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那公子是个正人君子。”方才的那蛊惑女子正一脸严肃的向戴星汇报自己的所见所感,且抛开风霓彝将自己丢出去的事实,虽带着一丝粗暴,倒也侧面称托出他的清高,不是凡尘之物。
高坐之上,嫩白的素手轻掩了沉木桌上的茶杯,没有一丝意外,略带犀利的双眸闪过一丝赞赏,“恩,如此甚好。”看来她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女子不禁有些疑惑,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庄主,请恕奴婢大胆,为何……为何要试探于他?”莫非是庄主看上了那公子?虽说这公子长相非凡,但周身无不透着一股高贵的气息,只怕庄主难以将他的心套住。
美眸一挑,戴星勾起一抹微笑来,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水,“这,你便不用操心了,下去吧。”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威严,神色却没有改变半分。
身体本能的一怔,女子微微垂下了眼帘,“奴婢多嘴了,庄主早些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望着门业轻声的掩上,戴星这才起身走向暗门,三番两次的试探,倒是让戴星颇为满意,这样的人,才能将玉儿放心的托付出去。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风霓彝依旧是搬着圈椅上房顶,与其说是观天象,不如说是暗中观察动静。
只是苦了风晚,一连杵着干愣。
是夜,月色敛入云层,劲风拂过之处树影婆沙,声响似乎是想穿透这寂静的长夜一般。
风霓彝在房内来回踱步,他越发的猜不透,这二人究竟在做什么?这么些天竟然毫无动静,沉静的有些可怕。
莫非这山庄向来如此运作?风霓彝可不这样认为,那后方的粮田每日皆有湿润之色,必定是有人在他们放松戒备之时灌溉,只是,为何害怕被他们瞧见?
“殿下……”风晚轻敲门业,房内的烛火通明,殿下定然还未就寝,他得赶紧将看到的事情禀告才行。
修长的手指抚上精致的门业,由内敞开,“风晚?”眼底有些不解的望向他,莫不是又准备来打地铺?不过,瞥见他的神色匆忙,还是让他进入房中。
“殿下。”风晚作了揖,眉梢微微蹙起,“方才用过晚膳,风晚四周打探了一番,先前所跟踪的那马车不知从何处调到前院去了,风晚在暗处见那些人动作鬼祟,特来禀告殿下。”那马车通体橙色,并不难辨认,因此一见着便可以断定是此前的那辆没错。
调到前院?莫不是上官玉繠打算来个不告而别?倘若当真如此,他风霓彝也未必会随了她的愿,晾了他们这么些天,真是该如何惩罚呢?
“风晚,此事你做的极好,明日且随我出庄,咱们来个瓮中捉鳖!”捉的,正是那让他苦寻了多日的上官玉繠。
咦?殿下这又是……?捉鳖?瞎扯!哪里来的鳖?海里的王八离此处还有几千里呢!不过,既然是殿下吩咐,风晚也不敢不从,自然是听候吩咐。
华灯初上,房内一派明亮,沉木桌上置放的果品俨然还是新鲜无比,却无人享用。
戴星忍不住掩帕低泣,一个月就见着那么几日,纵使她平日里再怎样气概非凡,对于此刻,也不得不暗自悲伤。可再如何哭泣,怎奈何泪水就是丝毫不见落下。
上官玉繠嘴角不禁一抽,这家伙,还真是孩子脾气,“星儿,我还没死呢……哭丧还早了些。”
“呸呸呸,乌鸦嘴,乱说什么呢,”戴星总算是停止了毒茶上官玉繠的耳朵,“玉儿,你此去不定什么时候再来呢……我这里空落落的,你这一走,我可又得挨着寂寞渡日子了。”
见她说的那般可怜,上官玉繠凑近了脸面,怜惜的望着她,“等你什么时候嫁进我皇家,那时便不用挨着寂寞了。”
听及此,戴星不由得娇嗔一把,绢帕抚过空气一周落入怀中,脸颊之上也微微泛起一阵红晕,这句话勾起了她内心的那抹炙热。天知道,她心仪当今四皇子上官泊汣,那位仙风道骨的男子,飘然如风,来去无影,置身于江湖之中,丝毫不为身份而退缩。
上官玉繠嘴角轻扬,她又不是不知道,戴星心仪的对象,只不过,凡事不可勉强,四弟他自由惯了,也不知何时才能为知己停留……
轻叹一声,戴星有些自嘲的笑笑,她虽是一庄之主,却横竖也无半点尊贵,怎比得上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更别奢求有朝一日,常伴左右。
抚过她有些憔悴的容颜,上官玉繠不禁一阵心疼,“星儿,好好照顾自己,切记不到最后,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赢家。”这句话,是在暗示她莫要自卑。
皇家未必是好,江湖自由,也未必是坏。思及此,上官玉繠若有所思的轻笑一把,转身收拾行装,明日,便要出庄了呢……也不知那二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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