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郭嘉看着我,一脸悲恸。
“回去,现在!让江东的兄弟姐妹知道,现在刘备已经崛起了,他将会大刀阔斧的开始侵略我们的土地!”我说道。
郭嘉摇了摇头:“主公!你去,我殿后,我,我们不能……”
“走!”我怒吼了一声,推开了郭嘉,独自上马,郭嘉最终还是离开了。
副将过来说道:“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
“马都喂了毒药吧?那是华佗先生给的河豚毒素,也就是说,一个时辰之后,马匹全部都会中毒死亡,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我们掩护其他人离开!”我说道。
副将大喝一声:“得令!”
远处,刘备乘坐着的卢马靠近过来,他微微一笑:“林雄图,作为江东的首脑,你竟然亲自断后,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哈哈,玄德兄过奖了,不过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冷笑道。
我拿起灭日长枪,振臂高呼道:“后面是长江,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船就三百艘,我们已经坐不下了,如今投降是死,投河也是死,左右都是一死,我们为什么不和刘备军血战到底!?”
一个粗野的汉子扒开人群走到队伍的最前面,脸膛通红有如晚霞,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机,我话音方落这厮已经振臂高呼起来:“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更多的江东军跟着大吼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江东军开始加入呐喊的行列,到最后几乎所有的江东军都开始疯狂地呐喊起来,绝望、沮丧的情绪一旦找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所崩发出来的能量无疑是相当惊人的。
“誓死掩护我们的江东兄弟撤退!”我策马转身,朝向北面刘备军本阵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声嘶力竭地大吼。
“吼!”将士学着我的样子将手中兵器高举向天,疯狂地挥舞着,疯狂地呐着,嚣叫着。
近万人聚集在一起呐喊怒吼,其势如天崩地裂。
远处的刘备哈哈大笑,他右臂虚空一挥冷声喝道:“弓箭手,上!”
刘备命令一下,各部司马迅速开始行动起来,口令、号子声不绝不耳,悠长的号角声、激越的金鼓声,一时间都冲霄而起,大战终于要开始了。
“弓箭手准备!”
在军官嘹亮的号子声中,近千米名神情冷峻的弓箭手从地上长身而起,将长弓从背上解下,然后开始整理箭壶中的箭支。
“重步兵准备!”
两三千身披厚甲、手挎木制大盾的重装步兵长身而起,在军官的号子声中迅速列成整齐的步兵掩护阵形。
“前进!”
刘备一声令下,手中长剑用力向前挥出,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同时朝着我们这里冲锋了过来。
我向后看了一眼,发现船只已经渐渐远离,我会心一笑,以前所未有的精神,将自己振奋起来,拿着长枪立刻杀入了敌阵之中!
重装步兵和弓箭手踩着整齐的步伐,有节奏地喊着号子缓缓前进,2000名刘备军精锐汇聚成一道无可阻挡的滚滚铁流,向着江东军聚集的岸边压了过来。
嘶嘶的吸气声从身后传来,我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得到江东军的模样,刚刚被我激励起来的斗志正在经历第一次严峻考验。
我一低头,看到马鞍前挂着一副木制大盾,顿时心头一动。将大盾挎到右手小臂上,我以长枪使劲地拍打木盾,发出嘭嘭嘭的巨响,同时昂起脑袋像被激怒的野兽疯狂地嚎叫起来。
江东军的汉子跟着咆哮起来,同时以拳头疯狂地捶打自己胸膛,这热血的一幕激励了周围的江东军,他们纷纷跟着嚎叫起来,最后整个岸边的江东军都跟着嚎叫起来。
那情形就像是数万头受伤的野兽聚集在一起凄厉地嚎叫,声势极为骇人,刘备军的声势竟然被完全压制下去。
在江东军震耳欲聋的嚣叫声中,神情冷峻的刘备军已经推进到距离江东军只有百步远的近处,军官一声令下,冲锋加速!
