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村,位于祁水江的下游,距离京城有二十里之遥。渔村位处偏僻,靠大山,临江水,这里的村民除了种田之外,便是靠打鱼为生。
小渔村居住了大概三十多户人口,约有一百人。村民朴实无华,极为的憨厚,没有任何的纷争。
村头的泥泞的马路上,一个穿着粗布烂衣的男子推着笨拙的一辆笨拙的木车,缓缓地向着村内前行。男子一袭长发没有束冠,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一根绳子绑在一起,不过即便这样,也难以遮掩住男子剑眉中露出的丝丝凌厉之色。
男子约莫三十五六,刚毅如刀的面庞上有着一些微不可查的伤痕,黑如墨的长发中夹杂着许多的银丝,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极为的精神。
“大牛哥,爷爷喊你赶紧把木车推回家,等会咱们还要出江打鱼呢。”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从村内传出,径直传入了男子的耳中。
“哎,好嘞,知道了。”男子听闻后,立刻张嘴的大声回应道。
没过多久,男子便推着木车,走进了村内。
小渔村普遍都是平矮的茅草房,家家户户做完事情后,都会出门聚在一堆的闲聊,气氛极为的和祥。
男子推着木车,走在村内的黄土道路上,旁边的一些男男女女的村民都会笑嘻嘻的和男子打着招呼:“大牛,俺家的娃儿进镇去了,俺的腿脚又不好,你等会儿能不能帮俺把田里的东西拿回来?”
“好嘞,白老伯,等会我就去。”男子抹了抹脑袋,轻笑着咧了咧嘴巴。
“大牛,你来咱们村都这么些年了,都还一个人过,要不要徐姨帮忙给你物色一个丫头。你经常帮徐姨的忙,徐姨就不要你的媒婆费了。”一个半老徐娘的女子凝视着男子,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男子,微笑说道。
“徐大娘,你可别打大牛的主意,咱大牛相貌堂堂,长的这么俊,又肯吃苦干活。村里村外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姑娘瞄着呢,哪还用得着你去做媒。”紧接着,一道粗狂的大大咧咧的声音便传在所有人的耳中。
“哈哈哈……”
一时间,包括男子在内,在场十来个村民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融洽至极。
男子看着村民又在谈论自己的婚事,他只能够留下了一抹苦笑,赶忙推着木车朝着自家赶去。
等到男子的背影愈渐消失后,围在一堆的村民才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讨论着:“你们说,咱大牛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俺有时候看到大牛冒出来的眼神时,心底都忍不住的发慌打颤。”
“听说大牛是谢老头五年前从江边捡回来的,大牛刚被带来的时候,俺看见他满身都是伤痕,尤其是脑袋上肿了好大一块,真的是可怕。”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后怕不已的说道。
“一开始,俺们都告诫谢老头不要收留大牛,毕竟看大牛的模样,肯定是被谁追杀才成了这副模样,要是被大牛的仇家找到了俺们小渔村,那就遭殃了。”一些村民露出了一些担忧的神情。
“都五年过去了,都没人来寻大牛,那些大牛的仇家肯定是也早就忘记了。谢老头可是赚大了,多了大牛这个肯吃苦耐劳的人,他家这些年的农活都是大牛一个人做的。”
“你们可别羡慕谢老头了,当初除了谢老头肯收留大牛以外,你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如今看着谢老头悠哉悠哉的生活,就羡慕了吧!”徐姨撇了撇浓厚的双唇,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众村民撇了撇嘴角,只能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一下。
谢老头的家里,男子将木车放在门口后,直接冲到厨房喝了一大碗水,这才气喘吁吁的休息了片刻。
“大牛,等会咱们爷三就出江打鱼去,然后吃顿好的。”谢老头年过六十,花白的头发随着清风在荡漾着,虽然他已年老,但是精神看起来还是很充沛的。
“好耶!咱们一起去。”在谢老头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男孩叫二牛,显瘦又黑,不过整个人还是蛮干净的。
男子轻轻抹了抹脑袋,憨笑道:“好勒。”
……………
夜幕低垂,笼罩了整个九州大路,自然也包括了小渔村。
整个小渔村都在夜幕的来临下,陷入了温馨寂静的气氛。
男子躺在一张硬实的木板床上,微微闭着双眼,在黑夜的袭来下陷入了沉睡,陷入了无尽的幽梦之中:
血,充斥在每一个角落;尸体,弥漫在天际大陆的各个方向;兵刃交织的声音不断的钻入到耳中心间。
一抹粉红色长裙在空中翩翩起舞的模样,隐隐约约的呈现在眼前。
一抹白色的长裙偶尔间会飘散在身旁,似乎是在指引着他前进,让他朝着前方的道路行走。
一口冰冷的精致冰棺突兀的出现在了身前,似乎在棺内还沉睡着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
陡然间,画面一变。在一处宽大的平台上,台上跪满了穿着官袍锦衣的人,这些人露出狰狞的面孔在嘶吼着。可是,没等台上的上百人嘶吼几句,便化作了刀下亡魂,人头咚隆隆德滚在了每一个地方。
忽然,男子感觉眼前的所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变成了一柄硕大血腥的大刀,正用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砍来。
眼看着大刀便要斩向脖颈之处,男子猛然间睁开了双眸,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啊!”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个恐怖如斯的噩梦。
“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是谁?”男子怔起了身子,坐在硬木板床上,冷汗嗖嗖的从身体各个毛孔处冒了出来。
随着一阵嗒嗒的轻快步伐声传来,一个老头推开了男子的房门,老头正是五年前收留男子的谢老头:“大牛,又做噩梦了。”
“嗯。”男子迟疑了片刻后,看着谢老头轻轻点了点头。
“唉!这两年你经常做噩梦,你也别太较真了,这一切都只是梦罢了。”谢老头凝视着男子许久许久,才叹了口气的沉吟道。
“嗯,我知道了,谢老伯,你快去休息吧!”男子极尽努力的咧出了一抹微笑,轻声说道。
谢老头沉默了一会儿,不再逗留,将房门关紧后便离开了这儿。
待谢老头离去后,男子一个人静坐在木床上,转头望着窗外的无尽幽暗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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