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与这个人类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是黑羽的侍君,身上拥有雄性特有的标志性的气息,也是虫族另一种归属权的宣告,警告其他的虫人不可靠近。
而且他现在马上就有自己的伴侣了,根本不需要去抢夺其他的人类,他也不想与另外一位君上有任何的纠纷。
镰的举动着实的令那个满脸阳光的男人难堪了,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不知好歹的虫人,白白浪费他的表情,白衣的男人心里咒骂着,对于镰的避嫌就当是熟视无睹,继续笑眯眯的,语气娴熟:“镰君上你看行吗?”
他身后的黑羽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这个白衣男人的身上,是玩味也是兴致勃勃,分不清到底哪种才是最真实的。
镰冷着脸,不愿与这人多说什么,直接拒绝:“我家夫人很疲倦,需要休养,不喜欢见到外人。”
讨要经验……
凭什么给你?他都五十年没有生下一个蛋,也没有见到有一个虫人与他谈谈经验之说?
白衣的男人顿时笑不出来了,一张阳光的笑脸马上变成了僵尸脸,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我就看看,你看行吗?”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镰已经想要叫虫人将其撵走了,干脆不去理会,与黑羽黑蛮目那边谈论起来了。
冰这时候站出来,温和恬静柔美的五官,即便是站在哪里,也无端的令人产生好感,更何况冰还一直保持着人畜无害,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
虽然异族和人类的审美观还存在一定的差异性,可随着异族和人类长时间的相处,异族大部分人形带有蛊惑人心的魅力,一副美丽到令人失去任何思考能力的皮囊成为他们可以和人类相处得当的制胜法宝。
不管是什么年代,什么时空,拥有高颜值的,不管在任何的方面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看脸的社会是不分年代,不分男女的。
异族们渐渐的也发现了这些,符合人类审美观的皮囊的异族在很多的时候,是非常吃香的,于是不少的异族开始学会了:以!色!侍>
往往很多人跳入这个牢笼当中,深深的迷醉。
白衣的年轻男人在看到冰的时候,顿了顿,冰的笑容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他不由得别过脸。
冰笑的很温柔,如同清风拂过水面,他轻声道:“侍君大人想要讨要一点经验,这是人之常情,我很是能理解,但是我家夫人今天真的不舒服,要知道这一天下来,跟侍君大人这样想法的可不少。”
白衣男人无奈的笑了笑:“我能够理解,看来我今天算是白跑了一趟了。”
张泽楷一直站在旁边,斯斯文文的,也不多说话,只是那一路的视线落在白衣男人的身上,很是纠结,等到连续的看到被拒绝,他心里又莫名的送了一口气。
见终于没事,他就抱着怀里挣扎个没完的大蟑螂跟冰点点头,拉着自家的早已经不耐烦的蛮目离开。
&我们下次再来了。”张泽楷跟冰说道。
&的,我家夫人肯定也会很欢迎你的。”冰还记得,这人上次因为咬伤的事情与岳子墨有一点交流,对于夫人而言,应该也是半个熟人吧。
蛮目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这种虫人太多的地方,还是那种特别不想见的人,他是一点都不想要多停留。
&我们先走了,等你们君上结婚的那天我们再过来。”蛮目如此道。
镰正在和黑羽交谈着。
黑色邪气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你这次还真是走运,遇到了一个繁衍能力高的人类,可惜你没有高阶的晶石了。”
镰面对本体是狼蛛的黑羽时时刻刻都在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十君当中看似互不关心,相互不干扰,可不少虫人之间是属于天敌一样的存在,一旦见面,属于最原始的本性也会随之暴露。
他和狼蛛虽然不是天敌的存在,却是在很多的方面上,是敌对一样,如同宿命里无法抹去的敌人。
&啊,我这次还算幸运,以后也会一直下去的。”
黑羽邪气更满,笑的狂妄,他定定的看着镰好大一会儿,突然吐道:“我已经六阶了,十君当中,我觉得能够成为我对手的,也只有一两个你是其中的一个,希望将来有遭一日,我们两个能够一决高下。”
镰:“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黑羽没有料到镰的反应这么快,当即一愣,邪气的眸子惊喜连连,战意滔天,大喝道:“好!好>
他说完这个,就大步的离开,白衣男人还在跟冰交流着,依旧是不死心的样子,还是在冰的提示下看到自家的男人居然不管他就此离开,格外的恼怒。
不过他变脸也是尤为的快,在恼怒了一两秒有变成了满脸阳光,不计前嫌的追了上去。
等这两人真的离开了,冰脸上那种温柔如水的笑容一下子不见了,那覆盖上冰一样的冷漠比镰更胜一筹,若是之前的两个人类看到肯定是目瞪口呆。
冰目光沉如水,忧心忡忡的来到镰的一旁,看向自家君上愣神,不由得担忧起来:“大人,黑羽大人已经是六阶了。”
而他家的君上,还不是,虽然马上快要六阶,阶数不同,到底有天壤之别,今日黑羽前来,真的是来发出挑战,还是来宣告什么?
