薛红露出喜悦,“就今晚吧,我公公一直念叨着呢。”
桑田猜的也没错,这事儿牛杰的爹确实不好拿捏。桑田是晚辈女娃,上头还有个叔叔在,明明她叔叔才跟他们是同一辈,可家主还偏偏是桑田。这辈分乱得让人别别扭扭的,但不管怎么说这顿赔礼要是不请,那村里人是得说闲话的。
现在村里消息不通娱乐没有,闲话那就是大家心头口头的最爱,鸡蛋里头挑骨头,没事儿也得给你嚼出点事儿来。
薛红走了以后孟蘭问:“桑田你跟尸鬼叔一起去吗?”
“我去问问他吧,他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也没必要兴师动众的,让人以为是去打秋风占便宜。”
桑田这几句话听得孟蘭感觉怪怪的,虽然也是那么个理,但总觉得好像还没去问就已经给尸鬼找好了不去的理由。有什么事是她没察觉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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