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保此刻竟然感觉挨打和在享受按摩锤击差不多了,他甚至忍不住时不时的侧一下身子,将那些他们没打到的地方露给他们打。每一下重击,都会鼓荡他皮下的气血,令整个真气更加均匀的布满全身,哪里受击,就会自然的迎向哪里,再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直觉越打越舒服。很快就神游太虚,进入了忘我境界。
可是吴大练却发现那小子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了,怕真的打死了人,就一挥手:“行了!走吧!”跳下石头,转身就走,吴猛等人打红了眼,根本收不住手,还是吴大练手下的弟兄去拉扯他们,一伙混混才依依不舍骂骂咧咧的去了。
眼看那一百多人完全消失了,黄阿四手下的人才大声哭疼起来。黄阿四愣怔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吴大保,连忙爬了过去,扳过他的身子,大声叫喊。
吴大保还没从太虚中回来,毫无反应,黄阿四吓坏了,夏长江等人也吓麻了,心想该不会打死了吧?靠……事大了……突然听到黄阿四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还愣什么?赶紧抬人去看医生啊!”
那些家伙大多都受的是皮外伤,缓了这么久,已经不影响行动了,连忙爬起来,搀扶着受伤较重的,抬起吴大保,连滚带爬的爬上河堤。蛮横的拦在路中间,挡了一辆过路的拖拉机,爬上拖斗,逼农民开拖拉机进城了。
这时吴大保已经醒来了,但仍沉浸在气血在体内循环的舒适感觉中。抱着他的***感觉他微微动了一下,顿时欢呼起来:“四哥!他没死!他没死!”
黄阿四连忙凑过来看,用手触了触他的呼吸,也开心起来:“我操!好好抱着别乱动!我兄弟就是命大!”
听了这话,吴大保心里暖洋洋的,心想这恩情,我吴大保记下了!
黄阿四这群流氓的主要组成成分都是辍学少年、待业青年和在校学生,身上有点钱都早就买烟抽了,唯一值钱点的录音机也在刚才的群架中不知所踪,当然不敢去医院。虽然黄阿四喊过一声:“看医生。”真进了城里就怂包了。这时见吴大保活过来了,心中唯一的想法反而是赶紧送他回家,其他的让他父母自己看着办吧。
快到中药厂大门时,黄阿四突然看见了大门附近的中药厂公社医务室,连忙叫停拖拉机。原来他想起这个公社医务室是梅主任的女儿在上班的,吴大保的父亲和他的父亲都在梅主任的手下干活,有责任免费救治她爸爸手下的儿子!
于是跳下拖拉机,招呼弟兄们七手八脚的抬着吴大保闯进去。这时他扭头看见他老爹和梅主任一起从远处过来了,连忙就势缩到路边的一个垃圾桶后面,让夏长江他们先进去。
这公社医务室是隶属于中药厂职工劳动保障科的单位,里面有三个女人轮流上班。梅淑华毕业于医科大专,本来完全有资格进县医院上班的,可惜梅相和不肯走关系,硬被挤掉了名额,好歹分配进了厂里的这个小小医务室。
这个医务室原本是只对内的单位,高大上的叫医务科。医务科不大,人却有六七个,还有一个科级和两个副科级的编制,在全报全销的福利机制下,几十年来全厂领导职工挖空心思的想方设法乱开药多开药,使这么个弹丸之地成了单位的一个大负担。后来新来的刘书记搞改革搞整顿,就把它迁到了厂子大门外,降低编制,推向市场,除了对内,还对外,赚点外快贴补损失。这么一来,活多了,人累了,工资却没有增长,而且除了梅淑华外,其他的工作人员全都是靠关系进来的,连针都打不好,药也不会开,只面对内部时还好糊弄,对外收钱后,交钱的病人们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时间不长就闹出好几起医患纠纷,那些冒牌医生护士被打了几次,于是不上班往上闹,最后实在掰不过强势的刘书记,才退而求其次纷纷打报告转岗,不在医务室混了。于是医务室目前就只剩下了梅淑华和另外两个没什么后台的老妇女在上班。她们三个人周末轮流值班,等于休息两个礼拜天后值一天班。
