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东岳的青训主管?难道是看中了我们队里的那个球员?张教练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随即道:“如果你想和球员签约的话,请等大赛结束以后再直接联系球员本人吧。比赛期间俱乐部与球员私下接触是违规行为,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也不会帮你引见。”
那名男子呵呵一笑,说道:“张教练,你误会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你的球员,而是想跟你商谈一下请你加入我们俱乐部担当青训教练的事情……”
张光达闻言心头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这家职业俱乐部看中了我执教才华?想要请我过去?
齐州东岳俱乐部在国内联赛排名靠前,实力比海东本地的那家俱乐部还要强,尤其是其完善的青训体系更是为人熟知。
张光达本身一个狂热的足球爱好者,对于职业足球圈自然有一种向往,他也幻想过自己如果带队表现出色的话,也许会有哪家俱乐部看中他的才能,邀请他去执教,哪怕只是二队……
但是当幸福真的来临,他高兴过后又生出一丝警觉,因为这个时机,实在是太蹊跷了,为什么对方不是等他率队夺冠以后再出现呢!
“请进吧。”张教练正了正脸色,侧身让出道来,请那名男子进屋。他要好好地问一问,邀请他去俱乐部任职,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条件。
几分钟后,那名男子被张光达客客气气地送出门,那人脸上一脸得色,临走前还跟张教练说了句:“预祝我们将来合作愉快。”
“慢走,我就不远送了。”张教练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去。
关上门以后,他却瞬间变了一副脸色,取出那张名片,揉成了一张皱纸,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齐州东岳俱乐部果然对他提出了条件。就是要确保齐州中学夺冠,林冬青夺得最佳射手,这样他们就会和张光达签一份三年的合同,聘请他去担当青训教练。
张教练表面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后乐呵呵地说自己会认真考虑,用缓兵之计把那名青训主管给稳住。其实心里已经在骂娘。
妈的,为了林冬青有个冠军称号,连这种攻心骚扰战术都用上了,当我是白痴吗?就算真的放水让他们赢了,你们回头会认账才怪!
无非就是扰乱我心志,想让我瞻前顾后。没法集中精力准备比赛罢了,真够阴损的……
接二连三的骚扰没有让张光达的夺冠信念动摇,但是也确实让他心情非常烦闷,无法完全集中精神,主要是因为愤懑!因为纯净的高中生赛场会出现这种龌蹉事情而感到气愤!
张光达在房里接连抽了好几根烟,才算稍微冷静一些,继续观看录像。
下午四点左右。队员们已经陆续回到了酒店,王柏回来之后就在前台开了一个大房间,然后召集大家去开会。
这件事情主要涉及到球员自身,在完成自查之前,他不打算惊动教练,免得张教练分散精力,影响备战。
二十余名队员到齐以后,王柏让卢广河介绍了一下有人试图贿赂他来踢假球的情况,同时在这一过程他自己暗中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惊讶、迷惑、难以置信、愤怒、吃惊、面面相觑,各种表现都有。好在并没有看到惊慌或者镇定如常的掩饰,这让王柏暗松了口气。
经过一番讨论后,大家确认目前为止只有卢广河的家人接到过贿赂电话,但是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两天,谁都不能确保电话会不会也打到他们家里。
“我把大家叫到一起谈这件事。意思很明确,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愿意信任大家,也希望大家彼此信任,在球场上的时候不要因为一些突发性失误而误解或者指责。对手打算用钱收买我们,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只是欺诈,他们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我想说的是,就算他们真的拿钱出来,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动摇,如果你们谁家里有困难,可以跟我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帮到底!我王柏在球场上是你们的队长,回到广林就是白河小四,一口唾沫一个坑,不会言而无信!”