&碍。”镰浑然不在意:“他的六阶也是刚刚才蜕变的,即使如此,和我交手也不会占据多大的优势,我和他之间迟早是要来一场的。”
只能迎战,不能退缩。
&人,刚刚那个人类,你为何……”他还是第一次觉察大人竟是对一个人类做出防备。
君上说起谎话来,比他这种说习惯谎话的人还要娴熟,冰当时听着,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家君上到底怎么了……
镰蹙着眉头,黑色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厌恶和憎恨:“我不喜欢那个人类,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次,虫人挑战君上的事件吗?就是他弄出来的。”
冰有些惊愕:“大人说的是刚刚那人?”
镰点点头,那事情具体的原委在君上之间都传开了,其他的虫人可能不知晓。
&类还有这般本事,真是不得了,我记得那次战事,挑起了好几个君上之间的战乱……”一想到那件事,冰那个时候还是个众多追随者的一员,对于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当时因为这件事,死了两名君上。
君上都是众多虫人当中阶级最高的,武力最强悍的,就算是最残酷的战场之上,一下子死去两个也是不怎么可能的,可偏偏当时就死了,这件事在虫族产生了不小的动荡。
&个人类,对于虫人的孩子存着敌视。所以方才就算他再如何的低声下气,我也不让他见到小墨,这人太危险了,当年就是因为他将蛮目的第一个孩子活生生的摔死,这才挑起的战争。”镰的语气有些唏嘘。
冰长长的叹了口气。
人类厌恶虫人,这是一直都是存在的,永远都无法改变的,很多的人类不能对强大的虫人下手,就选择了弱小,这种恶习在最开始的那些年经常的发生。
偷偷的将还没有蜕变的虫人宝宝秘密的弄死,不管是人类还是奴隶,都会做的,最后因为被查出来,这种事情才开始减少了,特别是在蛮目的那件事之后,这种事情才得以彻底的消声觅迹。
然后,总有一些抱着必死之心的人,想要越雷池一步。
也正是因为蛮目的横空出世,虫族开始对待其他的虫人当中,对于挑选君上有了多一步的分支。
那个时候的蛮目只是一名普通的虫人,因为是最开始的那一批虫人,他老早的就拥有了自己的伴侣。和高阶的虫人不同,普通的虫人对待未来的另一半更加的珍惜,因为他们知道,只有高阶的虫人才拥有可以挑选人类的权利,他们没有。
如是,即便是生不了蛋的人类,也能成为虫人的伴侣。
许多的人类,其实向往的是这样的生活,就此过一生就罢了,然后,人类作为俘虏,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
蛮目是一个普通的虫人,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虫兵,跟随者虫族的大军,属于最早的那一批,所以就居住在托择木,他的伴侣张泽楷,早早的就跟他结为了伴侣,生了一枚蛋,那蛋里面是一只蟑螂,只有等一年之后才能蜕变成人形,然而还来不及蜕变,就被人弄死了。
虫人对于自己的伴侣,还有孩子有着特殊的联系,细微的气味,血液的感应能够在彼此相距很远的地方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蛮目的第一个孩子被弄死,蛮目就单枪匹马的找上了门,任凭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对方竟是一个君上的伴侣!!!
