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自尘闻言面色一怔,欲言又止地看向喻会长。
喻莘媚脸上没有半点变化,直接对着手机说道:“我是喻莘媚,柳自尘一早就看到了你那个热搜视频,到我这儿来问我要怎么帮你。”
“啊!是喻会长,抱歉没能在第一时间听出您的声音,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在你不知情的状况下听你们谈话,该说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不过我很庆幸听到了这场对话,听到了这个完美的复仇计划。”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女强人,喻莘媚的气场就是强大,即便发生了这样的小插曲,她也是坦荡荡的,泰而不骄。
没有多余的废话,她稍微解释了一下,就继续说道:
“你柳大哥想要去帮你,但是被我阻止了,如今你身为我歧尙宗的传法长老,我本意是想借这个事件去磨炼一下你的意志和面对危机的应变能力。”
“但是听完你的复仇计划,我改变了主意,允许自尘帮你一个小忙,让你留在寰球公司实施你的复仇计划,不过怎么留要你自己想,我们只负责行动,不会帮你出谋划策。”
听到喻会长说改变主意的时候,高兴的人不止程善笙一个,还有柳自尘。
喻老大同意他可以出手相助,那程善笙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哪怕他们不能帮忙出谋划策。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很多事情都做不到,思维也会被局限,但是有了可以配合的人,还是柳自尘这种一力降十会的高手, 很多做不到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再者说,程善笙都能想到这个连环复仇计划,还怕他想不到怎么留在寰球公司吗?
毫无疑问,程善笙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谢谢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特别真诚。
喻莘媚笑了笑,开口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现在被泯梦人盯着有多危险你自己也应该清楚,我们只会帮你出手一次,而且不能见面,不能有直接接触和配合,明白吗?”
喻莘媚的附加条件没给程善笙带来的一丁点儿影响,情绪依然高涨,“明白!我就是因为泯梦人缠身的缘故,才没有找柳大哥帮忙,只是想向他取取经。”
“那你先仔细琢磨琢磨要怎么破局,我跟你柳大哥还有点儿别的事情要商量一下,就这样吧!”
喻莘媚挂完电话,立马将目光移向柳自尘,笑着说道:“你捡的这个程善笙还真是捡到宝了。”
柳自尘脸颊有些泛红,“我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心性如此果决,早些时候我观察他,还以为他是个受了别人欺负也只知道忍气吞声的老实...”
话还没说完,柳自尘的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他点开一看,是程善笙发来的消息。
“谢谢柳大哥对我这么照顾,我现在不好来你们那儿,你啥时候有空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顿饭!当面谢谢你。”
柳自尘没有刻意遮挡,以喻莘媚的视力,轻轻瞄一眼就看到了短信的内容,看着柳自尘露出笑容,她点评了一句,“对敌人够狠,对朋友够义,还不错!”
另一边,商海市总警署案件分析室。
闫兴海站在一块画满了逻辑线的黑板前,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底下的众人,坐在椅子上的众人没有一个脸色看起来是正常的。
“我就搞不清楚了,十几个神志不清的瀛国佬又不是十几只小蚂蚁,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常宁区屁大一快地方,半个月的时间就是将其掘地三尺都够了吧?”
“可是你们连个影子都没找不到,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你们拿着这么高的政府津贴不觉得愧疚吗?高智商罪犯找不出来也就算了,十几个神志不清的人为什么也找不到?”
