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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杀人灭口呢?还是要收为己用呢?貌似两者都不简单,春风不顾月西楼的大名,他可是耳闻能详的!
仔细的收拾干净脸面,月西楼又不忘变出来小铜镜前后左右照了一遍,确定还是那么的完美后,才看向明显心思不良的元宝身上,容貌依旧的风月无两,“我才是那个独立墙外等着红杏出墙的美男子,你若是因此要杀人灭口,那我无话可说……”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目前来看,明显的顾长生跟周沐的关系才比较暧昧。
可依着她的身份,能嫁于周沐的可能微乎其微,他完全无需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棒子,只需安心等待就好。
时机一到,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更何况还能从他们身边找到那两个老人,他何乐而不为?
不得不说,久经风月的月西楼当真不是盖的,非常精通守株待兔之道!
“爷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真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真会出大乱子的,您还是快些回去闽南为好。”元宝不无担忧的苦口婆心的劝。
身为主将的擅离职守,这可真是要命的大事!
“无碍,有将一。”周沐整了整衣衫,找了把正常的椅子端坐,还不忘把顾长生拉着也坐了下来,“身上的伤才刚结痂,你就不能老实点儿?”
倒腾来倒腾去,完全不见她消停的……
顾长生不屑的撇了他一眼,真尼玛婆妈!
周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跪地不起的元宝,“来此何意?”
元宝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我来是……”
他是来干嘛的?这一惊一乱的,他都给忘了,所幸院外村民的噪杂庆贺声犹在,提醒了他。
“是了,我是来给长生娘子道喜的。”长生娘子让他家爷十日内传来捷报,这才几日,不光捷报传来,人也直接传来了,呜呜……
“我不喜!”顾长生睨了元宝一眼,转向周沐,“妖孽,长胜将军当的可爽?”
“恩?”周沐转头,看见她眼角眉梢那充满邪恶的笑意,顿时明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生娘子这话说的,主子爷可是周朝的战神,自然是战无不胜的。”元宝与有荣焉的抬头,极力的标榜自家主子爷的丰功伟绩。
主子爷这人吧,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冷了点,不善言辞,自从那年大火之后,那就更不喜说话了,只能由他这个做奴才的来代为发言了。
尤其是追女人这事儿,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等着出墙的,咱可不兴玩儿沉默是金那套!
“是么?妖孽,我要你不战而退的败事紧随捷报抵达上京!”顾长生笑的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高挂起模样。
这下不光是元宝惊了,连一旁斜倚栏杆的月西楼也一愣。
她这个要求,不可谓不荒谬。
“娘子你开玩笑的吧,不战而退,爷的一世威名可就全毁了!”回过神的元宝先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顾长生,复又一脸紧张的转向自家主子爷,“爷,这样无理的要求,你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是吧?”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主子爷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会得来今日的战功赫赫。
难道如今,真要因为长生娘子的一个无理要求,给自己的一世威名染上污点?
不会的!主子爷又不傻!一定不会的!
“这有何难。”不以元宝的腹诽为转移,周沐给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
让所有人大跌眼球。
包括顾长生!她其实很清楚这个要求的无理取闹,何止无理取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跟一个主将说,那什么,你这一杖别打了,直接退兵吧。
人主将不把你拖出去斩首示众,那才是怪事!
可是周沐却答应了。
不理近臣的劝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是千斤弩的设计图,我用它换你这一败和五百精卫。”顾长生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一张纸,递了过去。
周沐看着那张图纸,眼神微眯,却没有接过,“何须如此?”
有必要如此泾渭分明分的清清楚楚吗?
“再金贵的纸,就算它是金铸银浇的也抵不上我家爷的一世英明啊,呜呜……”元宝大哭,主子爷这是被长生娘子迷的昏头转向了,擅离闽南大营过家门而不入,连他都蒙在鼓里就直接来这里了,还答应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
呜呜……谁把他英明神武的主子爷还给他?
“我看过墨老用的巧弩,墨家以善用机关闻名列国,他的武器不过做到了精巧,自然算不上无敌。”
“千斤驽,三箭连发之力过千斤,百步能穿杨,百丈之内能射透人的铁甲,我用这个,换你一败和五百精卫。”顾长生的声音不疾不徐,重新将手又伸了伸。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她做出来这个,已经是对别人的不公平,可她不得不做,她需要筹码,一个能让她有自保之力的筹码!