这事原本以为一个普通的虫人自认倒霉就此作罢,没有料到的是,普通虫人对君上发出了挑战,要不交出凶手要不就将害死他孩子的人叫出来。
那个君上出来迎战,在巨大的斗兽场,十几万虫人的目光下,被一个普通的虫人砍成无数的碎片,而罪魁祸首因为有着很高的繁衍能力,被另一名君上看中,然后又是挑战,这位君上再次的被蛮目凶残的啃食一干二净,震惊整个托择木。
蛮目也因此从一个小小的普通虫人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君上。
异族这才知道,原来在普通的虫人当中,也有不平凡的虫人存在,于是之后就慢慢的有了虫人挑战君上,取而代之的条规。
最终,即便是拥有很高的繁衍能力的人类,连续两个君上的虫人孩子,被蛮目用同样的方式,凶残蛮狠的摔死。
最后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样,其他人也不清楚,事情也随着淡了下去,冰和其他的虫人也听到这件事,唏嘘了好久,可惜,至于当事人,他们也没有见过。
冰就算见识很多的人类,也无论如何料想不到,刚刚那个一脸阳光的年轻男人,居然会是当年的挑事人,真的是难以想象。
&有想到他竟是在黑羽大人手中,这日子……啧啧,估计是非常不好过的。”冰不由得感叹。
虫人۰大部分脑回路是有些不正常的,但也有类外,比如十君里面,狼蛛黑羽君上,还有黑寡۰妇蜘蛛流夜君上,不仅是因为阶层高,更主要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心机深沉,一般虫人根本就玩不赢对方。
镰不知为何叹息了一声:“这日后,不管这人是何种的目的,都不让接近夫人。”
冰深以为然:“我知道了大人,你放心,这事我知道怎么做……对了,这种人日后再来,属下倒是想到有一个很好的人能够与他周旋。”
镰:“何人?”
冰脸上有绽放出了熟悉的笑容来:“那人是阿力新买回来的俘虏,这才几日,阿力就被对方迷得神魂颠倒,连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阿力准备与他结为伴侣。啧啧,那心思真是跟方才那年轻人有的一拼,反正他也是有事有求于夫人,一旦那人过来,就把阿诺给拉出来顶上。”
……
此刻,住宅区域一个洞-穴里,挂着珍珠的卧室里明亮不已,半躺在床上,翘着一只脚,一只脚伸直,阿力正卖力的给其按摩,揉-捏,勤勤恳恳埋头服侍自家的伴侣。儿阿诺一副懒洋洋,兴致缺缺的啃着饱满多汁的果子。
这两个人相处模式,跟一般的虫人和异族相处,还真的是大大的天壤之别,偏偏认认真真,埋头苦干的人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对。
在看到伴侣啃完了一个果子,阿力又找来烤的无比香软的肉块恭恭敬敬的送给阿诺的手中,还十分贴心,痴汉状:“亲爱的,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风吧……”
阿诺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算计我。”阿诺嘟囔,然后趴着道:“快点过来给我捶捶背。”
阿力喜滋滋的黏糊上去,迫不及待的道:“好的好的,我一定给你弄的很舒服很舒服。”
……
蛮目在出了镰的住宅区这才吐了一口闷气。
见伴侣距离自己有点远,有十分无奈的,十分没有形象的蹲在地上等待。
一路跟随的追随者和拥护者很想把自家的君上拉起来,做这个拉屎的样子真的很丑啊有没有?
关键你这样子就算了,你抠脚干什么?
大街上抠脚,这真的是一个君上会做的事情吗?
当初为什么他们一窝蜂的投奔这个君上,明明当年他们目睹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一幅场景啊,当年的君上英姿飒飒,豪气冲天,单挑两大君上,在绝对弱小的身板,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成为无数虫人崇拜疯狂爱戴的偶像人物……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见证了这个君上一次次的不靠谱,他们已经很淡定了,真的……
说多了,那都是眼泪啊。
一个拥护者上前,他想提醒下自家君上,注意点形象,别再大街上,蹲着要大号的样子抠脚丫子。
&上,你……”虫人刚一发完话,就看到自家君上如下的一幕,彻底被雷的说不出话来了。
蛮目还是想事情,心情翻滚的格外厉害,虫人耳目很灵敏,很多细小的声音他都能听得到。
黑羽和镰的对话他听到了不少。
蛮目抬头,不解,拿着抠脚的手又去挖发痒的鼻孔:“怎么了?”
