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们五爷总是很霸道很强势的在欺负嫂子,可仔细去留意的话,很轻易的就会发现。其实每次五爷跟嫂子每次斗嘴,都是以五爷先服软为收场。呈口舌之快,嫂子可从没先败下阵来。
说到底五爷他……他其实一直都挺让着嫂子的。
只不过是嫂子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他们这些在旁边看戏的人呐,那可是一清二楚的很着呢。一点儿啊,都不含糊。
还真是有那么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味道在里边来着。
安宁扁了扁小嘴儿,没好气的从鼻孔哼唧一声,“我怕他又发狂,掐死我!”
陆越川耸肩,南宫姬耸肩,两个人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瞧吧?
是不是每次斗嘴的时候,都是嫂子更咄咄逼人一些?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嫂子,主要还是五爷逼她逼的太狠了点儿。嫂子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尽管她性格很随波逐流,又特别能够隐忍。
但过过嘴瘾,嫂子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都他妈闲得慌?!”
权煜皇冷冷的一句骂话,让那两个文弱书生齐齐的垂下了眼皮,挪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安小妖,过来!”
安宁气急。
又是命令式的语气,霸道极了的态度!
这男人,就不能对她态度好点儿?
可两条腿儿,还是不情不愿的蹭了过去。
还没走到男人的身边儿,就被他长臂一捞,轻松的带入到了怀中。
又是老生常谈的姿势。
被男人抱在怀中,坐在他的大腿上。
安宁十分无语且没脾气的翻了个白眼,“权五爷,大腿上不压着一百多斤,就不舒服?”
“你有一百多斤?”权煜皇挑眉,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大掌,在她腰肢儿上摸了摸。
一点赘肉也没有,平坦的小腹,手感并不怎么好。
脊背上的骨头,更是清晰的感觉扎手。
这狼崽子,比第一次在十八公馆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瘦了不少。
安宁愣了愣,“瘦了吗?我很久没上称量过体重了。”
又掂了掂她的分量,权煜皇皱着眉头,冷冷的命令,“瘦了!从明儿起,饭量加倍!”?“……”安宁哭笑不得的望着男人,“权五爷,您当喂猪呢?”
还饭量加倍……这男人其实是想撑死她吧?
今儿没能掐死她,就打算换一种更温和也更残忍的方法,撑死她!
“安小妖,太瘦了五爷抱起来手感不好。”?“去——”
谁管他抱起来手感好不好?
她瘦了,就是瘦成皮包骨,她都乐意,都高兴!他姓权的管得着么他!
女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在她这儿,那就不适用!
她给自个儿买两件漂亮的内衣,她买漂亮衣服,她减肥,这些都不是为了取悦男人,更不是为了取悦他权五爷。她纯粹是为了愉悦自个儿。
可偏偏总有这些直男癌跟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一门死心的要认为,女人打扮自己都是为了给他们男人看的。
谁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在意男人的看法?
姑娘家取悦自己都还来不及,没那时间去取悦男人!
权煜皇似笑非笑的扬起那双本就上挑且凌厉的妖眸,大掌捏了捏她的小屁股,似乎是比较满意,“安小妖,就没有想问的了?”
“不用问了。”安宁认真的摇摇头,“该知道的,我差不多都知道了。剩下的一点内容,我也能猜到。”
所以,没有必要再去开口问你什么。
“你倒是比老六懂事儿多了!”
“喂喂喂,权五爷,你这样拿我跟小少爷比,我就不高兴了。小少爷他比得了我么?他那么任性!”
“是,你这狼崽子最就懂事儿听话了,行不行?”男人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在英俊的脸庞上勾出一抹浅浅的弧度,额头俯下,用自己的鼻尖儿蹭了蹭她的小鼻头儿。
安宁愣在原地。
姓权的……这是在夸奖她?还带着点宠溺的味道?不不不!一定是她疯了!是她刚才被姓权的捏住了肩膀,那疼痛抽到了脑子里,让她脑袋抽掉了。
阴狠玩意儿跟她说话的语气怎么可能带着宠溺?
一定,一定是她疯了!
“事儿么,就是这些了。”权煜皇将削尖的下巴抵在她的天灵盖上,给自己的下巴找了一个特别舒服的扶手,“你有想问的就快点儿,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儿!”
