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隐藏行迹的李峰毅和已经在大庭广众下露面的李强都把部队以班排为单位,拉成一线往各自的目的地横扫过去,大雨是机遇,他们想在大雨结束之前消灭尽可能多的丧尸,起码把自己区域的丧尸消灭到构不成威胁,形不成丧尸侦查感知网络的程度。
纯洁化运动在一点一滴展开,每次开饭前,哥俩都亲自去打饭,和战士们嚼一样数量的草根树皮,生米白面,原来他们都是在开饭的时候,在自己的住所或者办公地点弄些罐头什么的。
战士们在一开始的女兵调走之后,产生的小骚动很快被身先士卒或者说做戏的哥俩分散了注意力。
其余参加了小黑屋会议---当然本次会议历史上称之为蔚县整编,和三湾改编齐名---的与会人员,也就是流亡的特委会高级领导们也有样学样,和战士们摸爬滚打在一起,偶尔半夜偷吃个罐头,去视察文工团啥的那就没人看到了。
本来军队就是老红军的底子,作风正派,比社会主流道德责任感强大,是从弱小到强大的无敌法宝之一,虽然因为社会环境影响和光同尘,或者说李峰毅一伙子人社会习气严重,给带到沟里转悠了一圈,毕竟老底子还在,因此上战士们虽然感觉不适,一者恶劣环境搁这儿放着,再者领导们都这样了,谁也说不出啥来,中国凡事都讲究只要领导干部带头,啥事都好办,所谓领导干部走在前,最爱生孩子的中华民族搞计划生育都不难啊。
倒让李峰毅一伙蒙混过关,逐步开始扭转了部队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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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强自感压力很重,李峰毅去的三门峡基地在大撤退开始的时候,只是作为一个小基地,做为部队就近集结地点应急指定的,留守部队少,反而好收编,自己去的运城、临汾、太原、忻州、大同基地则不同,尤其是大同基地,是指定的撤退几乎永固式基地,留守部队多,就算在掩护撤退时伤亡惨重,几百万部队,少说也得剩下小十来万,初步伤亡数字从前期收编的溃兵和别的部队残兵可以大约计算出来。
自己能镇住场子么?各部队主官都是五哥和自己一手提拔的不假,可人心是会变的,当时特委会一步步往高处走,现如今走了下坡路,手里的兵和武器物资比人家那是少太多,自己这伙人还是被撵出来的。。。
冒着大雨,一路行军,能时不常看到三三两两的丧尸被砍了脑袋躺倒在地上扮演死尸,李强倒也对大雨有几分庆幸,起码不论是丧尸还是自己的军队都无法有效侦查自己的虚实了。
高晓峰做为经验最丰富的收编人员仍然带着一队装备完整,军装尽可能好的小分队,时刻等待新的收编机会到来,然后出马开始忽悠。
对于整风运动,高晓峰没有反感,经受过巨大生活磨练的他,虽然末世后也因为相对较好的实力有着放浪的享受,但毕竟还是有着道德底子的,于是他花了点时间适应了新的纯洁生活运动后,虽然经常为肚子发愁,却也油然而生一种眼下被各级政工人员强调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从一开始加入特委会军队的,有点投机的心理,慢慢有了点为什么而奋斗的激扬心理,虽然自己学历很高,知道目前开始的运动得算是洗脑,但这种被洗脑的感觉总好过一开始自己因为无可奈何,加入特委会去投机的感觉,自从被驱除出北京地下基地后,投机感觉变成要为李峰毅、李强还有自己这些头等打工仔们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的愤怒心理。
而现在,则慢慢变为哪怕为了新的目标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感觉。
高晓峰手里拎着装上柄的陌刀走在后面,他们用的陌刀已经是第三代了,一体化成型的手柄截面好似鸭蛋,用手一握,就知道刀刃在哪儿,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前面战士走过的路线上行走。
末世后植物大生长十分迅速,全球各地不同的植物飞速生长,具体到西北这块,达到了杂草长到一人高,遍地草原的程度。
拉网前进的士兵们,组成间距5,6米左右的几排战线,第一排负责砍草开路,第二排负责把第一排砍倒的草大致归拢一下,露出一垄一垄长长的路径,后续几排则负责定期轮换。
呈一线排开的兵们,第一排的人要挥刀砍倒杂草的同时,还要密切关注是否有丧尸隐身其中,时不常发生小规模械斗,每当遭遇的时候,第二排的兵们要赶上去支援。
满天豪雨,草原排水也不顺畅,几乎到处都是淹没小腿肚子的水,让草原中零星分布的丧尸失去敏锐感知的同时,活动能力也下降挺厉害,因此士兵们除了精神上绷得紧紧的,体力消耗很大之外,伤亡倒是很小。
不光是要和丧尸搏斗,战士们最喜欢看到草丛中的动物们被驱赶出来,每当这时候,除了保留基本的一排防线,防止丧尸渗透到清剿过的区域之外,所有就近的兵们都会蜂拥而上,争取捕获动物,没有火吃熟食,有生肉吃也是巨大的享受。
阴云时刻密布,弄不清时间,只能根据几块防水机械表安排行程,每天早上6点摸黑起床,早上嚼完生米草根开始当天的行动,每天两顿饭,每一个小时全军休整一次,一次15分钟,一直到晚上6点停止行军,其实基本上下午4点多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基本上没路,补给困难的情况下,即便幸存者们体力大增的末世,每天行军速度仍旧很慢,不超过20公里。
停止行军后,开饭,继续嚼生米草根,开饭后以排为单位召开生活会议--其实就是洗脑会议。
高晓峰等人也被安排在战士们中一起开生活会议。
高晓峰清晰记得生活会议的演化过程,话说类似的第一次生活会议在分兵前开的,当时都以为是老套的定期不定期的那种胡吹海侃聚谈会,事实上几乎每次类似的会议也都是大家在一起吹吹牛,还会歪楼到讨论在女兵提供服务的时候,有啥新奇姿势交流下,有时候在女兵在的时候,搞不好还会现场快乐一番。
那次会议,兵们在排长讲完话后,习惯性的要开始乱侃,有个小兵站了起来,正规的立正,敬礼,“报告!”
“说吧,”排长也挺意外,看了一眼。
“俺们得讨论些实在的,毕竟都到这时候啦,”小兵自说自话,“咱们得活下去!”
尽管李峰毅和李强保密措施做得很好,高晓峰等也忽悠的很成功,但困境大家都有所感觉,此话题称得上敏感,当时嗡嗡着各自交头接耳的兵们都慢慢安静下来。
然后有别的小兵帮腔,“是啊,咱们得从实际情况出发哪。”
高晓峰看的出来,露头的几个小兵好像有组织的样子,可能就是事先被上边吹过风的,要开始的整风运动安排的动作了。
从那天开始,每次的生活会议逐步往作风正派---传统的苦行僧似的中国传统道德、战略目标---拯救全人类等等称得上高大全的方向发展,一步一步深入,也没有引起大多数士兵的反感,所谓温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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