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这样的,但是,能够早一天和川川见到面,早一刻钟知道,他就是我的儿子,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秦月华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盈盈热泪,面带着幸福的微笑说道,“所以,我要谢谢你!”
卫镇海其实很想说:“不然以身相许吧!”不过,他没那个胆量,只是挠了挠头,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上,硬是表现出了一幅老实忠厚的模样。
安顿好了小妖精从主卧出来的卫向东:“……”明明长相这么帅的人,硬是笑出老实忠厚的感觉,真难为他小叔叔了!泡妞好辛苦!幸好他小妖精不用他泡,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向东!”秦月华听到动静,转过头就看见站在主卧门口的卫向东,连忙跟他打招呼。
“秦阿姨!”卫向东点头应道,抬脚朝着沙发走去。他看出来了,秦月华这是有话想要问他。刚好,卫向东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秦月华,毕竟是川川的亲妈,这些事情,她有权利知道。
“向东啊,我看你跟川川好像很熟的样子。阿姨问问你,你知不知道川川以前在收养他的那户人家里,过得怎么样?那家人喜不喜欢川川?对他好不好?”秦月华关切地问道。
卫向东看着秦月华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用冷静中带了一丝愤怒的声音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秦月华和卫镇海听着这话,顿时愣住了。早有觉察到简云川以前过的日子可能不太好,不曾想,单是听卫向东说话的语气,更加严重!
没等秦月华发问,卫向东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今年的五月二十一号那天跟川川认识的。当时我看到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不合身的旧衣服,质量差到用手轻轻一撕就开!身上有许多新新旧旧的伤痕,只是因为皮肤白,看不太出来而已。他很瘦,瘦骨嶙峋的,摸上去皮包骨头。特别是他那双手,皮肤粗糙,掌心布满了老茧,看着跟四五十岁的劳动人民的手一个样!”
“当时是大中午,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他正骑着一辆非常破旧的单车回家,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摔倒在地,手上和脚上都擦破了皮。而我那天点背,被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刹车失灵,只差一点就撞上摔倒在路中央的川川!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因为川川给我的印象很深,当我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后,很想再见见他。于是,我找人调查了川川的家庭,这才知道,川川在那个家里,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川川人长得乖巧懂事,成绩又好,却不受简达海和王美丽的喜欢,小他五岁的弟弟简英雄是个小霸王,脾气暴躁任性,一点儿也不知道尊敬兄长,甚至蛮横到不准川川上桌吃饭!这家人经常对川川肆意打骂,一点家人的关爱都没有!川川还没满十岁,家里的活计就全交给了他,却连饭都没怎么让他吃饱过!”
“前两年,因为缺钱,生活费不够支付每天餐桌上的大鱼大肉,他们竟狠心让川川出去打工!那是一家夜市烧烤摊子,老板是个痞赖货,什么事都推给川川做,自己在一旁坐着等收钱,川川每天都要累到半夜里才能回家。而且,回了家还要洗衣服收拾屋子,每天睡眠时间只有可怜的四五个小时。因此,川川才会像现在这样营养不良,迟迟不肯发育。”
“我一看到川川就很喜欢他,想跟他当朋友。在查到川川的资料后,我去了他家。当我跨进川川的房间时,你们不知道,我是多想砸了那个房间!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比牢房还不如!房间里甚至没有灯泡,角落里摆了一张一米二的破旧小木床,垫的旧竹席边缘早磨破了,用透明胶粘着,床上就一个旧枕头,连毯子都没有!”
“每次吃到川川做的饭,我心里都很纠结。虽然饭菜的味道都很美味,可是,这些都是川川被逼迫着从小锻炼出来的手艺!甚至,有很多美味的菜肴川川会做,却并有机会吃到嘴里!每天只能等到那简家三个胖子吃完了,才能捡着些剩菜配着饭吃!并且那剩菜并没有多少,因为那三个胖子会把它们吃得精光!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有种想把简家人拉出来鞭尸的冲动!”
