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知道后,一阵不平,想她为了高考,那学习的多刻苦啊。临考的前一天,她还在熬夜憋题。他倒好,根本不用管考试的好坏,甚至不用考试,直接知名学府。
高考当天,苏央开车送他去的考场。
监考的老师,还是苏央的熟人,一直看她不顺眼,想要撵走她的班主任。即便后来苏央毕业了,这位班主任依然看苏央很膈应,提起她,那是一脸的不高兴。
现在见她送学校目前最看重的齐子晔过来,先是皱眉,后视若无睹,权当没看到她。
苏央笑了笑,这应该是班主任对她,历史最好态度了。
依然向班主任打了声招呼。
班主任哼了一声,算是应声,便进了教室。
齐子晔轻笑,“你这人缘,也是不怎么样。”
“切,你以为你好啊。要不是你的身家背景,还有这张脸,以为谁会鸟你。”苏央把帮他拿着的书包丢还给他,“我去找明哥。”
“他应该也是监考老师。”
“哦,那我去操场转转,考完了给我打电话,或来操场。”
“别拈花惹草。”
“去,这话是我要跟你说的吧。那么多鲜嫩嫩的漂亮纯情小学妹,可别乱放电。”
“如果放了呢?”
“……我会让你知道,你头顶的帽子是什么色的。”
“……”
操场还是以前的那个操场,除了细节处有变动,还是她学时的那个样子。
苏央绕着操场慢慢走,淡紫色高跟鞋,踩在橡胶跑道,没有一点声音,脑海里是她和同学曾经在这个跑道奔跑的画面。
“央——”有人喊她。
苏央回头看去,是孙小梅和王妍。
两个人,兴许是都很久没有跑步了。跑起来显得有点儿笨呆呆的。
“喂,你们俩怎么来了?”
王妍指了指孙小梅,“她表妹高考。我负责的某富太包养的小鲜肉也高考。你怎么来了?”
白兰笑着看了看考场的方向,“送男朋友。”
两个人会心一笑,对于苏央和齐子晔在一起,他们开始是惊讶的,甚至不看好苏央最后能嫁入齐家。但她肯好好谈恋爱,体会爱情的美好,算最后再伤一回,也没关系,有她们在,再重的情伤,她们都能想法磨平了。
孙小梅道:“齐少真来参加高考啦。”
苏央点头,“是啊。以后会作为我的学弟,和我一所大学。”
“不是吧……”王妍一脸八卦,“谈恋爱都谈到学校里去了。”
孙小梅点头,“是,真是这社会地方太小了,不够你们谈的,非要去学校里祸害国家未来的希望。如果我是校长,一准把你俩逐出校门。”
王妍道:“你们俩该去北影,往那一站,不用张嘴,直接录取了。”
“……”苏央听着她们俩打趣,伸手,一人敲了一个爆栗,“欠打是不是?”
“手轻点儿,注意发型,一会儿还要去见姬帅哥。”王妍忙整理头发。
苏央看向孙小梅。
孙小梅嘴角露出默契的坏笑。
下一刻,两个人把王妍扑倒了……
“让你去见帅哥,姐姐我还单着呢。”
“我再给你添点儿妆。”苏央从包里摸出口红,对着王妍白嫩嫩的娃娃脸,是一通乱涂……
笑闹作一团的三人,没有注意到操场里的休息椅坐了一个人。
他一头微卷的亚麻色头发,眼全是温柔而干净的笑容,看着他们三个。露骨的修长手指间,有一支笔和一个小笔记本,正在写下一串串的旋律……
某教室里,沈绍麒和宋涛,两个人也看着操场的方向。
宋涛道:“晔有央妹子,不用咱们操心咯。”两个人本来要给齐子晔加油打气的,但有苏央在,他们可以滚得远远的了。对齐子晔而言,有了爱情,亲情友情全要退位让贤。
“你还没找着新衣服?”沈绍麒瞥了他一眼。换女朋友如换衣服,还标准一年一身新的宋涛,都半年过去了,仍然单身一个,令沈绍麒颇觉怪。
宋涛指着操场的三个人,“我看了一个。”
“王?孙?”显然不可能是苏央。
“你猜。”宋涛望着三个人的某一个,笑容少了以往的放浪,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沈绍麒摇摇头,“这身衣裳穿,要想脱下来,绝对会撕一层皮,你可要想好了。”不是说她们身家背景,而是她们有一个闺蜜——苏央。苏央最是护短,惹了她的人,下场难测。
宋涛回道:“我知道。”
沈绍麒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短信,并没有邮件人的信息。
下意识的点开——
【表哥,猜猜我是谁】
沈绍麒直接当骚扰信息删掉了。
叫他表哥的人只有三个,一个在家里,一个在操场,一个……
……
齐子晔写完考卷,连复查都没有,把考卷往班主任面前一甩,直奔操场而去。
班主任看看手机的时间,从开卷到现在才过去二十五分钟啊。这位大少爷,是用抄的也不见得能抄完,难道是交的白卷儿?毕竟是空降来考试的,而且还已经被保送到了清华学府里。考不考的都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但在她看过考卷后,满脸震惊!
