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涅佛正陷入思索,思索身体和精神的异状从何而来。
是从食物?是从天气?是从病菌?是从诅咒?
毫无线索,且令他感到疲倦。
思索竟然令他感到疲倦!
上次发生这种事情是什么时候?
恐怕还是在上辈子呢!
他这样想着,忽然被一个可爱的声音吸引住:
“噗噜噜~”
顺着声音看去,就瞧见蒲绒绒从衣柜上滚落下来,掉在枕头上,又弹了起来,轻飘飘的。
尤涅佛走过去接住,放在掌心,感觉软乎乎的,顺势就把它从头到尾撸了好几把。
蒲绒绒的毛像绸缎一样顺滑,又像云朵一样蓬松,他心情稍微愉快了一些。
“噗噜噜~”蒲绒绒舒服地叫唤着。
除了趁他睡觉时,会把舌头伸进他鼻孔里吃干鼻屎之外,蒲绒绒真是一种完美的宠物。
尤涅佛忍不住又撸了好几把。
铃铃铃铃铃铃——是晨跑的铃声,新房子配备了响铃,以提醒各种各样的时间段。
走廊里开始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
虽然感到状态不佳,但尤涅佛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参加晨跑。
因为思索是这样一种头脑运动,即越向某个方向思索,就越容易向这个方向远行,简单来说,就是走牛角尖。
而适当的身体运动可以打破这种惯性,血液在兴奋的流动中会大范围地刺激神经,让受压制的想法得以释放出来。
静适合深思,动适合发散。
这样想着,他就把蒲绒绒收起来,去到院子里,等待集合。
而此时,已经有一个孩子先他一步来到这里,他的名字叫崔斯汀。
崔斯汀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在尤涅佛回到孤儿院时,正是他回答了尤涅佛提出的问题。
鉴于自己即将去往霍格沃茨上学的事实,尤涅佛将维持晨跑和早读秩序的任务交给了他。
他本来是想交给维克托,但维克托在几天前就已经离开了孤儿院,被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给接走。
在他走前,就向尤涅佛推荐了崔斯汀,崔斯汀是他小团队里的一份子。
“就交给崔斯汀吧。”维克托说,“虽然崔斯汀没有我机灵,但是他绝对值得信赖。”
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在之后的晨跑中,崔斯汀都是第一个等在院子里的人,他比铃声要早起半个小时。
尽管他在孤儿院并不服众,但他正努力让大家对他产生信服。
第三个出现在院子里的人是金斯莱。
“早上好,尤涅佛。早上好,崔斯汀。”他打招呼说。
“早上好。”尤涅佛和崔斯汀把招呼打了回去。
金斯莱走过来,厚大的手掌拍了拍崔斯汀的小肩膀,说:“今天也要加油。”
“加油。”崔斯汀说。
金斯莱很喜欢崔斯汀,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气质有些相似。
两人都给人一种厚重感,只是金斯莱是一座小山丘,而崔斯汀只是一座小土堆。
“早上好~哈欠~”金斯莱的背后跟着虚着眼睛、无精打采的威廉森。
威廉森并不乐于早起跑步,因此总是无精打采,但今天他无精打采的程度似乎更深一些,失魂落魄的,给人一种梦游的感觉。
人渐渐集齐,虽然大家可能还不太给崔斯汀面子,但是尤涅佛还在。
据说有些人已经在期待明天。
崔斯汀清点了一下人数,带着大家跑出大门。
天气不是很好,天上飘着阴阴的云,但空气还是相当清新。
路上遇到一些打扮相当考究的老人出来散步,或拄着拐杖,或遛着狗。
他们对孤儿院的晨跑队伍啧啧称奇。
经过他们旁边时,尤涅佛听见一个斯斯文文的戴着方形眼镜的老头说:“看看这些孩子,多么努力,这时候我们学校里的学生恐怕还在睡大觉……”
他旁边一个有着很深额痕皱纹的相当威严的老头说:“可以试试在学校里推行类似的制度,至少把晨跑提早一些,一日之计在于晨。”
听着他们的对话,尤涅佛心情又好了一些。
队伍转过一个拐角。
砰!
威廉森忽然摔倒在地。
队伍停了下来,尤涅佛示意崔斯汀继续带着队伍跑,自己则和金斯莱走过去扶起威廉森。
“你没事吧?”尤涅佛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威廉森捂着额头,睁不开眼睛,但他应该没摔到脑子,“头有点疼,昨晚没睡好。”
金斯莱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又贴了贴威廉森的额头,说:“发烧了。等会儿回去,喝点药水,再好好睡一觉。这事怪我,没注意你的状态,就把你叫了起来。”
威廉森立刻说:“不是的,是我自己要起来的。”
但事实上,如果没人叫他,他可以一直睡到中午。
尤涅佛有些奇怪地问:“巫师也会发烧吗?”
他还以为巫师不会得普通的病。
“当然会,我们和麻瓜一样,也会得病,只是我们的魔药见效更快。”金斯莱转过来对尤涅佛说,“我想带威廉森回去喝药,你呢?”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带着威廉森先回去,尤涅佛就会离开他们的视线。
尤涅佛望了一眼晨跑队伍,说:“我得看着,要不你先回去,就这么点路?”
金斯莱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看向威廉森,问:“你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吗?”
威廉森点了点头,其实也不远,只是比原路返回要多走一两百米。
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傲罗,这点意志力还是有的。
三人跟上队伍,继续跑步。
经过一个拐角,无事。
但当他们经过第三个拐角……
砰!
威廉森一头撞在了街道边的路灯柱上,额头上多了一个深深的红印,还出了一点血。
“你没事吧!”尤涅佛说。
威廉森扶着额头说:“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眩晕……”
然而,话音刚落,尤涅佛就见他的身体靠在路灯上慢慢滑了下去。
金斯莱赶紧扶住他,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昏了过去,似乎是太累了。”
说着,他把威廉森拦腰抱起,从动作上来说,看上去相当轻松。
“我们得赶紧回去。”他说。
两人把威廉森带回孤儿院,搀扶着回到他的卧室,尤涅佛细细打量威廉森的脸色。
脸色苍白,眼眶深陷。
他想了想,问金斯莱:“我能翻开他的眼皮看一下吗?”
“我来吧。”金斯莱把威廉森的眼皮翻开,“你要看什么?”
尤涅佛没答话,细细看去。
就见威廉森的眼珠子上,细细地布着一些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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