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车马很慢,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如今的信号很快,在地铁里坐过了两站,一个人可能就对六个人产生了爱。
世人追求速度,才从2g到了10g,但无论什么信号,因为能量衰减的缘故,终究会因为空间距离失去联系。
可在沉约进入另外的时空后,水轻梦居然仍能和他产生联系?
量子纠缠?
这四个字闪过沉约的脑海时,让他不由又想到了暖玉。
能和他这般联系的,本来只有暖玉一个。
水轻梦却是理所当然道,“你既然知道空无边处的概念,就知道空无边是不受空间的束缚了。”
随即顿了下,水轻梦又道,“不过,我是近日来,才发现和你联系的无碍。我在初见你的时候,并没有这般能力。”
沉约眼皮微跳。
水轻梦随即道,“眼下怎么回事?成议员他们,不是都昏迷了吗?你如何还能看到成议员?我问琴丝,她没有回应,但她还在。”
沉约轻叹道,“她恐怕心情不好。”
水轻梦其实是懂的,故意道,“你是想说,成议员他们被都子俊放倒,不过是都子俊和成议员联手演的一出戏?”
沉约正是这般设想,若非如此,实在无法解释都子俊、成议员为何能联手在一起。
方才那十数个黑衣人中,坚持追踪夜浮生的人正是都子俊。
这些人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模样,说明他们绝非昏迷方醒,而是早有准备。
一切都是瞒着琴丝、萧楚来进行。
天柱山那批人中,最正直的两个人,被排除在计划之外。
这是末世人的悲哀,同样是世人的悲哀。
当正直被无视、只能沉默以待的时候,追求的一切,终究有什么意义?
沉约想到这些,却不忍说出,因为他知道琴丝这样的人,当然知道真相。
既然这般,他何必揭人伤疤?
“因此……”
水轻梦对这些人情世故却不理会,“都子俊捕获了夜浮生的灵明点后,就一直在等着激活的机会?可他为何一直等到现在?”
沉约有同样的困惑。
都子俊的计划看起来很是奇诡,但他们本可更早的实施这个计划。
“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以前无法激活夜浮生的灵明点。”
琴丝终于开口道,“人之悟性有高低,而世人灵明点同样有不同,有些人的灵明点会随波逐流,但有些人却有强大的意志控制灵明点。”
沉约表示理解,世人不同样如此?
“我到现在,真正的明白……”
琴丝的声音中有着无奈,“八百年前,都子俊虽捕获了夜浮生的灵明点,可夜浮生是僵尸,僵尸的灵明点更有不同,夜浮生多半锁住了自己。”
水轻梦有些怀疑道,“不是说僵尸不死不灭,不入六道轮转,他们会有灵明点吗?”
琴丝喃喃道,“他们不但有灵明点,而且和世人极为不同。僵尸的灵明点始终在人道左近徘回,这是僵尸灵明点最奇特的地方。”
沉约皱眉道,“僵尸的灵明点有锁频的特性?”
他对琴丝的问题并不陌生。
事实上,修行者的脑电波频率和寻常世人是很不相同的,有修行的人能将自己的脑电波稳定在某个频率。
因为这样,修行者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摆脱贪嗔痴的驱使,同时让自己临终时保持稳定。
沉约就是知道这些,才会在听琴丝所言后,立即意识到僵尸同样能稳定频率。
僵尸是异类人?终究还是有世人属性的?
琴丝随即道,“不错,我们的研究表明,僵尸的灵明点有自动锁频的属性。”轻叹一声,琴丝低语道,“都子俊终于攻破这个技术障碍,他很聪明。”
“他既然聪明,就会坚持追踪夜浮生。”水轻梦暗自提醒道,“夜浮生会九字真言,你们认定九字真言是开启汉末时空封锁的关键,如今只要追踪夜浮生,你们就会进入汉末的时空。”
琴丝喃喃道,“你想让沉约跟随都子俊?”
水轻梦正是这个意思,“为山九纫、自然不能功亏一篑。”
任何事情,当然要有个结局。
水轻梦暗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是无可奈何,可终究要调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不必了。”琴丝声音中似带着颤抖。
“为什么?”水轻梦不解道。
琴丝反问道,“你没有发现夜浮生不是夜浮生?”
她问的古怪,水轻梦却是了然,“的确有点不像。以垂拱殿前夜浮生的表现,不太可能被张继先击败的。”
沉约向身旁看了眼,澹然道,“张道长为何不跟上去?”
空间封闭前,张继先冒死跟来,却始终留在沉约的身旁。
张继先苦涩道,“因为我知道,最能见到夜浮生的绝不是都子俊,而是沉公子。”
沉约笑笑,“你高看我了。”
张继先摇头道,“如今不是都子俊在追夜浮生,而是夜浮生引都子俊他们过来,贫道眼睛不瞎,还能看出这点。贫道能看出,沉公子自然能知道,这就是你不动的缘故。”
微有凝顿,张继先缓缓道,“该来的,终究会来的,难道不是吗?”
沉约赞同道,“不错,该来的终究会来。”
话音落,前面有点光华闪亮。
沉约微扬眉头,低声道:“来了。”
他举步向光芒闪烁的地方走去。
那光芒就如远山般,看着不远,但你跟随它后,它就如远在天边般,让人始终无法靠近。
沉约却是不急不缓的走着,同时道:“夜浮生如果不是夜浮生,那他是谁?”
这几乎是个无解的问题,沉约内心却有了个答案。
前方蓦地大亮。
清澈、清明且清冷的光辉驱逐了一切迷雾,
有淙淙流水,有小桥人家,有枫叶晚亭……
一人正站在亭中,背负双手,看着如血的枫叶随风而落。
枫叶如血。
晚霞光辉照在那人的身上,伟岸中带着让人仰慕的光芒。
听到沉约的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望着沉约笑道,“你来了。”
他如老友般寒暄,看到沉约的沉着,那人澹然道,“多年前,我曾见过一个和你有些类似的人物,如今见你如故人重来,难免唏嘘。”
这人是谁?他见过的是谁?
沉约不等发问,那人已道,“还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夜星沉。”
微有凝顿,那人再道:“夜浮生就是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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