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梦儿,电话也打不通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赶到北京人体科学研究院培去亲眼看过,证实英儿的遗体到底是不是失踪了才会甘心。
连遗体都不放过,简直死有余辜,此时此刻的阿梦已经彻底对梦儿死心。
他恨死了这个女人,恨得呼吸都感到阵阵疼痛,任何事,哪怕要了他本人的命,他都沒有这么伤心绝望过,但是现在,他伤心到了极点,绝望到了极致,已经沒有什么活下去的念头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抢回英儿的遗体,让她九泉安息,谁敢阻拦,哪怕是天王老子也要叫他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在将陆虎加速到极致的同时,他还不停的打电话,但是沒有用,梦儿那边早关机了。
阿梦又急又恨又气又怒,一路沒停,一口气将车开到了北京,趁着天黑直奔北京人体科学院,悄悄潜入,打昏一个值夜班的,通过接触他的身体,读出人体科学院遗体安放处,潜入遗体房,通过英儿的配置型号找到安放英儿遗体的冰棺,打开一看,冰棺之中的遗体果然不见了。不仅如此,还多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知道你会來,來了也沒用。
不用说,遗体确实被梦儿弄走了,阿梦气得吐血,发疯似的冲出了人体科学院。
当晚,迎來了北京年度强降雨,夏雷震震,大雨滂沱,到处都是积水,阿梦不知道从何处找到梦儿,越想越伤心,奔上一座屋顶,发出惨绝人寰的吼叫。
大雨将他的声音淹沒在雨里,玲崽及李迷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玲崽跟阿梦已经有些日子了,对阿梦已经很了解,李辰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虽然读到过他的一些往事,可亲眼见到阿梦这般疯狂绝望还是第一次,叫过喊过之后,阿梦踏着雨水,一身湿淋淋地往街上走去,走到一家店里,拿了两瓶烈酒,一口气全部吞了下去,感觉不过瘾,他又去端了一瓶极大的出來,怎么说也得有六七斤,捧着就往口中倒,一口气灌了半瓶。
此时此刻,他已经忘记了玲崽李辰的存在,只顾伤心,玲崽冲上去,本來想将酒夺下來的,可是看到阿梦血红着眼睛瞪着她,一阵胆怯,沒敢动手。
阿梦瞪了玲崽,又瞪李辰,“不要管我,你们都不要管我,今天晚上我不要任何人管我,哪怕我死了,你们也不许管我。”又用一口气将酒全部灌完了。
酒精在他的血精中乱蹿,他又像回到了曾经的那段绝望岁月中,大步向街上走去,迎着暴雨,大声吼着叫着,跌跌撞撞的,好几次差点儿被车撞上,在街边,正遇上一人停了车从里面出來,被他一把抓住,抢过钥匙,扫到一边去,钻进车内开着就跑。轿车划着s形路线,不规则地在路上撞來撞去,轰地一声,撞上了前面的车尾,阿梦往后倒,轰地又一声,倒上了后面的车头,他一点儿也不管,凭着多年开车的经验,打弯出來,打着又往街面上蹿去。
玲崽和李辰吓傻了眼,第一反应就是追,经过车主身边的时候,发现车主正在报警,李辰一巴掌将他拍昏在地,向着前方追了出去。
一会儿,她们也抢到了一部车,开着尾追。
阿梦的车已经烂得不成体统,气囊早就鼓了出來,被他一把扯了去,仍然开着到处乱蹿。
他的这辆车恰恰是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路虎,动力十足,且十分耐撞,一路东撞西撞,开进一个车库内,又连撞了数辆车,从另一个出口撞出來,将地下车库的门禁系统全撞坏了,保安吓傻了眼,赶紧报警,警察出动,围追堵截,一幕比好莱坞动作大片还要惊险的追逐大戏立刻在北京城内开演。
阿梦虽然喝醉了,但是有直觉,凭着多年的杀手经验及熟得不能再熟的驾车技术,他那辆路虎发出刺耳的轰鸣,车轮甩起一片的雨水在大街小巷里到处乱蹿,好像被追急了的毒蛇一般,速度极快极快,根本沒有车能够将他追上堵上,在他的疯狂发作下,但凡他的车经过之处,交通中断,地面一阵混乱,红绿灯被撞坏了好几处,最后开到了通州,撞上了河边的石礅,至此,路虎已经连撞了数十辆车,车身烂得不成样子,发动机自行死火,阿梦才吐着满嘴的酒气从车里爬出來,一跃身,跳进了下面洪水滚滚的护城河中。
他已经沒有什么想法了,只想一死了之。
他又想到了英儿,英儿微笑着向他招手,他心里说,英儿,我终于來找你了,摆脱了,一切都摆脱了,我再也不用在世间受那些苦了。
他向英儿扑去,眼看接近了,可英儿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一刀就将英儿捅了个对穿,血淋淋的刀口从后背捅出胸口,刺眼的刀尖露了出來,然后那个捅英儿的人露出脸上,天啦,居然是梦儿。
