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宁就知道答案了。
值得还是不值得,还重要么?
本身她问这个问题,便很扯淡就是了。
值得不值得,欣然都等了明淮安守了明淮安这么多年。值得怎样,不值得又怎样?
横竖欣然还能控制她自个儿的心不去喜欢明淮安么?
现在说这些真没必要。
于是安宁打算说点有建设性的。
像刚才蒋欣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宴会大厅角落里一样,安宁也一把抓住蒋欣然的手腕,拖着她就像宴会大厅外边走去。
“欣然,咱回家,这地方本来待得也不舒服——”
“安律师,你可真是有意思。大姐的生日宴你待的不舒服,那你离开就行了,谁也没拦着你。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呢?”
海雨柔忽然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明明白白的要把注意力吸引到这边来。
安宁的小脸儿虽然在笑,但那笑又阴又冷,总觉得,跟某人莫名其妙的相似。
她凉涔涔的斜睨着海雨柔胸前扯眼球的明晃晃,嘴角扯了扯,“让开。”
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不让,你能怎样?”
“怎样我也怎样不了。”安宁耸耸肩,“只是海小姐,你觉得真闹起来,咱们俩谁吃亏?”
就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海雨柔的表情,稍微变得有那么一点难看。
刚才权五爷当众蹲下去给她换鞋的画面,谁眼睛也没瞎,都瞧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一份得天独厚的宠爱,也足够她姓安的狐狸精横着走竖着爬。
还有大姐的意见在权五爷的心里,的确占据着不小的分量。反而姓安的狐狸精说的也没错儿,真闹起来,大姐或许不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儿。至于权五爷……呵,他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所以我劝海小姐别给自己惹麻烦。”安宁冷冷一笑,轻轻的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海雨柔,“做人,还是要聪明一点儿,识趣一点儿。”
擦肩而过的时候,海雨柔怨毒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你别得意!”
安宁乐了,“海小姐,你是要玩儿阴的,还是要整明的。都随便你,我就跟这儿等着你,我要是皱一皱眉头,你就算我输。还有,你要有点脑子,那你就该知道在这种场合你惹我,那你就是找死。”
站定,她用眼尾斜睨着那张精致却充满了嫉妒与怨毒的脸庞。
“最后我说一句,就你这点段数的,我都懒得出手,明白?”
说完,扯着蒋欣然的手腕扬长而去。
“安律师,你说话太狠太直接了。”蒋欣然吸了吸鼻尖儿,小手又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感觉都不像你的性格。”
见蒋欣然还能强迫自己跟她开玩笑,安宁微微松了口气儿,暗道一句:也这么多年了,欣然这丫头也到底也是在长进。
脸上却冷冷的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那你说,什么才像是我的性格?”
“当面浅笑动人,背后阴死人。”
“……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啊?!”安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对海雨柔这种没脑子的女人,那些招数没用。就得当面儿狠狠的怼她一次,让她知道我瑕疵必报的性格。这样海雨柔以后再招我,就得多想想了。”
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么,吓唬吓唬,效果总是很不错的。
反倒是对海雨晴……她心里总有那么一点忌惮在。
说话么,自然也就谨慎多了。
刚才她就是当面威胁海雨柔了,那又怎么了?
有第四个人听到了么?就算海雨柔哭哭啼啼的跑去找了权家大姐告状,谁能给海雨柔证明她刚才明明白白的欺负人了?
只要没有证据,那就是扯淡!
“宁儿。”
“嗯,怎么了?”
蒋欣然伸手拨了拨她的手,“我累了。”
“所以我才要带你回家。”
“回家?回那个家?回什么家?”蒋欣然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却看得她心里说不出的荒凉一片。
“欣然……”
“宁儿,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有些事儿,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你又怎么帮我?”蒋欣然摇摇头,眼眶好像更红了,“我不会事态了,我也不会再跑去买醉了。你就让我回去,我就想在看看他。哪怕只能远远儿的站在一旁看着他,那我也心满意足了。”
安宁现在其实特别想揪着蒋欣然的耳朵,冲她吼上一句——
是不是喜欢一个男人到了连自己的脸皮跟尊严都不要的地步?!
可事实就是,欣然喜欢他明淮安,已经喜欢到了不要脸也没有尊严的地步。
“好吧。”轻轻的叹了口气儿,安宁松开了抓着蒋欣然的手腕,“你非要给自个儿找虐,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蒋欣然厚着脸皮蹭了上来,“安律师,我要是再做点什么不要脸的事儿,你可得狠狠抽我俩大嘴巴子才好。”
“……我抽完你,回过头你哥就得弄死我。这买卖太不划算了,我才不干。”
“嘻嘻!我就是安律师你舍不得抽我。”
“我是怕你家的天才兄长日后打击报复我。”
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安宁再重新回到那她融不进去也不相融进去的花团锦簇,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估计比蒋大小姐心里的复杂只多不少。
“安律师,你可要守好自己的心啊。千万不能给了权五。”蒋欣然顿了顿,又严肃的补充,“任何男人都不能给。一旦给了,你会落到我今天这个下场。”
安宁的白眼都快翻抽搐了,“这么多年看着你,我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的心,她守的好的很。谁也不会给,换句话说,她就是想给,她能把她这心给谁?