提到刘书记了,在这里说个题外话,那一年多前调到中药厂来当一把手的刘书记,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这个让全场职工家属感慨莫深的女厂长,竟然还是吴大保的同学于子琪的妈妈。不过就冲着吴大保几乎从没和于子琪说过话的份儿上,这份关系也没给他带来过丝毫好处。倒是刘书记来后,解决了厂里单职工多人口的困难家庭的一个大问题,就是男职工的妻子的工作问题。吴大保的那位在家干了十几年家务劳动的家庭妇女妈妈,就是这一批解决工作的,虽然只是厂里最底层的零时工,也足够吴家对刘书记磕头感谢的。所以吴大保对于子琪同学,那真是草民看公主的感觉,只能仰望,膜拜,其他任何进一步的举动都会令他自惭形秽而默然止步。
今天正是梅相和主任的三女儿梅淑华值班,夏长江等人一拥而入,吓了她一跳。梅淑华见这些少年一个个头破血流浑身肮脏的进来,还有一个被抬着的,也紧张起来,连忙准备。可这时夏长江却自以为牛逼,开口吼道:“我操!你是医生吧?我兄弟受伤了,赶紧给他治!”
梅淑华被吼愣了,心里生出一阵反感,就想开口提醒这少年说话文明点。谁知夏长江得寸进尺,伸手在她的办公桌上重重一拍,厉声喝道:“我操!发他妈什么愣?赶紧的啊?我兄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梅淑华呼的站了起来,手指门外,严肃的说道:“你们出去!”
夏长江立刻发飙了,要不是王**死死的抱着他,他就要冲上去扇这个女人的耳光了。正闹时,黄阿四进来了,一见这情况,顿时愣了,连忙问咋回事,夏长江说这臭娘们儿不给治。黄阿四低骂一声我日,手指被驾着的吴大保,面对梅淑华尽量压住火气的说:“姐,我和吴大保可都是本厂子女!我俩的老爹都是你爸爸的手下,就刚才,我爸还和你爸一起走过呢!你难道见死不救?”
梅淑华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依稀记起这俩少年的确是本厂子弟,好歹忍住了气,指着诊疗床说:“扶上床吧!”
黄阿四招呼弟兄把吴大保抬到了床上,梅淑华戴上口罩就要去检查,那夏长江却低声地咧咧了一句:“操他妈,有什么可牛逼的?”梅淑华气得差点再次发飙,还好黄阿四及时地训斥了夏长江一句,梅淑华才好歹忍住了怒火,给吴大保检查。心想这些小流氓准是又在哪打架了,受伤了活该。
心情不好又没心治,胡乱检查了一下吴大保,发现心率血压啥的全都正常,身上又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手脚没有骨折,躯干没有受痛反应,这纯粹就是个睡着的人吗!生气之下再看看这些歪瓜裂枣的混混,一股教训他们的念头从心头升起,于是拿起了针筒,吸了一针管的蒸馏水,也不推出针筒里的空气,就给吴大保进行臀部肌肉注射。
这啥也治不了,却是很疼的。吴大保正缓缓收功,意念分布于全身经脉的真气都逐渐凝聚于丹田,然后意守丹田,逆时针转三十六圈,再顺时针转三十六圈,固本培元,完成收功。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趴在诊疗床上,裤子脱到了大腿上,露着光屁股,淑华姐正将一管针药狠狠的往里推呢!那双原本挺漂亮的凤眼里,还闪烁着冷酷的寒光,一股剧痛令他浑身一颤,他反应过来是他们错把自己当伤员治疗了,大叫一声,从诊疗床上蹦了下来,提起裤子就往外跑。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叫喊着追了出去。
梅淑华也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再看手里的注射器,只见针头几乎从根部断了,心里不禁一寒:“那针头去哪啦?”也连忙追了出去。
对于这些坏小子,给他屁股肉里打一管子水让他疼几天不要紧,可让针头断他肉里却不行。这可是一种医疗事故!所以梅淑华也紧张的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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