梦儿狞笑着,“我倒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阿梦狂叫起來,“可她是你娘,是你娘啊。”
梦儿笑得更大声,“是我娘怎么了,哪怕是天王老子敢挡我的路,我也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阿梦气得吐血,疯狂地向梦儿扑去,梦儿却消失了,污臭的河水灌进了他的嘴巴,他的意识有了些许清醒,他想到自己跳河了。
跳了就跳了,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想活下去了,省得在世上活受罪。
隐隐约约的,他的心底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向着水底更深的地方沉下去。
下沉,下沉,再下沉,他要沉到无边无际的海底。
本來,他是不想活的,可他是杀手之王,而且每个人在生命最后的瞬间都有一种求生的本能,结果使得本來要死的他沒有死成,又从湍急的河水中翻了上來。
直升机、武警、交警、公安部门的……一大群人在他跳河的地方寻找着,叫声,喊声,暴雨声,交杂成一团,他们要抓住这个瘫痪了整个北京城的恶棍。
当他的头露出外面,大口大口喘息的时候,头脑更加清醒了,想到了玲崽,想到了李辰,又感到还不能现在就去死。
就算死,也得先将英儿的遗体找回來好好安葬才可以。同时,他在心里狠狠地发了一个誓,不管出于何种理由,都必须将梦儿除去。她是另外一个异形王,甚至比异形王还要可怕得多,只要她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搞得天下大乱,甚至带给全人类毁灭性的灾难。
种种事实表明,异形王虽有一统地球奴役人类的野心,但沒有毁來人类文明的迹象,梦儿就很难说了,她发疯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咬牙切齿地在内心下了决心,这一次决不罢休,一边恨一边向河边游去,当他水淋淋地爬上岸的时候,两条身影沿河一路追了下來,追到了他的身边。
她们之中娇小的那个身影扑了上來,扑到他的身上,一把抱住放声大哭起來。
阿梦热泪盈眶,涌出眼眶,和着雨水流满脸颊。
他听到了玲崽绝望的叫声,“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跟你去死。”心中一阵倒海翻江般的翻滚,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李辰站在旁边,也忍不住流下了泪。
也不知哭了多久,阿梦才止住了自己的泪,多少年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沒有这样哭过了,他问玲崽,“我还能活下去吗,”
玲崽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叫道,“我不管。反正你不活,我也跟你一起去死。”
阿梦又是难受又是心酸,“可你还这么小,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玲崽说,“你沒了,什么路我都不走了。阿梦哥哥,你还记得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的。”
阿梦已经想不起什么时候对玲崽许过这样的诺言,但玲崽说了有,肯定是有的,他摸着玲崽的背,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做了太多的孽,有时候感觉真的不配活在世上。”
玲崽说,“如果你的那些事都算做孽,那梦儿姐姐算什么呢,她简直就是一个大恶魔。”
阿梦突然失控地大叫起來,“不要再叫她姐姐。以后,我不准你再叫她姐姐,她就是一个恶魔。”
玲崽吓了一跳,“我以后不叫她就行了。”
阿梦说,“她根本不配。”
玲崽说,“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听你的。”
李辰走过來了,“阿梦哥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吧,你今天晚上几乎将整个北京城都弄瘫痪了,警察正在到处找你呢。”
阿梦这才想到刚才自己那番疯狂发作,心里苦苦的,“辰辰,我对不起你们,害你们担心了。”
李辰动情说,“我不会怪你的。这才是真正的你,你是一个绝了版本的好男人,经过这次事件后,我会听你的话,也不会再破坏你跟玲崽,只求好好地做你的情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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