阴狠玩意儿?
得了吧,她能控制自己不趁机捅那挨千刀的男人一刀就很不错了!
“安律师,权五真是不能沾的毒药,沾之即死。”
“蒋大小姐,你把自己的那点子事儿整理清楚干净就行,我就不劳你费心了。”
“哎呀,我这不是给你提个醒儿么。谁让权五长得真的贼滋啦的帅呢?那张脸我多看几眼,我都要移情别恋了!更何况你天天跟他脸对脸,定力不足的女人,真顶不住权五那张妖孽的脸蛋儿。”
安宁斜睨了一眼被蒋部长与明淮安夹在中间的男人,不知道他们三个手握重权的男人在说些什么,只见权煜皇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勾出点儿戏谑的笑意。
好看?
当然好看了。不但好看,还很醉人。
如果她不知道他的性格,不了解他的本性,跟他没有接触,仅仅只是看那张沾着戏谑笑意的脸庞,别说,她还真有可能沦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喜欢漂亮的事物,这是人的天性也是本性。
可惜了,权五爷的手段她领教的清楚的很。
这心么……也就跟古井一样波澜不惊的可怕。
嘴角浅浅的荡漾开一抹冷笑。
那张妖孽的脸蛋儿下隐藏了怎样的阴鸷狠绝,她清楚的很。
撒欢儿的跑都来不及,她又怎么可能凑上去自己找死?
两个姑娘重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人是没有,但目光与注意力,却是不可能没有。
总有那么几句让人心烦的嚼舌根话儿,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
蒋欣然摇摇头,抓起自主餐桌上的高脚杯就是一饮而尽,“安律师,这下我也要跟你一起火一把了。我一个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尽量避免出风头的人,现在还成了权五妻子的朋友,得,要死了。”
“是我因为你蒋大小姐,更火了一点。本来我盯着权夫人的身份就够热眼球的了,这下好了,我还是蒋大小姐的朋友。你没听么,人家现在已经猜测我是哪家豪门的私生女了。”
最可怕的是,还有人猜测她是蒋欣然同父异母或者是同母异父的姐妹了!
蒋欣然嗤嗤嗤的笑着,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高脚杯,“所以,咱们俩谁也别埋怨谁了?”
“少喝点儿。你今儿要是喝多了,你哥那边你首当其冲就瞒不住。”安宁蹙了蹙眉头,她多少知道一点欣然的酒量,所以只是出言相劝,并没有阻止她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蒋欣然满脸的不在乎,“怕什么?我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单恋那家伙。”
“可你哥不会放任你再为了明淮安让你自己痛苦难过。”
一手托腮,蒋欣然白皙的小脸儿上,已经因为酒劲儿而微微泛红,粉嫩嫩的,像水蜜.桃儿。
她那一双眼睛,就没从明淮安的身上离开过哪怕片刻。
勾了勾嘴角,晃了晃脑袋,蒋欣然眯着眼儿,说不出的妩媚,“有时候真希望我哥能耐再多一点,能让我不喜欢他就好了。那什么,安律师你瞧,我单恋这么多年的男人,是很帅吧?”
安宁就浅浅的扫了那么一眼,便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轻轻点了一下脑袋,“是很帅。”
就是站在权煜皇这千年老妖的身边,明淮安的样貌也没给比下去。足以说明,这男人的英俊潇洒。
不光是明淮安,蒋青云站在权煜皇的身边,风采气度也没有给比了下去。
这三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透着‘男性荷尔蒙’对女人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伫立在一块儿,那画面的刺激感,忒撩拨人心了。尤其是女人心。
“他不但人长得帅,性格也好。虽然他不像我哥,总是缝纫三分客套虚伪的假笑,可他的笑,那是藏在心里的。”蒋欣然晃了晃脑袋,又是一杯香槟下肚,“以前,不管我怎么闹他,他都照单全收了,心甘情愿的跟在我身边给我收拾烂摊子。”
“欣然,你喝的可以了。”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安律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蒋欣然嗤笑了一声儿,继续贪婪的追随着那道身影,“我闹,他收,我就闹的更凶了,总想着啊……让他过来给我收拾烂摊子,好像我就是他心里特别的那个人了。可他只把我当蒋青云的妹妹看待,会任由我胡作非为,也不过是因为我是蒋青云的妹妹。”
看着这样的蒋欣然,安宁心里能不心疼么儿?
可她再心疼那也没用,蒋青云再心疼她也没用,人明淮安不心疼她,最能心疼她的人,不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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