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海检长叫我去她办公室关心了一下才入职的我。就这样咯!”田小甜说完,一摊手,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刘检官的方向,这才压低了声音,“可是宁儿……我怎么有点怕怕的哦。”
“怕海检长?”
“是啊。她越是冲我笑,我就是越是感觉说不上来的怕。可只要海检长别冲我笑,我就觉得她可漂亮了。”
安宁抿了抿粉嫩的唇瓣。
该怎么形容呢?
草食性动物,对于肉食性动物啊,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第六感。
田姑娘,一个不打折扣的草食性动物。搁大自然界,这姑娘就是谁都能把她当食物吃的小白兔。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自保的能力,所以对危险的第六感那简直不能再敏锐了。
拍了拍田小甜的手背,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可能是杜检官才去找海检长怼架了,海检长心里有点不高兴的缘故吧。你别多想。”
“也有可能啊……”田小甜点点头,“毕竟刚被下属怼完,还得笑眯眯的关心我,是挺为难人家海检长的呢。”
“关心你?”
“对啊。海检长可关心我了。从待遇啊,到吃饭啊,再到上下班的路程啊,海检长都问我了。”田小甜根本没有啥心眼,啥都往外说,“我跟海检长说了咱们俩住在一起,上下班都是一起。海检长还说有个人一起分担房租油钱什么的,挺好呢。嘻嘻,安检官怎么样,我这次有没有很聪明?”
安宁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聪明,田姑娘可真聪明呐!
本来田姑娘跟她在律所当过同事,就已经让田姑娘在海雨晴的面前印象不好了。现在这傻姑娘还说她们俩住在一起……当海雨晴是傻的么?
无奈的闭了闭眼睛,安宁还能说什么呢?
也罢也罢,反正田姑娘跟她关系好,在海雨晴面前,已经讨不了什么好儿了。无所谓了,她能照顾点田姑娘就尽量照顾点吧。怎么想,海雨晴也不会对田姑娘出什么难题。就算海雨晴故意给田姑娘使了什么绊子,以这傻姑娘的性格,估计她都不会觉察到。
就这样儿吧。
跟刘检官一样,结下的梁子,那是没法儿化解的。
除非她跟权煜皇离婚。可她就算跟权煜皇离婚了,估计人海大小姐也不会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
横竖就这样儿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略一思付,安宁还是很隐晦的提醒了田小甜一句,“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跟顶头上司什么的,我觉得还是不要牵扯太深比较合适。”
“我当然知道啊!海检长跟咱们一样初来乍到,我觉得她这样关心我,其实是想拉拢我——拉拢?这个形容可能不是特别恰当。我又没啥本事,人海检长没理由拉拢我的。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海检长初来乍到嘛,我们也是初来乍到,她跟我们走得近一点,我们比较支持她的工作,这样她在刑三庭也不会特别被排挤出去。”田小甜这次还算有脑子,声音压得极低,“你也知道了,杜检官他们在刑三庭,说实话可比海检长说话要有分量多了。我觉得海检长想跟我们打好关系,就是想让我们支持她。”
哟?
安宁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头。
田姑娘还有这个智商啊!哦,她不是瞧不起田姑娘。只是觉得田姑娘能想到这一层,这次是真动脑子了。
“嗯,不管海检长是怎么想的,我们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就一定没错儿。”
“嘻嘻,我听你的!”
“那就工作吧。”
“好呀!”
话音还未落,陈胖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甜儿,你下午没事儿的话,跟我出去一趟。”
田小甜冲安宁眨了眨眼睛,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好啊好啊,我们去干什么?”
“去银行调查点东西。”陈检官能得到一个胖萌的名字,那不是白得的,他和善的说道,“我一个人能够搞定。但你下午不是没事儿嘛,我把你带上,也能让你熟悉一下我们平常是怎么工作的。你也不想一辈子都只当个跑腿打杂的吧?”
“陈胖萌,我表示,从这一刻起,你所有的咖啡我都包圆儿了。”
“咖啡就算了,只要你肯学,我当然愿意教你了。大家都是同事嘛,安检官已经心有所属了,我只能想办法把你留在咱们刑三庭咯!”