看着桌子上那一沓描述少得可怜的报告,闫兴海气得都快语无伦次了。
上一次筑梦基金会的事情,他们可以说是毫无建树,事后更是被总理亲自点名批评,希望他们能够认真反省,努力增强自身的实力,不要让人民寒心。
老天好像故意跟他们过不去似的,筑梦基金会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又冒出来一批神志不清的瀛国佬。
憋着一口气的他们接到了上面的通知,本想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证明一下他们的业务能力,可没想到那些瀛国佬个个都是人形怪物,在追捕他们的过程中好多人都负了伤。
不过好在他们反应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社会舆论,很好的将其影响约束在了一个可控范围内,受了些伤也算是值得的。
然而他们没能高兴太久,就在他们缩小了包围圈,要对剩余的瀛国佬一网打尽的时候,那些瀛国佬竟然神奇的凭空消失了,踪迹全无。
据那些瀛国佬的同伴讲,还有十五个跟他们一样的人形怪物躲在常宁区,这些人清醒的时候还好,不清醒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闫兴海他们亲眼见过这些瀛国佬的破坏力有多么惊人,不然也不会叫他们人形怪物,而且这些瀛国佬每天有长达二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处于发狂状态。
如果不把他们控制起来,会给商海市造成多大的麻烦可想而知,那些目击者拍到的视频还留了一份底片在档案室呢,一个就能够引起广大群众的热议了,更别说十五个。
确认丢了十五个瀛国佬的踪迹后,他们所有人都急疯了,搜查程度跟掘地三尺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很多高科技产品都用上了。
像热像仪这种都只能算是最基础的设备,但还是一无所获。
为了找到那些瀛国佬,闫新海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引发社会舆论),警署直接把作息时间调成了三班倒,有部分警员一连三天都没有睡过觉。
一阵严密的搜查,好消息是他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坏消息是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找到那十五个瀛国佬。
自闫兴海发问后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一名男性警司从位置上站起来打破了沉默。
“要不要把那个程善笙抓来问一问?根据保险公司那边提供的消息,他当天去过常宁区,凑巧他出车祸的地方就是锁定区域的中心,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在他说出这番论调后,很多警司都流露出了意动的神情,这种关头下,他们似乎只能抓住程善笙这条线索了。
“找程善笙能有什么用?他就一个人,车子还被拖车带走了,怎么带着十五个神志不清的人走?”一名离闫兴海最近的女性警司发出了不同的意见。
筑梦基金会的案子,她跟闫兴海是搭档,两人都是炎国武装警察部队学院的学生,刚好还是同一期,成绩不是她第一,就是闫兴海第一。
成绩优异的两人一毕业就分到了商海市,两人的表现也没给学校丢脸,不到十年就从一个镇级分局的实习警察晋升到总警署探长,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和榜样。
年纪轻轻就爬到商海市总警署探长的位置,没有遇到过太大挫折的两人说不骄傲那是假的,可筑梦基金会这个案子给了他们一个极其惨重的教训,让两人受了不小的打击。
那可不是偶尔几次被筑梦基金会耍得团团转,而是从头至尾,每一步都准确无误地踩进提前设好的圈套里,每次他们都坚定得以为是十拿九稳的线索,结果都是假线索。
以至于她现在都还有些阴影,她表示反对一是她的确认为程善笙不是有效线索,二是她暗中跟踪过程善笙好几次,没有发现异常地方。
特别是当她看到沈芊莹,裴晟跟他关系都还不错的样子,心里就更不想在程善笙身上浪费时间了。
“可是...吉祥保险公司的员工说他在事故现场还看到了两群不像是炎国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瀛国佬,程善笙也许知道他们的去向。”先前发声的那名警司补充了一句。
男警司的话音一落,整个案件分析室内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闫兴海神情一震,急声问道:“你有这个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儿说? ”
男警司面色一红,把手机拿出来播放了一段语音消息,“我也是开会前才收到消息的。”
“程善笙我观察好多天了,他连个高中学历都没有,瀛国语大概率是不会的,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呆在自己家里,我没在他那里发现瀛国人的踪迹。”
“还有,就算他真的见过那些瀛国人,那些瀛国人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又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呢?”
女警司摇了摇头,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既然程善笙没有跟那些瀛国人在一起,那么他就不可能知道那些瀛国人在哪里。
大晚上的,即便他看到了瀛国人离去的方向,也不可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商海市这么大,仅凭着一个方向去找人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更何况他们早就以常宁区为中心对相邻的几个区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一无所获,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闫兴海将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了一遍,声音洪亮地问道:“除了调查程善笙,还有人有其它不同的提议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想法,半个月过去了,能用的办法他们都用了一个遍,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闫兴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将目光投向了最近的辛雅云,询问之意再明显不过。
“找火魂支援吧!这件案子我个人认为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畴了,这段日子各地都在发生相同的案件,国外来的案例越来越多,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可能和筑梦基金会有关。”
辛雅云目光平静地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于是又紧接着说道:
“我们把时间拖得太久,十五个神志不清瀛国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没有闹出动静,大家不觉得这很可疑吗?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首批数量众多的外国人会出现在商海市? ”
眼见成功打开了大家的思路,辛雅云深吸了一口气,放出了她的炸弹。
“筑梦基金会先前的行动不就是在进行人体实验吗?这些神志不清人凑巧出现在商海,会不会就是奔着他们来的?或许就是他们的成员干的。”
“筑梦基金会消失得本来就很诡异,一个有用的人都没有抓到,我不知道上面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调查了,但我知道他们肯定还躲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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