安宁眨巴眨巴狐狸眼儿,“事情么,我刚才已经听了七七八八,没什么特别好奇的了。”
她那个刚正不阿,从来不畏惧强权的老爸,为了让权家父母死的不那样不清不楚的,把自己的命儿也给搭了进去。
事情,她都搞清楚了。至于他们老权家当年的那点事儿,以及现在的这些事儿……
她也从不好奇,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
无意参与,更不想牵扯进去。
不对,应该适当的稍作调整。
因为她老爸的原因,她已经不可避免的被牵扯了进去。只能希望……她不要被卷入的那么深了吧。
想要完全的避开,撇清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
远的不说,害死她老爸的这个杀父之仇,她必须要报了。
“权煜皇。”
“说!”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估计就算进入检察院,调查出来我爸的死,我也不会想要去报仇什么的。”
“因为你没那能耐报仇。”权煜皇说的轻描淡写,却,很戳人的心尖儿。
绝大部分的时候,实话就是这么血淋淋的。
一点都不美好。
残忍的让人无法接受。
是的,如果没有这位权倾朝野的权五爷,她就算知道了害死她老爸的人都是谁,她也不会想要去报仇。甚至于……她连心生出报仇的念头,都不会有。
权煜皇说的一点儿不假。
因为她没那能耐,就她一个人,给人家塞牙缝,人家都还塞牙。根本啊,就不会把她这种卑微到了尘埃里的小人物,放在眼睛里。
说的再难听点,却也更直白一点好了。
她,连给那群人害死,让她闭嘴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她实在是太卑微,太不起眼儿了。
“是啊……”安宁也不气馁,笑眯眯的弯了弯那双狐狸眼儿,“可我这不是遇见权五爷您了么。只要我牢牢的坐在您这条大船上,不怕这杀父之仇报不了呢。”
害死权煜皇父母,以及他上边三个哥哥,妄图夺取霸占他权氏资产的人,与害死她老爸的人,完全是一致的。
她还担心自己的这个仇报不了么?
根本就没在担心的好么。
男人好笑的低头斜睨她一眼,漆黑的瞳仁,透着点丝丝点点的探究,却都一一的隐藏在了诡谲之下,“安小妖,你就没想过五爷这条大船,肯不肯给你坐。”
“一定肯给我坐的。不但会给我坐,还会给我一个头等舱坐!”
“你就这么确定?”
安宁狡黠的勾了勾嘴角,冲男人掀唇一笑。
当真是……
笑靥如花,冠盖满京华。
犹如百花齐放的花圃中,绽放的最娇艳的那一株……曼珠沙华。
透着蛊惑人心的魅惑,又沾染着沉醉人心的清香。
美,美的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只怕再多看一眼,这就会成为最后一眼。
太过美好的事物,总是令人不舍与留恋的。
却也忍不住的想要再多看她几眼,因为,这美,是多看一眼,就少一眼的。
“当然了。我还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不管权五爷您想做点什么,我看到的内容,一定都会是很重要的悬索!不是吗?”
安宁却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狡黠的一笑,落在男人的眼睛里,到底有多美。
美人儿而不自知。
这个啊,才是最美的。
刻意流露的美,自然是赏心悦目的。但多看上几眼,就会觉得了然无趣。毕竟,天下的美,总调不开那么几样儿。
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美,则是千变万化的。每一种,都不尽相同。总是带着微妙的变化。
要不怎么用‘书’来形容女人呢?
一本好书,是值得被人细细品味的。哪怕是读完了整本书,再随便的翻到哪一页,也能兴致勃勃津津有味的重新翻阅一遍。纵然阅读了许多许多遍,可每一次重新再翻阅,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有感觉。
这,才是一本好书。
而安宁,无意中权五爷翻阅过的书中,最耐读,也耐品的那一本。
同时,也是唯一一本,落在他权五爷床头的书。
每天都想要拿出来翻阅一遍。
安宁说完那句斩钉截铁的话之后,便弯了弯狐狸样儿,一眨不眨的迎上了男人探究与审视的目光,不闪不躲。
“哼!”半天,权煜皇率先收回了目光,从鼻尖儿冷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安宁舔了舔粉嫩的唇瓣,侧头,冲一旁的陆师爷跟南宫姬捏了捏拳头,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欧耶!
终于有一次,她成功的摸清楚了阴狠玩意儿的心思!
真的,如果不是时机不太合适,她特别想买点鞭炮来放放庆祝一下。
殊不知,她这舔嘴唇的小动作,落在某些人的眼睛里,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儿与风光。
同样的一个动作,曾经短暂的住进过凡尔赛宫殿的海雨柔,也做过。但她做起这种舔嘴唇的动作,就难免会让人觉得娇柔做作的刻意。只会让人觉得太矫情,是在故意装可爱什么的。
可由他们嫂子做来,就感觉是浑然天成的。
南宫姬眉头猛地皱起,嘴角也紧紧的抿成一条缝,闭眼、转头,干脆利落。
情人眼里出西施!
现在不管嫂子做什么动作,哪怕是冲他横眉冷对,他也能解读出一些不一样的内容来。
这很危险!
危险极了!
安宁愣了愣。
小鸡崽……
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啊!
从出门起,这家伙的表情就很反常了!
果然……不是她太敏感了吧?
南宫,根本就是在刻意躲着她吧?
这家伙……
安宁在心里没好气的撇嘴。
姬先生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是不是非要她亲自给他鞠躬道歉,南宫姬才会消气儿啊?
丫太不大气了!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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