我耳边一声闷响,我感到右臂一震,一支锋利的箭矢居然射穿了我的木制大盾,往下露出了冷森森的箭头,饶是我见惯了生死,也不禁心头一颤。
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从我身后传来,缺乏盾牌保护的江东军在箭雨的洗礼中哀嚎着倒地,有人被射穿了咽喉直接毙命,有人被射穿了胸膛奄奄一息,也有人被射穿了大腿,血流不止而哀嚎不息……
刘备军的箭雨一波接一波的降临,江东军一批接一批地倒在地下,短短的盏茶功夫,就有数千名江东军伤亡,这样的情况和以前相比并没有好上多少,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江东军没有溃乱,无论倒下多少人,他们都始终没有后退半步。
也许是因为身后就是冰冷的长江,他们退无可退,我长出一口气,将挡在头顶的木盾卸了上来,上面插着三支兀自颤抖不已的羽箭,回过头来,很多江东军已经倒地身亡,但更多的江东军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重新向着我的身边聚拢,他们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恐惧。
“江东的儿郎们,杀呀!”
我怒吼起来,策马转身,向着北方的刘备军疯狂地挥舞手中钢刀。
所有从箭雨洗礼中活下来的江东军跟着怒吼起来,一边吼一边将手中的兵器举向空中、奋力挥舞,激荡的杀意在陆家港的上空回荡,冰冷的江水已经无法浇灭他们钢铁般的意志。
刘备手下的铁骑忽然就开始加速,几千只翻飞的铁蹄无尽地叩击着冰冷的土地,发出连绵不绝的隆隆声,前排骑兵手中的长矛直刺长空,长矛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伸缩,仿佛毒蛇吞吐的毒信,幽冷而又慑人。
刘备策马如飞,张飞和关羽如影随形紧紧跟随。
灼热的杀意在刘备的眸子里熊熊燃烧,忽然他就拿出了双股剑,朝着我的脖子剪了过来。
我拉紧缰绳,将手臂上的木盾直飞出去,那木盾不偏不倚的杂种了刘备白马的脖子上,烈马嘶叫一声,后退了两步却没有倒下。
而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八丈蛇矛毫不犹豫的朝着我削了过来。
我身体向后一扬,看见蓝天的刹那,两把兵刃就在我眼前呼啸而过,我当即拉住了缰绳,一枪刺向了张飞胯下的烈马。
岂料张飞武艺高强,竟然直接以八丈蛇矛扇了过来,兵器交接,震得我虎口发麻,身体失去平衡,就落到了马下。
而我一落马,远处的士兵接二连三的朝着我奔袭过来,试图取我的首级!
不远处,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刘备军铁骑阵带着强大的惯姓狠狠地撞上严阵以待的江东军阵,霎时绽放出璀璨的浪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冷辉迷乱了阴暗的天空,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冰冷的沙滩,这一刻,生命卑贱连野狗都不如。
“当!”
我奋力一枪斩在重矛的矛尖上,终于挡开了疾驰而来的骑兵这雷霆万钧的一刺,两马交错间,我冰冷的长枪从骑兵的颈项轻飘飘的掠过,血光飞溅,头颅飞起。
撕裂般的疼痛从左肩传来,我立刻感到左半边身躯已然麻木不堪,这奋力一击竟崩裂了尚未完全痊愈的旧伤。
一枪刺杀骑兵,我还来不及喘息,又一名铁骑呼啸而至,沉重的斩马刀横斩而至,直取我咽喉。
“锵!”
我的长枪和骑兵的斩马刀再度来了次毫无花巧的死磕,骑兵的斩马刀被荡开,我也被巨大的反震力摔在地上。
抬头一看,远处硕大的马蹄已经照着我的面门狠狠踩落,我狼嚎一声奋力往前鱼跃,堪堪避过这致命一踩,硕大的马蹄距离我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如果我的动作稍慢一些,胸口只怕已经被踩出一个碗大的血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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