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顺利的买下了这两间房子,交完房款手里还有余富呢,哥仨乐得不得了,产权归自己了,这才是真正的家呢!梁飞出去搞钱也更来劲儿了,他告诉梁跃,只要再能存上三千块钱就不干这了,做点小买卖,到时候带着姬芸干也行。
一晃儿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隆安市的较大的几个菜市场几乎都混遍了,梁飞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几乎每个市场都有一些流氓称王称霸,他们控制着小偷界,就是说小偷怕流氓。这帮家伙不偷,但看见谁偷他们就管,不是为了正义,是要钱。当然也有不少小偷自己也是流氓,能和他们混上关系的,就不用给他们钱了,只会偷不会打的老实小偷,就得乖乖地交场地费,要不在人家地盘混钱就有挨揍的风险。交了钱你就可以随便的偷,甚至有了麻烦他们还会帮你解决一下,流氓解决问题方法很简单,你要是偷的时候被人发现了,要抓你上派出所的时候,他们会围过几个人来,告诉失主:算了,让他走吧,钱也没丢,放他一条生路。失主要是不识相,他们就来硬的了,眼睛一瞪:靠,你妈的你还有啥想法咋的?我说话不好使呀!一般人谁惹得起他们,乖乖的就拉倒了,遇上犟眼子也有不信邪的,那就只有打得他信邪了。但帮你打人不是白打的,你还得交点钱,要不也得请一顿饭店。有时他们也会告诉你有哪家不能动,那都是交过保护费的摊床,他们也要守信用,保护人家不受损失。
梁飞不想和这帮人结交,但是也怕挨打,就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哪个市场也不常干,尽量不让人认识自己。但虽然他偷的小心翼翼,还是出了事儿。
这帮流氓是干啥的,眼睛尖着呢,不比反扒的公安干警察差,他不注意你没事儿,只要盯上你,你就没跑。梁飞这天就被人盯上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小混混儿,这人叫乔云峰,在家行二,人都叫他乔二子。这小子是混南街市场的,他们这一伙儿得有个二十多人,整天混在一起不学无术,靠的是敲诈勒索过日子,领头的是滕老三,就是前一段儿在市场打人的腾二虎的弟弟,他们哥仨数他混的次,但在这帮混市场的小混混中也是绝对的大哥级的。
说到这儿不得不隆重介绍一下滕家这哥仨,他们在整个隆安市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称滕氏三虎,滕大虎,滕二虎,滕三虎。但这是外号,一般没人敢当面叫他们。滕老大在站前开了个大酒店,那时也叫歌舞餐,顾名思义,歌舞为主,吃饭为辅,到这来一般都是找这里的小姐陪着唱歌跳舞的,是当时隆安市仅有的几家有小姐的酒店之一。
那时候的小姐还很少有出台卖身的,只要陪着跳几曲舞,顶多就是应顾客要求闭了灯跳,让客人上下其手,连酒店歌手唱歌都改了词了:让我一次摸个够,胸脯和后鞧;让我一次摸个够,小费才会有!跳几曲舞摸几下,就可以得到二十五十甚至一百二百的小费,绝对的高收入者,后来可能是这行来钱太快,入行的人急剧增加,直到二十年后小姐已经发展到不用唱歌跳舞等前戏了,直接就陪睡的地步了,价钱也没涨起多少来。以至一些当年的老小姐嘲笑现在的小姐:靠,脱了裤子让人家干还不如我当年跳一曲舞赚的多呢!
滕老大开这酒店是要有后台撑腰的,要不是开不消停的,黑道没人敢在他地盘闹事,警察可就得靠后台关系摆平了。要不当时警察三天两头就会检查一遍,检查跳舞时有没有闭灯,后边包房有没有卖的,只要有,首先就收拾你老板。别说是当时就抓住现行卖的,就是抓住以后审讯卖的小姐,小姐再交代出来以前谁嫖过她,那这个人就倒了霉了,照抓不误,罚款还得挨打。相信当年有这经历的人一定不在少数。所以说滕老大能在这种状况下稳稳当当的开他的酒店那是相当有实力的。
滕老三的二哥完全是靠打架出的名,滕家三虎的这个“虎”字也主要是因为他二哥打架之勇猛而得来的,最有名的一次就发生在南街他家大门口。那次是腾老三惹了祸,惹了当时北郊的一个叫大老白的老混子,怎么惹得谁也不知道,传说是他逗引了大老白的小老婆,反正这老混子是急了,领着二十多人拿着家伙来南街找腾老三,滕家在南街也有名,一打听就找到家门口了,正巧老三不在,滕老 二在屋里睡觉,他老爸在门口晒太阳呢。滕老 二正睡得香呢,就听老爸在外边喊:“杀人啦!打死我啦!”滕老 二一个高就蹦起来了,抄起一只铁棒子就蹿出去了,一看老爸让人家打倒了,滕老 二当时就像疯了一样,上去一棒子就砸大老白脑袋上了,当时大老白血流满面一下就变大老红了。滕老 二铁棒子抡开了,那真是生人勿近哪!虽然后来他的十几个朋友赶来才打跑了大老白这帮人,但传出去还是说滕老 二独占群雄,打跑了大老白。一下子他的知名度在隆安市就提高了好几个点,他以后靠着这名声发了不少的财。据说后来他倒粮,收玉米,收完卖给粮库,他能在前门卖完了这车玉米,再开着车从后门出来再到前门进去,一车玉米能卖两次。这就是靠着他的名声,粮库的保安,那时叫经警,根本就不敢管他,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看不见。还好这小子还不是贪得无厌,见好就收,一车粮决不买三次,他也怕弄出太大的事儿来兜不住。
腾老三不如两个哥哥有本事,但也不是省油的灯,也有光荣事迹,有代表性的一次就是装疯讹了派出所五千多块钱。有一次他和一个卖西瓜的老农打起来了,原因很简单,卖西瓜的老农不认识他,他吃西瓜管他要西瓜钱,他就把人家车上的西瓜都扔大道上了。老农抓着他不依不饶,当然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满地找牙去了。老农报了警,警察来时腾老三说是老农短斤少两还打人,他是被迫反击的。警察说:滚他妈犊子,谁不知道你咋回事儿呀!赶紧给人家看病去,要不就拘留你。腾老三当着市场那么多人的面当然不能服软,就和警察犟起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察气的不行了,把他扯过来就是俩大嘴巴,还来了一个电炮砸他脑袋上了。没想到腾老三”扑通“就躺地上了,浑身抽搐,嘴里还冒白沫。旁边他的朋友赶紧过来扶他,俩警察里有一个还是副所长,一看他这样也不知是真是假,也不追究他责任了,回身拽着年轻的那个就走了。
腾老三缓过来了,连他朋友也不知刚才他是真抽还是装的,他回到家越想越憋气,又跑出来到市场见人就骂,见摊床就掀,还把衣服都脱了,就穿一小裤衩,一会哭一会笑的装疯卖傻。
他被警察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他在那住了十来天,疯起来连屎都吃,连大夫都说:定下来了,这人精神肯定有病!
这下滕家老大老二可不干了,连同他们老爸,天天到派出所讨说法,最后由公安局长出面调解,打人警察当面道歉,派出所拿出五千元补偿,还出了所有的医药费,才把这场风波平息了,到底腾老三有没有疯只有他家人自己知道,但所有人猜测都是他装的,可见这个滚刀肉是太没有信誉了。后来他大哥二哥都不愿意理他,嫌他出事儿太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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