元宝闻言,目瞪口呆。
能三箭齐发,还能百步穿杨百丈透甲的弓弩,这完全可当神兵二字啊!
“一败不难,三千精卫我已经尽数给你,为何还要五百?”周沐看着坚持递到胸口的图纸,问道。
“我要五百精卫,只忠于我的精卫!”只忠于她!而不是能为她所用,却忠于周沐的人!
周沐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的弧度,终是抬手接过了那张图纸,不再看她,而是对上了元宝,“传我之令,三千精卫任由她挑选,她所选之人,从今而后只听命与她一人,只效忠于她一人。”
“爷?”难道不确定一下那图纸是不是像长生娘子说的那般是神兵利器,再下定夺的吗?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如你所愿,只是这三千精卫,多是我十数年陆续收服而来,就算你将他们收归手下,是否能得到他们的忠心,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周沐看都没看元宝一眼,转向顾长生,眼中划过一丝无力。
“这个就是我的事儿了。”顾长生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有那金刚钻,不揽这瓷细活,她既然开口,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周沐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问,“其他的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顾长生摸了摸鼻子,回了他一个尴尬的笑容,“那个什么,我好想一个生气,把城主府给屠了……”
“这个无碍,宋伯呢?”不过是屠了人一府,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周沐关心的是她的后续。
顾长生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你知道的眼神,供认不讳,“我遣他领了你的人前往梁王的封地收粮了……”
梁王本事高啊,时值争权夺位的关键时刻,你就去看吧,除了周沐这个实在的乖乖的窝在封地,当然偷溜出去不算,其他的王爷啊,郡王啊,那可是全部赖在上京不愿意就藩。
什么御前尽孝啊,什么玉体欠安啊……总之理由花样百出,纷呈多样,目的只有一个,咱要留在上京,咱要盯紧了太子那把金交椅,还有太极殿上的那把更大的金交椅!
“还有呢?”周沐处之泰然,浑然不动。
“还有,我要你以战败为由,向朝廷施压,让梁王把吃了的给吐出来!”顾长生也不含糊,回的干脆。
“他吃了什么了?”周沐扶额看向眼前神采奕奕的女人,分外的无奈。
“米粮啊,柳州境差不多七成的米粮都给他吞了!”顾长生一脸真诚的陈述!
这下不光是周沐扶额,就连一边旁观的月西楼都开始扶额了!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个米粮可都让她命人妥善安置了……
“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说谎,有人信么?”
“当然!谎言说了一千遍,那就成了箴言!”顾长生一耸肩,“更何况是数万人都这么说?”
“所以你让元宝传下话去,说是有人恶意收粮,城主府察觉不妥,满境彻查,结果却好巧不巧的丧命在了百里山山匪之手,惨遭屠府,而米粮下落却不知所踪?”周沐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有够漏洞百出吧,安心,众口铄金,只要你施压施的好,自然有的是聪明人揣着聪明装糊涂,而梁王不管认或是不认,都得把那么大批的米粮还回来。”顾长生勾唇笑的邪恶非常。
“所以你料想梁王肯定会在他的封地收粮来平息此事,却先他一步,遣了宋伯带了人去,到时候低价收粮,转手高价卖给梁王,你手中剩余的银子不够,你还借本王之名,从本王金库中又挪了二十万两银子出来?”
“妖孽果然懂我,你可别心疼银子,黑来的银子五五分账,原本柳州的米粮还是你的,黑来的米粮归我,我要养兵!”顾长生一脸精明算计模样。
“这盘棋,你下的果然精妙绝伦,物尽其用,人尽其用,就连如何坐地分赃你都做好了打算。”周沐虽然已经料到顾长生的打算,可听她这么说来,还是倍觉无奈,女人太通透聪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就是,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有这么好赚的银子,你怎么不找我?”一旁的月西楼不满了,二十万两而已,他也有,转眼就能驴打滚的买卖,却白白便宜了周沐!
“你能背锅么?”顾长生回了他一个鄙视的小眼神。
月西楼顿时无语!好吧,这个锅有点儿大,他还真背不起!
“机关算尽太聪明啊,可你还是漏算了一点。”周沐忍不住就想打击一下这个得意忘形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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