话说到这份上,他已经连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都不加掩饰了,虽然队友们都清楚,但毕竟这件事在队内还是比较避讳的。
“二哥!你放心吧,都是吃苦卖力熬过来的弟兄,大家伙儿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们说是不是?”在座的人中,会这么称呼他的只有俞大宝,因为他们是结义兄弟。
众人纷纷应和:“是啊,队长!”“放心吧!”“我们不会做对不起球队的事情!”“谁要是踢假球,谁就是狗娘养的!”
王柏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即一咬牙,说道:“好!既然如此,齐州中学那帮鸟蛋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我们该怎么回敬他们?”
“干他丫的!”“往死里灌!”“狠狠地揍!”
队员们一阵群情激奋,露出同仇敌忾之色,王柏伸出手掌,缓缓握拳,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说得没错……”
众人都看得出来,队长这次要动真格了,此前的比赛他一直在刻意放水,从来没有在球场上展现自己全部的实力。也许是为了隐藏实力,也许是不想光芒太甚,掩盖住其他队员。
但是这回不一样,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对他们而言,这却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因为他们还从没看到过,队长全力以赴的姿态是怎样的。
球员会议解散以后,王柏便去了张教练的房间,了解一下战术编排的情况,结果得知了另一个让他忿忿不平的消息。
对手居然通过官方施压,把招呼直接打到教练这儿来了!
这件事张教练是不打算告诉其他队员的,为免大家备赛的心情受到影响,但是王柏的情况不同,他是队长,也是一个出色的球员,意志力惊人,不会轻易受这种消息左右。
王柏不可能怀疑张教练的信念有所动摇,既然他只把这个消息说给他听,就意味着他准备无视上方的压力,瞒着队员们这件事,照常布置比赛任务。
他思索了一番之后,问道:“教练,如果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在学校的工作真的受到影响,你打算怎么办?”
张光达面色一滞,随即豁达地一笑:“如果真的丢了饭碗,大不了去夜市摆地摊!”
他今年四十六岁,孩子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老婆在华林公园工作,收入也不高,可以说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真的因此丢饭碗,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对家子婆解释。
听他这么一说,王柏便知道他是没有后路,也没有后台,这次违背上头的指示,回去以后多半要被整。他也不知道这个让球的指示是从哪里传达下来,要他找出源头去摆平,还不够麻烦,索性为张教练铺一条后路。
于是他道:“教练,不瞒你说,广林新建的那所公益学校,我是实际投资人。我打算在那里办一个少年足球班,想请你去做负责人。待遇上,我保证不会比你现在的收入低,你觉得意下如何?”
张光达心头一热,眼中露出感激之色,看向了王柏。虽然这份工作不是在他理想的职业足球圈,但是作为一名体育教育工作者,其实对他而言这份工作更为合适。
“你连退路都帮我想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张教练哈哈一笑,“拿下最后这场比赛,我便卷了铺盖去公益学校报到,省得那帮官僚见了我碍眼!”
“好!”王柏微微笑道,“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把齐州中学干个人仰马翻了!”
两人在房里一直研究探讨着明天比赛的具体布置,连晚饭都是叫队友送上来的,一直到晚上八点,王柏才离开了教练的房间。
他随即给徐无双打了一通电话,让她准备一份聘书,另外布置一下,在公益学校开设少年足球班。
无双应承了下来,问了几句他现在的情况,“对了,最近佳慧有跟你联络过吗?”徐无双随口问了一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好友的讯息了。
“有啊,”王柏说道,“我的比赛她应该都看了,每次赢球她都会发来祝贺短信。前天我问她在哪儿,她说已经溜达到地北省了,呵呵,跑得还挺远的……”
“地北啊,那离她老家很近了……”无双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然后道,“既然她有联系你就好了,没什么事,那你就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杭州这边,通过经办此事的管委会倪主任,钱文俊把目标锁定在了文广局一个叫董克途的人身上,当官的行迹可比那些当混混的要容易追查多了。
钱文俊在办这种事情的时候,很是直来直去,带着赵庆、何顺就找到了董克途的家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来历,并把手枪拍在此人面前。
“我只想知道一个名字,除非你承认这件事完全是你个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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