这……竟然……全对?!
……
操场又剩下苏央一个人。
王妍被‘毁容’,拉着孙小梅去洗脸了,苏央本来也要去,却看到了坐在休息椅的周泽。
周泽望着由远及近的苏央,握着小笔记本的手一紧,“嗨——”
苏央冲他莞尔一笑。
周泽贪恋似得看着她的脸。
苏央在他身侧坐下,伸手摸了摸他有些肿的颈部,“身体还好吧?”
一个月前,周泽偶然发现自己的母亲是假装心脏病,只是为了阻止他去和苏央约会后,气的晕倒。
晕倒后又突发高烧。到医院经过检查,发现得了霍金病。
余兰知道后,头撞墙的悔恨自己所做的一切。
周泽却没什么感觉。没有苏央,这世界,也没什么值得他为之坚持生命留恋的。即便是钢琴……
“下周一,我要去美国了。可能很长时间都不回来。”周泽慢慢转着手的小笔记本。
苏央眼眶微涩,“幸亏发现的及时,是早期肿瘤,你好好配合治疗,让自己保持愉快情绪,肯定会好起来的。”
周泽点头,“嗯。我会的。央,我……”
苏央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可以做你的伴郎吗?”周泽低着头,不敢看苏央的眼睛,怕回答他的是拒绝。
但不等苏央回答,一道低沉而悦耳的男声响起,“她需要的是伴娘,你可以做我的伴郎。”
周泽抬起头。
齐子晔朝他伸出手,“但我不希望我的伴郎是个病秧子,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
周泽看着齐子晔的那只手。很好看,也很大,很适合弹钢琴……也会弹钢琴。
高一那年,他有一次去音乐教室拿落下的琴谱本子。刚到门口,听到里面传出琴声。很高超的弹奏水准,当时他以为哪位老师在弹奏,停下了脚步。直到琴曲结束,他才进去。
结果,看到齐子晔从钢琴座站起来。
齐子晔向他点了下头,便走了。那样俊美,那样高傲,那样……遥不可及。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听到他弹琴,他所有的信息,都没有和钢琴有关的东西。
“谢谢。”周泽慢慢抬起手,回握住齐子晔的。
他的手小了他一圈。
所以,他可以抓住苏央……而他……
苏央抬头看天,鼻音有些朦胧,“怎么感觉我挺多余的呢。”
齐子晔:……
周泽:……
一名穿着休闲便服的年男人走过来,对周泽道:“少爷,该回去了。”
周泽从长椅站起来,又看了一眼苏央,“再见。”
苏央嗓子突然有什么东西噎住,好一会儿才道:“再见。”
周泽跟着年男人走了。
苏央望着他越发单薄的背影,问道:“他的病能治好吧。”
齐子晔回道:“嗯,有治好的前例。”
直到周泽的背影消失在操场入口,苏央才回过头,转而打量齐子晔,再看看手腕的表,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怎么这么快。”
“快吗?”齐子晔不以为然。
苏央:“……”
想她那时候,直到最后一秒,监考老师催促着才交卷的。
算了,人跟人是不能的,特别是对方是妖孽级别,而你是凡夫俗子时,再对,那纯粹找虐!“是不放心某个女人一个人呆着,得好好看着。”
“去看你的头。你不在,我大学都毕业了。”
“嗯,我会陪你读研毕业。”
“只是陪我学吗?”
“当然不止,从今以后的所有时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这话真动听。”
“要不要嫁给我。”
“为一句话?”
“是承诺!”
“不要!”
嘴里说着否定的话,却朝他伸出了双臂……
……
……即便尘埃未定,时光未央……亲爱的,来相爱吧,深爱吧,因为——人海太宽,下一世不见得能再见……
……
(全书完)
……
——————————这里是彩蛋的分界线————————
遥远的时空——
一架科幻电影才有的巨大战舰,在无声沉寂的浩瀚星空,慢慢飞行。
战舰大部分都是机器人在工作,只有一小部分人类在指挥机器人。
战舰最顶层,黑白冷硬的房间格调,每一件摆设都透出质感的线条,极致对的奢华。
撒旦一身黑色晚礼服,银白色的发变成了黑色,衬得那双异色眼瞳更妖艳瑰丽。此刻,他怀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睡着,一对浓浓卷翘如小扇子的眼睫毛,柔柔的覆盖着眼睛。
忽然,眼睫毛动了,几下轻轻的颤动后,睁开……
墨绿色的大眼睛,犹如绿森原野,深邃无垠。轻轻一眨,又如撒了星子的狡黠灵慧。
见撒旦抱着她,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脸,露出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纯真甜笑,仿佛能甜到人灵魂深处。
奶声奶气的稚嫩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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