&没什么。”
虫人拥护者麻木着脸,他老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觉得君上还有救的奢望呢?
看看其他的追随者,他们早已看开了,看习惯了。
果然,是他想的太多了。
这都多少年了,他应该习惯君上这种不拘小节,生活邋遢的作风不是吗?
看看夫人怎么来收拾!
张泽楷完全目睹了这些,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上前就狠狠的给了对方一耳朵揪:“你恶不恶心?这个习惯你就不能改?”
蛮目还没有回味过来呢,看到自家伴侣生气,不知所以:“怎么?怎么了,我不就是蹲着想点事情……”
张泽楷冷笑,斯文的脸色满是嘲讽,蛮目缩着脖子,闷闷不说话。
&去洗干净,不许再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知道了夫人。”大不了躲在家里呗。
十几米追随者和拥护者默默的不说话,蛮目在想了一会儿事之后,终于觉得伴侣是在生气,后知后觉的道:“阿泽你是不是在生气?”
张泽楷哼了一声,抱着怀里的蟑螂宝宝,沉沉的叹了口气。
&了……”就蛮目这破习惯,都这么多年了,每次都被训斥不像话,可总是改不了。
蛮目则是小声嘀嘀咕咕了半响,靠近伴侣耳边,满是无奈的道:“真的对不起阿泽,我还是没有为你报仇,看到那个人,你应该很难受吧。”
张泽楷抿着唇,目光闪烁,他低着头看向怀中的丑陋,而且还极为不好闻的蟑螂宝宝,莫名的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曾经的曾经,他那么的不珍惜,不当一回事,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却是悔恨的不行。
&事,你做的很好,不要这样说……”张泽楷摆摆手,示意蛮目不要再继续说,也无需自责。
那个时候,也有一半的责任归根于他。
作为一只雄性,还是拥有伴侣的雄性,这一直都是在异族当中,比较成功的存在,然而蛮目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当年要不是事情逼急了,他也闷不吭声的。
这次有看到那个人类出现,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早知道他会来这里,本来是想要提醒一下岳子墨的,不过他家男人看起来知道当年的事,那我就放心了。上次他没有对蛮西的事情没有追究,我一直记在心里。”张泽楷对于岳子墨其实是抱着交个朋友的心态。
君上夫人、侍君之间抱团是有的,也算是日后有个难处,相互照应。
蛮西成为君上在异族里面,算是比较不伦不类的,很少与其他的君上有来往,蛮西也不在意这个,张泽楷算是比较早的那一批人类,对于他的存在,大部分是对他抱有戒备的,很多侍君有自己的一个小群体,不容许其他人融入进去。
要不就是心怀叵测的,居心不良。
蛮西又想要挖鼻孔了,可看到伴侣心不在焉的,忍住了。
&泽,再等一段时间,我的阶层高了,那个人类再也不会活……”蛮西说话突然顿住了,他感觉到身后有更强大的虫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是一君狼蛛,黑羽。
还有他的侍君,白羽,这个名字,蛮目记得清清楚楚,就算过了这么久,对方的容貌,样子,还有走路的姿势他都不曾忘记。
蛮目记得,那个时候他跟张泽楷已经三年了,终于生下了一枚蛋,他孵化后,宝宝就诞生了,只要还过几天,就能蜕变成人形了,可偏偏让这个叫白羽的人类恶毒的摔成肉泥!
他记得当时张泽楷泪流满脸,失声痛哭:“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白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厌恶不已:“蟑螂这种害虫也算是你的孩子?我杀死一只,还不知道多少人谢我呢,我这是为人类减少一害虫,感情你还跟一只蟑螂有感情了?”
张泽楷状若疯狂大吼:“那你自己的呢?!那你为什么不杀死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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