“切!宁儿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别闹了,刑一庭那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去的地方。”
“呀!陈胖萌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是陈检官瞧不起你,而是刑一庭真的不适合你。”刘检官又捧着他的茶杯,慢悠悠的开口了,“你别忘了,连杜检官这么有能力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刑一庭无法待下去。你去刑一庭,那就是给人添麻烦的。”
懒洋洋的抿了一口热茶水,刘检官不徐不疾的将目光挪在了安宁的身上,“就连安检官,我也不看好她去刑一庭。”
众所周知,刑一庭负责的都是最极端最暴力最危险的案子。
其实原本高检院负责的,那都是刑事案件。本来都是很危险的,而刑一庭,是高检院中最危险的一个部门。
如果不是能力特别出众,其实刑一庭是不太会选择女性检察官的。不是瞧不起女性,只是在同样的危险当中,女性更危险一些而已。
尽管很不爽刘检官,但田小甜也必须得承认,人家说的都是大实话。
陈胖萌斜睨了一眼老态龙钟一副退休干部模样的刘检官,没搭理他,笑着戳了戳田小甜的肩膀,“别气了,你瞧你这嘴儿,都能挂油瓶了。走,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哼!”
“走啦!”
陈检官连拉带拽的扯着田小甜走了,临走之前还给安宁递去一个眼神,示意她不必将刘检官的话放在心上,她想去刑几庭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只要她考虑好了,别人的话根本不用去听的。
安宁笑着冲陈检官点点头,她当然不会把刘检官的放在心上,哪怕刘检官说的一点儿不假。
她要是因为别人随便两句话就更改决定,那她也太没出息了点儿。
低下头,继续去翻阅今早杜检官交给自己的xx金融公司的资料与卷宗。
等她完全熟悉了这个案子之后,她明天也就不能只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了,她也得动起来,出去调查跑案子。
可从来没有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把案子调查清楚的事儿。
但在动起来跑案子之前,也一定得把功课做足了。
安宁一直能够感觉到,靠窗户的方向的刘检官,那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游离打转儿,她都懒得去打理。更懒得去探究刘检官一直盯着她,是什么意思。
管姓刘的是什么意思,她自个儿的工作还没忙完,顾不上。
“安检官,你——”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刘检官刚开口,安宁的手机就响了。还真不是她故意不想搭理刘检官,电话来的就是这么巧——
“不好意思啊,刘检官。我接个电话。”
一边说着,安宁一边拿起手机向办公室外走去。
“杜检官,说。”
“我去找过海检长了,不过没找到她。她好像是在故意躲着我。索性我就直接去院领导那儿大闹了一番,现在估计院领导已经叫海检长过去了。”
“她不是故意躲着你,她是想要跟田姑娘打听打听我。估计你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好去找田姑娘了,你们两个人正巧岔开了。不说这些了,那你在哪儿?”
“我在门口等海检长过来。院领导叫她,她不会不来。”
“哦,那你想我怎么做?”
“出去跑案子吧。这两三天,你除了上班签到,下班打卡,就别再院里待了。风头正劲的时候,出去避避也好。不然指不定海检长又玩儿出什么花样来折腾你。”
“知道了,谢谢。”
“客气。”
收起手机,安宁一回头,便看到办公室里的刘检官鬼鬼祟祟的探头张望,一接触到她的目光,那人又急急忙忙的把目光挪到了窗外。
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安宁连刘检官多一眼都懒得看。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她像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该看资料看资料,该做笔记做笔记。杜冰的那通电话,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避一避?
她是一定不能避的。一旦避开了,她以后在高检院里可就更寸步难行了。
搁不知情的人眼睛里,她就是那个不知道用了什么花样儿,把新领导哄的高兴极了,连副庭长都打算给她的家伙。杜检官受了委屈,跑去给自己讨个说法。她倒好,直接不见人影儿了,这……这搁哪儿说的过去?
甭管多风头正劲,她都必须得站在风口浪尖儿。寸步,都不能退让。
也不管身后的刘检官是什么眼神儿,安宁云淡风轻极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只相信一句话,只要她把她的工作做好,海大小姐想多少为难她的法子,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可首先,她得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了,绝对不能落人话柄!
而她进入高检院接受的第一个考验,她觉得还不是来自于顶头上司的为难,而是她手头的这个案子。
xx金融公司的案子,她真是越看越触目惊心啊!
本以为只是一件很普通的非法金融公司放高利贷的情况,可随着她阅读资料卷宗的深入,她才发现,这个xx金融公司可真没有那么简单!
xx金融公司的四个负责人,那各个来头不小!
相当棘手的一个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她这短暂的检察官生涯,搞不好也就走到头儿了!
她就说么,杜检官怎么偏偏把这个案子交给她。看来杜检官一开始对她,也真是‘恶意满满’呢。
这考验,可真是不小……这个案子,足够分辨出她是凭真材实料考入高检院的,还是耍猫腻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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