卫向东的叙述终于告一段落,客厅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只听得到重重的呼吸声,以及秦月华双手捂着嘴,却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的抽噎声。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孩子!”半晌,秦月华突然用手狠狠地捶在沙发上,一下又一下,沙发不堪受负的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秦姐别这样!小心手疼!”卫镇海连忙心疼地拉住了秦月华往沙发上捶的手,又扯了几张纸巾胡乱塞进她手里,接着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一家人敢这样虐待川川,简直没人性!不过秦姐你放心!我跟向东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们要他们百倍偿还!”
“没错!”秦月华拿起纸巾匆匆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接着表情凶狠地说道,“竟然敢这样对待我的儿子,我一定要整得他们倾家荡产,去街上当乞丐!”
“说得好!就是要让他们到街上去当乞丐去!要他们成为没得吃、没得穿、没得住的三无人群!”卫镇海同仇敌忾地说道,“敢欺负咱们川川,简直活腻了!大侄子,把那家人的具体情况汇报一下,然后咱们一起列个章程出来!”
“晚啦,现在就是想给川川报仇都找不着人!”卫向东有些郁闷地说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还潜逃出境了?有那个能耐吗他们?”卫镇海疑惑地问道。
“就算是出了国,也要把他们找出来!”秦月华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这样虐待我儿子,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对的对的!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卫镇海应声虫一般狂点头,趁机大表忠心,“秦姐你放心,就算是上天入地,我也能把他们找出来!到时候好给咱们川川报仇!”
“小叔叔,人都死了,你还报啥仇啊?人死灯灭不知道吗?我想挖他们的坟鞭尸想了好久了,不是也没做么!毕竟都烧成灰埋地里了!”卫向东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啥?!”卫镇海一张帅脸顿时成了囧脸,“我们还没来得及给川川报仇,怎么就这么死了呢?莫非是畏罪自杀了?”
“小叔叔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呀!”卫向东大汗,只好把简家三口子的下场说了一遍,“就我跟川川相遇的那天中午,简家那三口子去邻市参加婚宴,回来的时候出车祸,一家三口包括司机四人,全死了!”
“这么夸张!”卫镇海不由瞪大了眼睛,“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巧你们赶一堆出车祸了?哦,你和川川比较幸运,车没了,人还在!”
秦月华也觉得这事儿有些戏剧化了!她原本还盘算着,怎么样对付那可恶的一家人,好给自己宝贝儿子出口恶气。都想出好几种方案了,却被告知,要对付的人已经提早往生去了,那些解气的计划,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就像是蓄了很久的力,却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浑身有劲儿使不出。不仅没有让人解气,反而更觉得憋气了!
心里有气,当然要发出来!既然简家三口子投胎去了,人死为大,就不跟他们计较了!这不还有活着的人嘛!像卫向东刚刚提到的那个夜市烧烤摊老板,就是一个挺不错的报复对象!
正这样想着,两人又听到卫向东说道:“对了,那个烧烤摊老板我也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了!二十一号中考结束那天晚上,他自己送上门来恶心人,被川川用拖把打了出去。”
说到这里,卫向东顿了顿,很是为他的小妖精如此勇猛彪悍的举动感到自豪,“后来,我打电话叫人把他收拾了一顿,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并且——”
卫向东突然阴险一笑,说道:“并且,等他伤好了去出摊的时候,就会遇上各式各样来找茬的人!我要他的生意不得安宁,最后直接收摊不敢再做下去!”
卫镇海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向东,你这么能干,你爸妈知道吗?”
“什么意思?”卫向东闻言不由大惑不解。
“意思就是,你提前动手了也不给我们留个报仇的机会!”秦月华一脸郁闷地说道,“欺负了川川的人都被你收拾了,我们的气要往哪里撒啊?”
“秦阿姨,小叔叔,可别忘了,还有一个最大的仇人正活得逍遥自在呢!”卫向东说道,脸上虽然挂着笑,却半丝暖意都没有。
接着,卫向东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汪!诗!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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